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宫里此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花容神情恍惚,小绿叫了她好几声,花容都没有回过神。
“娘娘,您今日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怎么这般失神?”小绿忧心的看着花容。
花容转头看着她,眼泪也莫名的流了下来。
“小绿,我总想起娘亲惨死的时候,她一直叫我去给她报仇……先帝已经故去了,她又让我杀了他其他的子嗣。”花容看着自己的双手,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她感到迷茫,派人杀害娘亲的明明是先帝,自己将先帝杀死,郁离渊并未降罪于自己,现在娘亲让自己杀了郁离渊,她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小绿也被吓了一跳:“娘娘在说些什么胡话,您的仇已经报了,且不说您能不能杀死陛下,先帝的子嗣还有那么多,各个身边都有奇人异士,我们去也只能送死啊。”
“是这样,可……”花容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娘亲惨死的样子,让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躲避这个场景。
她捂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沈星月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泷烟的呼喊,让她也不情愿的从睡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就看到焦急的泷烟。
“怎么了?”沈星月还在回味自己做的美梦,看泷烟焦急的神色,也清醒了几分。
“娘娘,您快去太后娘娘宫里看看,太后娘娘出事了!”泷烟抓住沈星月的手,恨不得现在就把沈星月带过去。
这下沈星月也清醒了个十成十,她坐起身子:“快,快把衣服拿过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着急的拉着泷烟朝福寿宫的方向跑去。
福寿宫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一片喧嚣。
沈星月见到花容的时候,花容已经被绑了起来。
她手臂上还带着伤,小绿身上也不容乐观,好几处血痕,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仍然悲伤的唤着花容的名字。
“容容,容容,你怎么了?”沈星月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过去,抓住花容的手,连声问道。
花容看着沈星月,猩红的眸子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神彩。
“小月……救救我……我好难受……”花容紧紧的回握住沈星月的手,眼里露着乞求。
“我会救你的,你到底怎么了?”沈星月点了点头,看着花容的样子,只觉得心跳如雷。
可花容已经再次丧失了理智,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沈星月手掌里,脸上也带着疯狂。
“死……都要死……”
她低低的吼着,如同野兽一般。
太医已经过来了,可花容现在的样子根本没办法给她诊治,唯一能够靠近她的只有沈星月。
沈星月从太医那里拿到了能够让人昏睡的药物,和水一起喂给了花容。
这下花容才昏迷了过去,太医也如释重负。
他过来给花容把脉,沈星月则是暂时管理着福寿宫的事务,让他们恢复正常的秩序。
小绿也被泷烟强行带走去包扎,沈星月就守在花容床前,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花容。
“月妃娘娘,老臣认为太后娘娘是中毒了,可这毒格外奇异,老臣并未见识过。”太医诊断之后,这才对着沈星月说道。
“老臣斗胆问一句,太后娘娘今日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或是吃了什么东西?”他看着沈星月,等着沈星月的回复。
沈星月也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可那些刺客连碰都没有碰到花容,花容不应该是被那些刺客下的毒啊。
唯一一个除了自己和花容靠的很近的就是董宇了,那为何自己没事?
就在沈星月心乱如麻的时候,郁离渊也过来了。
“太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郁离渊才去确认了今天刺客的尸体,什么都没有查到。
一回宫,就听到太后出事了,郁离渊才匆匆的赶了过来。
太医把之前的结论重新跟郁离渊也说了一遍。
郁离渊也皱起眉头:“你有什么知道的尽管说。”
他的目光放到沈星月身上,今天只有沈星月是一直陪着花容的。
沈星月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沈星月和花容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她当然没理由对花容下毒,那就只有董宇了。
又是董宇,今天董宇怎么那么爱折腾。
郁离渊心里把董宇骂了一顿,这才让苏封去董家把董宇叫过来。
他本来是想等明天早上再叫他的,现在看来,不早点叫是不行了。
皇宫下了令,董宇当然很快就过来了,还顺带稍了那具女尸。
这也是因为董家的下人鉴定过,女尸身上的迷魂香已经全部散去了,这才敢把人带过来的。
“你之前为何把这个刺客的尸身带走?”郁离渊看着董宇,总觉得今天的董宇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盘问的地点当然也在福寿宫里,董宇左看右看,给自己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放肆,朕让你坐下了吗?”郁离渊觉得董宇这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哪怕他已经把女刺客的尸身送回来了。
董宇斜眼看着郁离渊,把手伸了出来:“太后身体里应该检查出了什么吧?不如给草民也把把脉。”
鉴于董宇今天给人的感觉确实不一样,郁离渊斟酌片刻,还是让太医去给董宇把脉。
太医把完脉,看向董宇的表情就不一样了:“董少爷的脉象比太后娘娘要乱上八倍,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脉象。”
沈星月瞪大了眼睛,董宇这是也中毒了?
“那女刺客身上带了迷魂香,她的剑身上就附带了迷魂香,当时剑朝着你们飞过去,太后就染上了迷魂香。”
“后来我与她缠斗,更是把她身上的迷魂香沾了个十成十,我察觉到异样,用内力压制,就把她带回了董家,以免她身上还有别的东西,让陛下的大内侍卫折损。”
“直到确认她身上的迷魂香全部散去,草民才敢把人带过来。”董宇说话的时候也是格外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