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觉得没关系,钟久年耸耸肩,“那好。”
盛时光松下马尾辫,头皮的放松换来了全身的放松,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你查到了什么?”
钟久年缓缓发动车子,“系上安全带。”
“你都知道盛家现在的情况吗?毕竟你都很久没回家了。”
盛时光知道他说话的习惯,向来都是挑重点说,每个问题都有自己的用意,想必他是查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才会这么问。
“我知道一些吧...我也和他们联系上了,明天就会见到。”
嗯,钟久年并不意外,这么多年她突然和盛家开始联系,“你是不是怀疑叶灵?”
“你都知道了啊,我是很怀疑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直接的证据?”盛时光焦急的看着身旁的人,如果有线索,就太好了。
钟久年递过去手机,“密码121010,你打开我的邮箱,最新一条邮件,你看下有没有你没用了解到的。我还没有直接线索,但是我非常怀疑叶灵。”
尹小伟发过来的资料,他已经全部知道了,但是不确保盛时光是不是都知道。
盛时光看着邮件中列出的一条条明细、文字,与路林深给她看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因为钟家在T市有生意,所以特地去问了周围的邻居和当地员工知道的一些。
“我知道我母亲没有精神问题,不可能突然自杀,她当时来A市送我去机场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好。”盛时光看着资料,细细回忆着脑海中母亲送她的一幕。
那时的母亲情绪确实有些激动,但是她相信母亲绝对不会自杀的。
“嗯,我们问过当时给你母亲开安眠药的医生了,他说你母亲确实有点失眠,但为了保险起见,安眠药可以开的分量是非常有限的,医生只开了很小剂量,几粒而已。”
钟久年转着方向盘,瞥了她一眼,见她情绪还可以才接着说。
“你母亲自杀之后,由于没有亲人,加上是自杀,所以都没有做尸检。但是我查过,承认吃安眠药至少要15课以上才会威胁生命。”
这是她之前都没没有注意到的,盛时光心头一颤,“拿我母亲吃的安眠药是哪里来的?其他地方开的?”
“不知道她服用的是哪种,但是关于三年前,乃至前后两年的开药记录我都查了,你的母亲很少开安眠药。所以应该不是她的。”
钟久年声音低沉,说到这里,无疑是把她的伤口撕开再疼一遍。如果自己早点发现就好了,早点查出真相她一定安心很多吧。
盛时光打开车玻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所以,一定是有人害她,且预谋已久的对不对?”
钟久年亦觉得心头千钧般的,但是这次如果不查清楚,以后她这道伤疤怕是好不了了。
况且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他不会放过那些凶手。
“叶灵在你母亲...之后第二天就入了盛家,说不是预谋谁会信?我看了警察局那边的档案,是盛明庭打电话报警说回家看到你母亲躺在床上,身边有一大瓶安眠药的。”
盛明庭,叶灵,你们到底是觊觎了母亲当年的公司多久,盘算了多少她的性命多久,才会那么按捺不住,第二天才登堂入室。
“真是无耻...”一想到他们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如果真的是凶手还能若无其事的来找她,盛时光就一阵心酸,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
这件事情过去较久,而且当年都是以自杀报案的,所以唯一的证据应该就是找到开安眠药的人了,但是如果真的花钱买通了,其实很难查到。
钟久年从下午开始就在思索着如何调查,如果最后真的什么证据也没有,他只能...以暴制暴了。
“你别太难过,我一定会帮你的。”
盛时光知道钟久年不会置之不理,把自己约出来还说了这么多,一定会帮自己查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况且还是他。
心里的感谢溢于言表,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我知道要找到证据会有点难,因为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想必就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明天他们来A市,就是最好的套话机会,至少先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钟久年见她原本就没什么笑容的脸上,现下全是失落和悲伤,改变了原本的计划,调转方向驱车向她家驶去。
以后再带她回老宅吧,她今天的心情状态恐怕也没心情见奶奶。
“开心一点,就算没有证据,我也答应你,坏人一定不会好好活着。”钟久年拍了拍她的头,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谢谢你。”盛时光眼里噙着泪,努力隐忍着不想哭出来。
钟久年抽出面巾纸向邻座递过去,“我现在送你回家,咱们不去老宅吃了。难过就哭会,没事的,我在这儿呢。”
看着她垂头落泪的样子,钟久年心里暗暗发誓,盛明庭、叶灵是吧?你们死定了。
盛时光长呼了口气,双手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珠,看着前方,“明天,他们就会过来了,我去接他们。”
钟久年听这话音,心头闪过一丝疑问,“你为什么要去接他们?...甚至为什么让他们来啊?”
虽然是怀疑,但是他们的嫌弃也未免太大了,他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把自己的“仇人”接过来。
“他们现在公司不是有困难吗?看见我和路林深的新闻就想过来找我帮忙,我就顺势让他们过来了,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钟久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这丫头想什么呢?
那个杀人犯因为聊天就会承认自己是杀人犯了,何况盛明庭那种“卖女求荣”的人渣和“小三上位”的叶灵。
她可不是谈判、审问专家。
“我觉得不太靠谱,因为他们就算跟你聊天也不会告诉你的,连证据都找不到,怎么会给你留把柄呢。”
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这是现实,钟久年还是希望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