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不知道是因为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体力消耗太大,还是因为心情太好,徐芸华回到小跨院一连吃了两碗饭,然后又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
再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沉。
徐芸华也不着急,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直等到晚饭后,主院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姑娘,姑娘,听说太太让人去请大夫了。”盛夏跑进屋,将消息传递给自家主子。
徐芸华在灯下把玩着一个精巧的小挂饰,听了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能再平静。
菠菜和鳝鱼相克,管你身体有多好,只要一齐吃下定是要腹泻的。
话说二婶喝了菠菜鳝鱼汤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这个时候才让人去请大夫,也是够能忍的。
徐芸华将小挂饰一拍,压在手掌下面,幽幽地对盛夏说道,“立刻去烧水来,我要洗澡。”
盛夏不知道徐芸华肚子里的弯弯绕,只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不大会儿,几个人就合力将浴盆抬进屋里了。
琥珀亲历了中午的事,自然也听说了赵氏身体不适,已经就医的消息,这里放着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可是,这会儿她却一句话都没问,连脸色也没变,依旧尽心尽力地在做手头的事。
徐芸华不免对她高看了一眼,这样沉得住气,真是不多见,恐怕连跟在自个儿身边许多年的青儿也是比不上的。
徐芸华不习惯有人伺候洗澡,只让她们几个把热水准备充足,便都放了出去,在外面等着。
临了她嘱咐青儿,不管谁来,都不许进来通报。
果然不出徐芸华所料,才刚脱|了|衣|裳,泡进水里,外面就有人来找了。
她虽在屋里,可外面的人说什么,却听得一清二楚。
来人是采莲。
“大姑娘可在吗,太太急召大姑娘去主院呢。”
青儿挡着门口,回答道,“姑娘在屋里沐浴。”
采莲有些为难,表情也愈发着急,刚才来时,太太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要她立刻把大姑娘请来,可现下姑娘在洗澡,这可怎么办呢。
“青儿,你行行好,去屋里通报一下,就说太太有急事,能不能让大姑娘先出来,见过了太太,再洗澡也不迟。”
采莲是伺候在赵氏身边很得力的大丫鬟之一,虽不像采萍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不拿徐芸华当回事,可平日里见到了,态度也很冷淡,青儿对过往的不公平待遇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既遇见了,就算没有主子的嘱咐,也是不肯轻易放她过关的。
“那可不成,姑娘才刚下水没大会儿,我可不进去讨这个骂。”
“你...”
采莲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可青儿却不拿她当回事,叉着腰拦在门口,就是不让她进屋。
徐芸华在屋里一边欢快地玩着水,一边暗暗赞叹青儿,关键时刻,这丫头也真能顶的上。
许是怕耽误的久了,自己也会受罚,采莲硬了一阵子,终于软了下来,又换回最初央求的语气。
“好青儿,算我求求你了,你怕骂,我不怕,你让我进屋跟姑娘说一声行不行?”
青儿神色一正,“什么叫我怕你不怕,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把大姑娘放在眼里是不是,她说的话都是耳旁风,一吹就过了,是不是?”
呦呵,只知道二婶会歪曲别人话里的意思,还不知道青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招,徐芸华听了,在屋里捂着嘴偷乐。
采莲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跺了跺脚,扭头就走了。
青儿趴到门缝边上,对着屋里小声说道,“姑娘,婢子这么做,可还行?”
徐芸华拍手称赞,“干得好!”
采莲吃了瘪,一口气跑回主院,给赵氏看病的大夫刚好提着药箱往外走,看来是已经开过药方子了。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大姑娘呢?”
赵氏嘴唇发白,这一个多时辰里她连续去了五次净房,腿都有些发软了,精神自然也不济。
采莲战战兢兢地将自己被拦在门外,连大姑娘人影都没见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赵氏听了,气得嘴唇发抖,“你这个蠢货,喊个人来都办不到,怎么,是要我亲自去吗?”
赵氏激动之下,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结果电光火石之间,身体下部某个器官一紧,不适感迅速袭来,她立刻着捂了肚子便往净房跑,一边跑,一遍说,“再去喊她,她不来你也别回来了。”
采莲心想,这么倒霉的事怎么轮到自个儿的身上了,可迫不得已,只能再去一趟大姑娘的住处。
依然是青儿挡着门,采莲学聪明了,也不跟青儿打交道,走上台阶,直接伸了手要敲门。
青儿眼疾手快,挡在了前面。
“哎哎哎,干什么,你是牛皮糖吗,粘上还拿不下来了,我告诉你了,姑娘在沐浴,没空见你。”
“我现在必须见大姑娘,你让开。”
“不让。”青儿鼓着劲儿要跟采莲死磕到底。
两个人在门外又是一顿好吵,徐芸华在屋里泡着,心想再这么装聋子也不是个事了,于是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外面是谁啊,这么吵。”
青儿听到声音,往门缝处一趴,“姑娘,是采莲。”
听到大姑娘的声音,采莲像看到了光明,两眼发亮,赶紧接茬对着屋里喊道,“姑娘,太太有急事要见您,请您快点跟婢子过去一趟吧。”
徐芸华故意缓缓地回答,“哦,二婶找我啊,那你稍等,我穿衣服。”
徐芸华从水里出来,擦干身子,换上衣裳,又扭了扭湿发,总归尽量的耽误时间,她就是要让赵氏好等,哼,我可再不是那个能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软弱宝宝了。
待收拾好一切,采莲等得都快心焦了,好不容易才带着徐芸华去了主院。
一见到赵氏,徐芸华浑然天成的演技终于派上用场了。
她颇感惊讶地看着赵氏煞白的脸颊,问道,“二婶,您这是怎么了,才半日不见,怎么人看着如此憔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