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特么是要暴动啊!这可咋整?”
李达一脑门纠结,虽然他也曾经打入过县衙,但是那些时候,这些衙役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对方大中也是面上过得去,根本就没有真的玩命的,所以他才能这么容易就那些庐阳县,如果现在这些衙役,真的要跟自己过不去,那问题可就大了,这可是真正来自内部的乱子。
一时间李达只恨自己原来看的书少了,碰到这种事情可怎么解决?
五十大板很快打完,地上的那个衙役,已经奄奄一息了,冯哥脑门上溢出了丝丝汗水,他几乎是仇恨地看着刘基,咬牙道:“打完了!”
刘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书本拿了起来,自顾自地看了起来,这回他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哼哼了一句:“好啊,打完了就站回去,再发现有谁动了,继续打!”
冯哥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衙役,又偷眼看了看周围,只见依旧站在站班中的衙役,脸色都白了,看着自己的眼神,其中也出现了一丝怀疑。
当下他一咬牙,对着刘基一拱手,道:“大人……”
忽然刘基放下了书,直接看向了他,眼中有股寒意如锋芒般一闪。
顿时冯哥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一抖,剩下的话停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退,一咬牙之后,再次提高声音:“大人,我知道这是您要惩罚我们,但是小人有一言,一定要说……”
他没等刘基说话,便接着说了下去:“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官府的人,我们也不是对各位大人有意见,只是现在,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按照哪条法律做事,按照天完国的,那就与大元帝律法相背,如果按照大元律法,那必然与天完国律法相背,两种法令,又都与李大人的话相背,我们只是做小的,大人至于这么为难小人们吗?”
随着他的话,眼中已经出现犹疑的衙役们,也跟着叫了起来:“大人啊!冯哥说得对,我们也不是故意找事,只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啊……”
“昨天冯哥的事情,我们也都害怕,冯哥确实是找人要钱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举动啊……”
“大人,如果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谁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因为执行了其他法律,就被李大人惩罚啊!”
……
一开始斗心机,刘基可谓不惧任何人,但是现在,这些衙役说的有礼有节,他就没什么办法了,且好容易造成分化的局面,又被这个冯哥一句话打破,更让他有些皱眉了
武承嗣的声音这时候再次响了起来:“都给我闭嘴!”
随着他的大吼,公堂之上终于安静下来了,不过一旦安静下来,立时所有人又都向着刘基看了过去。
刘基面色阴沉,扫视了一圈下方的众衙役,半晌他才沉声开口:“这就是你们顶撞上官的理由?”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闪躲起来,那个冯哥,更是有些畏惧地低下头,不敢跟刘基对视。
刘基冷笑一声:“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可以跟我或者武大人说,是在不行,直接跟李大人说也不是不可以,这样跟我们对抗,你们真的有勇气对抗官府吗?”
说着,他又看向了冯哥:“你也许当时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这就是你向老百姓索贿的理由?你是不是也太看不起官府的力量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给我在这里站着!今天什么都不用干,给我好好反省,既然拿着朝廷的奉禄,就应该干朝廷的事情!”
说着他直接站了起来,冷哼一声,一转身,向着后堂走了过去。
武承嗣刚想站起来,就听见刘基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别动,给我在这里看着他们,如果他们想跟你反省什么,你就记下来,我要知道,这些无法无天的衙役,到底在想什么!”
武承嗣一愣,不过还是立刻朗声道:“是!”
当下,刘基就面色严肃,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入了后堂。
刚刚一走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表情立刻就慌张了起来,脚步也不再四平八稳,慌乱的步子,差点把他绊倒。
“大王,大王……”
他压低了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低吼,一路小跑,跑到了后堂李达坐的地方。
可是当他跑到后堂的时候,李达的座位上空无一人,在桌上还有个茶杯,翻倒在桌上,茶水沥沥拉拉的,还在往桌下流。
刘基一愣,走到桌边,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下桌上的茶水,发现茶水还是热的。
他立刻好似明白了什么,撒腿就往后衙跑,一边跑一边终于放开了声音大叫:“大王,大王……你怎么跑了呢?”
他跑到了后堂,看不到李达的身影,又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李达影子,检查了后门,没发现开过的痕迹之后,他终于冲入了李达的房间。
……
“大王,你快点出来啊!”
他在床边弯下腰,对着床底下失声大吼。
没错,现在李达就躲在了床下,本来他也不至于要躲到这么神奇的地方,但是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在后堂听见了刘基的话之后,他就知道刘基肯定要把这个锅,又扔到他的头上,但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只能躲起来,虽然知道不能解决的事情,逃避不是办法,可是现在除了逃避,他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啊!
“找我也不好使!我不出去,妈的!”
“大王,现在这件事情,除了你以外,我也找不到人解决啊……你先出来,出来我们细细谈……”
“不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我要是出去了,你肯定把我拉到公堂之上,然后让他们来折腾我!别想我出去,我是不会上当的!”
刘基也是一头冷汗,他知道李达有时候做事,会有些出人意表,但是连逃避都逃得这么出人意表,就算自诩学富五车的他,一时间也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