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戈主任比谁都严肃。
平时的主任就像是在战场上拿着枪在打敌人一样,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严肃的。
可是,此时此刻,戈从语却对自己笑得这么好。这种笑训练有素。
这种笑也是我非常的稀罕……
不不不!
不是非常的稀罕,也不是非常的训练有素,确实是稀罕,确实是训练有素,这种笑一定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一定是挤出来的。
否则的话,为什么会笑得那么的勉强?
教授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阴森恐怖掠过。
果然,当这个教授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报以笑脸的时候,戈从语就讲话了。
主任走近了这个教授一步,站在这个教授的面前,伸手拍了拍教授的肩膀说道:“云教授,我觉得关于这个孩子问,能不能超过大少爷的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我觉得,我戈从语整天坐在这个办公室里面,还是说话没有这个权利。
我的意思是没有这个说话的权利,只有关心他们两个学习的人,比如说教授,你天天关心他们的学习,天天带着他们学习,我想你最有话语权的。
所以我请你判断一下,这个孩子能不能在不久的将来超越季铭威呢?
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这里面没有别人,只是我们内部的三个人,季铭威也不在旁边,所以你不要考虑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毕竟这个孩子对我们也够坦诚的,所以作为主任的我,我要坦诚,你当然要坦诚。
我们两个都要坦诚。毕竟我们两个都是长辈。
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就像我刚才一样,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说了。
我完全没有避讳,完全没有说假话,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你也可以这样,你骗的感觉,不不不!
凭你的经验,凭你对他们两个学习的了解,以及凭你对他们的感觉……
不不不!
我的意思是说凭你对他们两个学习成绩的总结,你可以判断一下,不久的将来,在业务方面,或者是在歌唱方面,等等天赋上面,这个男孩子能不能超越大少爷呢?
实话实说就行,不必讲究,不要在意这个孩子的想法。
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想得开的。
这个孩子其实内心非常的强大。
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论心理素质方面,其实这个孩子比大少爷强大很多。
我是实话实说的,大少爷其实想得挺多的。
这个也不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些你也知道吧?
说完之后,主任就双手抱着胸,站在一旁等待着教授回答。
教授在心里打鼓。
果然主任就是主任,上一把问题抛出来既然自己没办法回答,就索性把问题抛给别人,让别人去回答。
把这个发言的机会留给别人,这也算是高风亮节。
主任成功地把问题抛给教授。但是此时此刻教授在心里叫苦。
教授也在心里叫屈。
当主任的手下竟然是这么的难做,该怎么回答?
这个如何的回答?
实话实说吗?
或者撒谎吗?
不过想想刚才已经够打击这个男孩子了,如果还继续打击这个男孩子的话,那么这个男孩子会不会想不开呢?
虽然说主任说,这个男孩子的心理素质很强的。
但是毕竟人家还是孩子。一个孩子那些再怎么强大都是脆弱的。
如果一个孩子也像大人一样,百炼成钢,百毒不侵,百战不败,那么这还叫孩子吗?
那么即使是这样的孩子也一点童真都没有、即使是这样的孩子,那么也不能叫做孩子,只不过是过早的成熟,像这个孩子其实并不值得称赞。
这孩子一定是家里有什么不一样,一定是家里发生的变故,或许一直是不幸长大的。
然而脆弱是正常的,经不起打击才是正常的,才是自然的。
所以要不要如实说话呢?
答案是肯定的。
肯定不要。
绝对不要!
那应该怎么说呢?
这个教授想了又想,似乎非常的为难,要对一个孩子说实话,实在是太难了,又不能够打击这个孩子,就不能够再刺激这个孩子。
那么这个实话,该如何以不是实话的形式说出来呢?
虽然自己是教授,但是真的挺难的。
虽然自己曾经和丈夫一起搞定过许多难缠的客户,但是现在轮到回答这么一个问题,居然觉得比登天还难,所以教授在犹豫。
但是就当教授在犹豫当中,主任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这个教授,似乎在急切等待教授说话。
而且旁边的花花公子,似乎也在很有兴趣看着这个教授,等教授的回答。
果然主任是故意的。故意把问题抛给了这个教授。
这个孩子是认真的。
认真地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超越别人。不是、不是!
这个孩子难道还没有明白吗?
为什么会问这么天真的问题?
这个人的天赋是可以赶得上的吗?
如果说能够赶得上一个人,那么那些天才是什么?
那么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天才呢?
