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很早就醒了,主要是不困而且热,我问朗丽亚:“我的手机呢?”朗丽亚:“不知道,可能掉到河里去了吧。”心里很失望,这样就不能联系阿飞了。
喝了小米粥吃了小菜,我照样去拉了一啪屎,那两个该死的保镖一直跟着我,不论我是去哪儿,这个院子里一共有12个保镖,他们轮流换班守着我,我越发疑心他们的行为,只是表面还装作正常,等我养好伤就跑。
那个小男孩一直过来跟我说中文,只会简短的你好,我很喜欢你,你要吃什么,教我说中文吧......这些句子。
不断的重复那几句,由于他的腔调,刚开始笑的我伤口疼,反正无聊,我就教他说普通话,还教他用粤语骂人,顶你个肺、扑街啊你他说的最标准,朗丽亚听见了也要我教她说粤语。
那个小男孩的妈妈叫他做事,然后他就说她妈:“死八婆,我顶你个肺,扑街啊!”笑死我了,那个肥肥的保姆见我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于是追着小男孩打。
后来才知道小男孩叫阿卡,全名有点长记不住,在柬埔寨对小孩都是用阿称呼,后面加一个名字中的字,亲昵的叫法。
在修养身体的日子里,我常常让朗丽亚带我在周围逛,远一点的地方她就不让我去,房子周围的样子很陌生,没有一点印象,也看不到悬崖的那条河。
有一次我硬要去远一点的地方,身边的两个保镖竟然用枪抵着我的头,我才明白过来,朗丽亚她是要囚禁我。
逐渐我对她的态度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好了,她救我的那份好心已经变味,她对我还是那么细心、耐心,我的身体恢复的快差不多时,我尝试了第一次逃跑,刚翻出院子就被保镖发现了,他们拔出枪抵威胁我:“洛克旭,我们已经接受了老爷的命令,如果你逃跑我们必定会一枪结束你的生命。”
一番话说的很不标准,我还是听懂了,我恨恨的看着他们:“来啊,有种就开枪!”听见他们真的扣动了扳机,我惊出一身冷汗。
朗丽亚及时冲了出来保护我,把我带进了屋子里:“你也看到了,他们是爸爸的人,也不大会听我的命令,你不要妄想离开我。”
眼下我很冷静:“为什么。”
朗丽亚抚上我俊俏的颜,有些痴了:“这是我跟爸爸跪着求来的,他最终同意了,只是,如果你试图逃跑给寨子里带来灭顶之灾,爸爸的人会毫不犹豫的一枪嘣了你,这次我及时,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突然暴怒起来,给了她一巴掌:“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你难道要把我困在这深山一辈子?你怎么会不明白这比让我死了还难受!我宁愿没被你救起来!”
朗丽亚没有娇娇啼啼的哭闹,异常冷漠的看着我:“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从看你第一眼开始,我就深深坠进去了,你走了让我第一次有这样心痛的感觉,在洛克飞那里也没有过的感觉,幸好上天怜惜我,让你出了这个意外,让我拥有永远得到你的机会,即使你的心不在我这,你的人在就行了,我会好好做你的妻,给你生个孩子,中国不是有一句优美的古诗吗,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世外桃源不是很好吗?什么也不用操心。”
我愤怒的盯着她,她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到底动不动这句诗的意思?:“呵,恩爱的两个人才叫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不配!我永远也不会爱一个折断我双翅的女人,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侮辱的!”
朗丽亚:“没关系,我不在乎,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出去重重的关上门,摔的“嘭”一声。
现在的情况让我感到绝望,在这陌生的地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外面还有这么多高手守着我。
晚上朗丽亚来我房间睡觉,我死活不让她睡这,她就很我僵持着,既然话都已经摊开了,她勾引我跟她上床,我每次粗暴的把她推开,觉得恶心反胃,这个贱女人!
