李绛薇眼上的布条终于被撤去,阴寒刺骨的冷风让李绛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头儿!”替李绛薇解开布条的那人说道:“这小妞长得真标致?就不能让兄弟们尝尝味吗?”
李绛薇心中警铃大作。
“哼!要是可以,大哥还让我们把人关在这好生看管?”另一个男子不屑的说着,眼中充满鄙夷:“大哥肯定有别的安排!”
“嘶,那可惜了。”
猥亵的目光落在李绛薇的身上,令李绛薇感到恶心无比。
“赶紧走!别在这碍了大哥的事。”
“你说大哥忙完之后,能让兄弟们爽一爽吗?”
“就你话多,隔壁不是有一个吗?”
“那个怎么能跟这个比。”
将关住李绛薇的牢门锁上后,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此地。昏暗、潮湿、阴冷,空气中带着腐朽的铁锈味,还有一些悉悉索索的细小的声音。
“地牢吗?”
李绛薇的双手被捆在身后,维持平衡起身,试图再多观察一些周围的情况。
牢房外头点了一盏油灯,整个地牢就靠油灯的那点亮光照明。这点光线,站直的李绛薇想要看清自己的鞋面都不太容易。
困住她的牢房是木制的,木头内部没有朽烂的痕迹,地面应该是夯实的泥土,铺了一些麦秆一样的东西。
李绛薇只能暗自庆幸这群人不是单纯的匪徒,将自己绑来似乎另有目的。她背靠着墙壁,蹲着坐下缩成团。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在这多久,只能想办法减少热量消耗,以免死在这。
下次那些人再来,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们松开捆住手的绳子。解放双手,才会机会做更多别的事情。至于别的……李绛薇能做的有效反抗真的微乎其微。
若这是在游戏中……
“我们这一脉最强的便是守护的能力。无论对上什么战斗,都有机会逃脱下来。然而伤人的能力,却一点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恍惚走神之际,李绛薇想起棠棣的这一番话来,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回答。
“唔……”
人类的声音从李绛薇墙壁后响起,这个声音不是男声!
“是谁?”李绛薇开口询问道。
“唔……呜呜唔呜!”
含糊不清的回话很难分辨出究竟说的是什么。
“能不能说的慢一点?”
那边没有声音了,这让李绛薇着急起来。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唔!”
结合之前的回应,李绛薇几乎可以确认对面那人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一些声音。
“你是不是说不了话?是就嗯一声,不是就嗯两声。”
“唔!”
“你是也是被抓进来的?”
“唔!”
“被抓来很久了?”
“唔!”
“你是…女子?”
对面稍微迟疑了一会,才应了一声。这个停顿,让李绛薇隐隐有些不安。
“我南下是为了寻亲的。”李绛薇忽然说道:“我和我新婚的夫君在香曲听到这边发大水的消息,担心老家的人,才想办法南下。”
对面没有回话,李绛薇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一路经过了荥川,经过了信安,刚从原宁离开。你知道吗?原宁最近来了一位大善人。不对!是大善人派了自家下人去了原宁,最近正搭棚施粥呢!”
“你……是不是去临肃的路上被抓来的?”
“唔……”
“这样啊……好巧……”
李绛薇想要问的东西很多。她很想知道这个人被抓来之后都经历了什么。她很想知道这个地牢里发生过什么事。
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关于地牢里的事,更是一句都不能提!
她害怕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害怕那个人的情绪。
而另一处的褚咏羿和越康,捆了未死透的喽啰,质问着。
“快说出你们老巢在哪里!”
“呸!我不可能出卖我大哥的!”那喽啰伸长脖子,叫唤道:“来啊!给小爷脑袋上来一刀!给个痛快!别像个孬种娘们一样!”
“你以为我不敢!”褚咏羿的剑尖已经落在那人的脖子前,“你再不说,我就一剑刺下去!”
“哈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传入褚咏羿的耳中,令他心烦。
“痛快?”他的声音突然变冷,“你还不配。”
剑刃划过男子的肌肤,削下薄薄一片。那人吃痛嗷叫。
“来啊!一剑杀了我啊!”脖子上的青筋尽显,大声怒吼着,“你这个孬种!”
“你听过凌迟处死吗?”褚咏羿犹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那人说道:“将身上的肉,一刀刀片下。直到身上的肉,一点都不剩。厉害的刽子手可以片下三千片都不死。”
一声冷笑后,又道:“你猜猜我能片下几片?你猜猜你第几刀才会死?”
说完,褚咏羿将片下的肉拿到那人眼前,“你觉得我手艺如何?”
充满血腥气味的人肉片出现在眼前,恐惧从脊背深处涌出,面上的表情因为害怕变得扭曲。
“不……”浑身颤抖着,“不要!”
连话都说不利索。
“不要!!!”
“说不说!”
问话间,又片下一片。
“啊!!!我……我说……”惨叫混合着泪水,“我说……”
那人一个低头,褚咏羿意识到什么,连忙抓住他的腮帮。然而还是迟了,鲜血从这人的口中流出。
“切……”
那人最终选择了咬舌自尽。
褚咏羿狠狠的将剑刃插入地面,自己蹲坐在一堆尸体旁边。双手捂着脸,失落与惊惧已经占据全身。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等着越康去追踪人影?
褚咏羿有些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找到那些人的踪影救回李绛薇。
光是回想李绛薇被掳走的那一幕,他就在害怕,害怕他再也看不见那个明媚有趣的女子。
细密的雨丝从天而落,洗刷着被铁锈味道侵染的土地。忽然间,褚咏羿迅速起身抽出地上的长剑,指向昏暗的树林深处。
“你是谁!”
从树林深处走出一个少年,身上满是泥点,衣服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染的暗红发黑,有些结块的衣服在雨水的冲洗下也无法彻底变得柔软。
“想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想!”
“替我安葬一个人,我带你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