如果说那一定可以超越一个有天赋的男孩子,哪一天可以超越一位天才,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天才一词吗?
所以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不过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无法说出来。
因为这个女人确实心地还是太善良了,不想在刺激这个男孩子。
毕竟人家还是孩子。
毕竟不忍心。
毕竟今天已经刺激了一次这个孩子……
不不不!
是已经刺激了两次这个孩子,一次是自己,一次是主任。
这接二连三地被刺激,一定会想不开的。
所以教授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非常不情不愿地回答道:“戈主任,花辰逸,其实我觉得关于吵架不吵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学习的过程。”
有时候我们学习并不讲究这个结果,只要过程重要就行了,只要享受到这个学习的过程就可以了。
其实有时候我们学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并不是为了超越别人。
“那么,教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学习并不是有什么目的,我们学习在乎过程,也就是说,我们比赛也不在乎这个结果,比赛,我们拿不拿的名次都无所谓,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麻烦你下次见到我奶奶的时候,你亲自对我奶奶这么说。
让我奶奶不要再逼我拿名次了。
我觉得每次我奶奶叫我去参赛叫我拿名次。
我都觉得非常的为难。因为我真的是不喜欢拿名次。
我也觉得教授的说法是对的,我也喜欢教授的说话。
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学习方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爱好。
我就不想拿第一名,我就不要这个第一名。
大少爷喜欢第一名,大少爷喜欢第一名,那么每次比赛,我都把这个第一名让给大少爷。
这还不行吗?
这是我奶奶一直逼着,我要拿名次,不管是第一名也好,第二名也好,第三名也好,反正只要拿了名字就行。
但是我试过,每次都不让奶奶满意。奶奶对我也比较得好,只是奶奶不会说我,只不我叔叔说出去。不过我想想也对,叔叔作为长辈应该是要管管我。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我觉得这样活得很开心。虽然我每次比赛都拿不到名次,每次都是大赛里面拿不到第一名,不过我奶奶就是喜欢比较。
如果教授下次在家访的时候能够帮帮我,能够帮我开导开导,我奶奶,以及开导开导我叔叔的话,或许他们就不会那么在意,这个结果了。
所以教授,我确实赞成你的说法。
果然是教授,和主任讲话就是不一样。
主任是以拿名次为主要目的来训练我们两个。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学习的风格了。
这已经不是学习的这种局势的。
我觉得目前学习的趋势不是这样的,而且我们教书育人的目的也不是这样的。
我们只是培养有个性的孩子,而不是培养拿名次的孩子。
如果每个人都要第一名的话,那么有多少个第一名呢?
难道所有的人都要并列第一吗?
要是那样的话,那么岂不是会争得你死我活?
所以我还是崇尚比较个性的,就像我。
什么?
云敖柔几乎想要死了。
这个孩子就是以牙还牙吗?
就是以我的论点来反驳我吗?
好吧。
我一心行善,一心想帮你,一心不想伤害你,你反而用我的论点来反驳我是吧?
说什么来着?
说把第一名让给季铭威是吗?
不不不!
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这个第一名怎么会是你让给大少爷的呢?
明明就是季铭威自己拿到的,还讲得那么冠冕堂皇。
不过这些话,这个女人也不能够说出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想再说了,也不想继续反驳了。
所以也就尴尬地看着主任,等待着主任发话。
主任想了一下,就笑了起来。
然后看着这个男孩子,同样也伸出手,在这个男孩子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
戈从语对这个男孩子语重心长说道:“花辰逸,其实你理解错了,教授的意思不是这个。”
云教授只不过是说,学习的时候,不要太过于功利性。
教授说的是学习,并没有说,比赛的时候。
比赛,我们必须尊重比赛规则。
我们也必须尊重比赛的这些工作人员。
你知道吗?
为了这一场比赛,我们很多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就看着我们工作人员的份上,你们还是要认真对待。
那么怎么样认真呢?
就是要努力拿名次!
啊?
花辰逸听了之后,不停点头,而且满脸的笑容。
表面上看上去,这个男孩子非常同意戈从语说的话,实际上,这个男孩子心里在想,果然是戈从语,果然是场面上的人。
这回答问题,都能够非常的有哲理性,回答问题速度也非常的清晰。
这一条一条地理得一清二楚。
不像这个教授,说得模糊笼统。
我用模糊的方式反驳,这个教授也不知道反驳回来。
当这个男孩子在笑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教授,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