她给我一个本地手机,让我有事打她电话,有时候她会经常外出,我每日关在深山老林里真的是生不如死。
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我逃过无数次,我以为凌晨他们的防备最低,其实他们凌晨守的最紧,我也数不清逃了多少次,反正保镖总是能抓到我,后面的他们好像已经对我没耐心了,几次都想直接嘣了我,朗丽亚护的我很紧,每次挡在我面前对他们说要杀洛克旭,就先杀她。
真是可笑,故意用中文说,是想麻痹我让我对她生出感激之心么?至少现在的我很清醒,不会犯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个症状大概就是: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恐怖份子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於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这种屈服于暴虐的弱点,就叫“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
我深怕过个几年我会患这种病,因为我现在很绝望很抑郁,一想到呆在这种地方一辈子,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哭。
我现在的脾气非常暴躁,连阿卡都不敢接近我,朗丽亚最近老是不在这,让我舒服了一点,但是那些保镖对我就没那么尊敬了,有几次暴打我,因为我忍不住辱骂他们。
朗丽亚这几天都没回来,就算回来也是看看我立马就走了,我感觉阿飞一定来找我了,所以朗丽亚才会回去应付他,想到这里我又开始了我的逃跑计划,很不幸,就当我夜晚逃出院子时,他们在后面追我,还开了几枪,我的小腿被射中。
其中一个叫帕善宗威的保镖用枪死死的顶住我的头:“要不是因为大小姐,我不会忍你这么久,丽亚真是昏了头看上你这种男生。”
我以为这次我死定的时候,阿卡冲了过来,干瘪的身子挡在我面前,他张开双臂维护着我,跟帕善宗威说了很多鸟语,最后还跪在地上求他。
阿卡转过头来问我:“洛克旭,你肯定不会再逃跑了,是不是?”他是一个很聪明的男孩,普通话学的很快,只是柬埔寨人的文化水平不高,很多人读了小学初中就没读书了。
为了保命我点点头保证不再逃跑,帕善宗威收起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们就把我压回去关进房间,很粗鲁的帮我把小腿的子弹扣出来,随便上了点药包扎,疼的我浑身是汗。
我在房间里很抓狂的挠挠头,门突然开了,我以为是朗丽亚回来了,很厌烦的把枕头扔到门那里。
原来是阿卡,他捡起枕头拍干净,端了盘子里的饼干给我吃,还有一杯牛奶:“洛克旭,吃,好吃。”
我摸摸他的头:“谢谢你刚才救我,为什么?”阿卡:“我很喜欢你,我...以后...要去中国玩,现在...我...存了几十...美元了。”他艰难的说着,在脑中搜寻学过的词语。
我没胃口吃,让他自己吃,阿卡说他是佣人,不能吃主人的东西,我跟他说这里没人,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东张西望终于偷吃了一点,一直说好吃。
柬埔寨很穷,生活水平不怎么样,阿卡很可怜明明是一颗金子,却没有生在对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把他比作金子,外国人学中文有多难这点我很清楚,阿卡这么小,学的速度非常快,平常沟通已经不是问题了。
他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吃个饼干而已就像吃了什么山珍海味。
阿卡很疑惑:“洛克旭,你在这里...吃好...睡好,还有小姐这么...漂亮...的新娘,为什么...还不高兴?我要是...像你一...样,我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这个傻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有基本的生存情感,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种高情商的苦恼:“唉...你要是在中国待过就知道你们这里有多差,而且...我有家人朋友,困在这里就见不到他们了,我还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比朗丽亚漂亮多了。”阿卡似懂非懂:“要是...我跟妈妈...分开,我也会难过。”
我想给阿卡看白晗的照片,摸出手机才想起来我的手机早就掉了。
阿卡吃完饼干和牛奶意犹未尽,我跟他说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以后想吃的话端过来自己吃掉就行了,他非常高兴,我要是像他这么容易满足就好了。
很无聊,我下意识的摸手上的男士手链,不见了!这是我唯一的念想,此刻我慌乱的到处翻找,每个屋子找遍了就是没有,我还去了阿卡的房间把他弄醒,让他去外面帮我找手链。
阿卡很迷糊的问:“什么手链?”我指指右手:“就是我一直带在手上的手链。”阿卡:“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很...酷...的手链,看起来很贵。”
他拿着手电筒去外面帮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我一晚上没睡,一直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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