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四一惊之下,扭头就跑,向着张三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待得李四跑出了书房,周槐寿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之上,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他眼中如同星辰流转,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眼中闪过。
不知不觉,周槐寿额头之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这些税赋的改革,从他的经验看来,绝对要远远优于现行的天完国税法,他是真的动心了,甚至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放下一些东西,去跟李达合作。
反过来说,这些东西其中的问题,也是很严重的,毕竟变法乃是国家大事,变法带来的升官发财的政治前途,不仅仅只对他一个人有杀伤力,如果李达将这个提议,告诉了其他官员,其他官员必定会选择与其合作,那就等于是给他在天完国内部,也竖起了敌人,这其实才是让他真正担心的。
不多时,两个人急匆匆地来到了书房之中,正是张三、李四两位周府小厮。
让周槐寿猛然站起的,是此时张三的扮相,只见张三虽然依旧是一身小厮的服装,但是明显脸上还残留着发狠的神色,在他的手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一个油纸包,拿在他的手中,其中还有点点鲜血,正在渗出。
“怎么回事?你已经动手了?”
周槐寿声音猛然提高,李四一脸的无辜,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大步上前,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到了书桌之上。
“大人……已经动手了……”
周槐寿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纸包,眼中明显闪过了恶心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伸手打开了油纸包,只见一小节手指,正静静地躺在油纸之中。
周槐寿眉头立刻皱起,他抬起头,眼神阴沉地看向了李四,冷声道:“我不是让你去让李四暂且不要动手吗?为什么还是动手了?”
李四脸上立刻露出恐惧的表情,结结巴巴地回道:“大……大人,在下刚刚得到您的命令,就急匆匆地去找张三,但是半路忽然有人告诉我,庐阳县又来信了,因为……因为顾及到现在庐阳县的事情,必然是大事,所以就先去取信了,就耽误了这么一瞬,谁知……谁知……”
“够了!”
周槐寿猛然提高声音,打断了李四的话,再次压低声音,道:“去叫二十个家丁过来!”
李四怔了一下,不过在看见了周槐寿眼中的寒芒后,他还是颤抖地回了一句:“是……”
说着匆匆跑下。
此时书房之中,只剩下了周槐寿和张三两人,一时间整个书房中的气氛,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张三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片刻之后,他有些颤抖地开口了:“大……大人……小的是否可以退下了?”
周槐寿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槐寿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语气很是平静,不过其中的寒意,却更加森冷。
“不急……不急……”
张三没来不得打了个寒战,心中泛起巨大的恐惧,不过他却不敢稍有动作,他有一种感觉,不管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周槐寿必然都会让他的行为,成为他的罪状。
在持续的沉默之中,二十个家丁来到了书房之中,这时候周槐寿才从张三的身上,挪开了目光。
张三感觉到周槐寿目光的锁定,暂时放开了,他这才没来由的长出了口气,似乎是放松了一些。
可是就在刚刚放松的时候,忽然只听周槐寿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给我把张三拿下!”
张三一惊,刚想说点什么,可是这时候,一群家丁已然冲了上来。
周槐寿提高声音,大吼出声:“大胆贼子,居然敢伤本官府中贵客!给我带上他跟我来,去给贵客道歉!”
说着,他站起身来,向着后院转身就走。
这时候,张三终于反映了过来,提高声音大吼:“周大人……这些可都是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槐寿猛然回头,对着家丁大吼出声:“给我让他住嘴!”
随着他的下令,一个家丁立刻举手,手中一个短棒,立时捣在了张三的嘴上,霎时间鲜血横流,张三一声惨叫,鲜血混着牙齿,从他的口中直飞出来,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李四立时惨叫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周槐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厉色闪过,不过很快这丝厉色消失,他冷哼一声:“胆小如鼠,成何体统!”
这才一转身,向着后院走了过去。
一大群人,押着张三走在他身后,跟着他走到了后院中的一处房屋之前。
刚刚靠近那间房屋,就听见房屋之中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大吼:“啊……我要杀了他……啊……”
这是赵公子的声音。
同时另一个声音,也焦急地响了起来:“少帅,少帅,您小声一点,我们现在寄人篱下,您这么大声,会再出大事的……”
这是张头的声音。
周槐寿来到了房屋门口,他神色变了变,最终,一个焦急中带着讨好的笑容,浮上了脸颊,他举手拍了拍房门,然后并不等房间之中传出回应,直接一推门,进入了房间。
他根本就没看房中的景象,直接就开口惊呼:“赵公子,赵公子,实在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啊!在下对下属管理不严,造成赵公子受如此重伤,是在下的错,是在下的错!”
也不等房中人有什么回应,他就一回头,大吼一声:“给我把那贼子带上来!”
随着他的话,一群家丁便押着张三走了进来。
张三被人一脚踢在了腿弯之上,立时跪在了周槐寿身边。
周槐寿一把揪住了张三的发髻,对着正惊诧地看着他的赵公子两人,开口道:“就是这个贼子,居然敢假传我的命令,对赵公子不利,实在是无法无天,现在在下就将这贼子,押上来,赵公子尽可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