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反映
也许是想着有一日还给她吧!正好今日也就派上了用场。
林逸轩将发簪一点一点的蓝波儿的发间,松开手,刚要松一口气,就见他刚刚绾上的青丝因为太松,发质又太滑,所以直接倾斜而下。
待到林逸轩刚刚直起身,反映过来,想要再弯腰去接那玉簪时,室内已经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啪”的一声,前一刻还完好的玉簪,这一刻已经摔成了两节。
蓝波儿闻声望去,待看清那摔碎的玉簪时,她顿时便红了眼圈。
那是她娘送她的玉簪,是她娘唯一留给她的信物啊!
她本来一直都想着跟林逸轩讨要这只发簪的,但是,又一想,这只玉簪毕竟是伤了林逸轩的凶器,以林逸轩跟她的仇深似海,她若是急着要,他不会给不说,说不定还得直接毁了发簪。
索性,她也就不要了,想等着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却不想等到她有机会重见这只玉簪时,已经是这般光景。
林逸轩被蓝波儿的眼神吓得双眸一窒,险些就身子一个不稳,后退一步了,好在他的抑制力比较的强。
“你故意,是不是?”蓝波儿突的从地上站起身,一副恨不得杀了林逸轩的样子。
林逸轩虽然知道这只玉簪蓝波儿从进门开始便佩戴在头上,知道一定是她喜爱之物,却也没有想到摔碎了会让她的情绪如此的激动。
他想说一句,“本王不是故意的”,却启了几次唇,在她满是怨恨的视线中,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本就不屑于低声下气的向人解释,再加上蓝波儿此时的咄咄逼人,以及刺痛他的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他的解释便也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林逸轩,我和你上辈子有仇吗?”她冲上前,推搡着他,抡起拳头,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声嘶力竭的指责着,“林逸轩,为什么你要连我珍惜的一个物件都不放过。”
林逸轩的鬓角渐渐的有冷汗源源不断的渗出,他皱紧眉,却仍旧没有后退一步,躲开一点。
“林逸轩,为什么那么多人死,你却不死,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我。”蓝波儿被眼泪模糊的眼已经有些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自然也就看不清他痛苦的表情了。
林逸轩此时已经分不清心口巨雷的痛疼是因为蓝波儿绝情的话,还是因为她的拳头打了他的伤口上造成的。
他只知道,心口好痛,好痛,痛到他快坚持不住了。
喉咙间突然间好像有一股腥甜涌了上来,他极力的压制,极力的压制,腥甜的液体最终还是顺着他的牙缝,他的唇角流了出去,从唇角到下巴,滑出了一条血红的线,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林逸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蓝波儿便听到“嘭”的一声在室内响起,而她的拳头还僵在半空中,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蓝波儿傻愣了一下,才缓缓的蹲下身去,试探着伸出食指探上他的鼻息。
在探到他鼻尖有着微弱呼吸的时候,蓝波儿才如释重负的深吸一口气。
随即,她的神经便又立刻绷了起来,她在做什么?他没死,她该失望,不是庆幸……
“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啊”她在心中又一次提醒自己后,心里马上没有了一丝对他的同情。
手一碰上那触感冰凉的发簪,她便迅速的拔了下来,生怕自己犹豫一秒,下一秒便会动摇。
将发簪高高举起,向着他的胸口便扎了下去。
只是,当发簪贴上他的胸口,她手上的动作却猛然间停了下来,再试探着动几下,手却仍旧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而脑中却排山倒海般的想起了今日的种种,他在御花园中拉着她的手,在她遇到之轩时,给她温暖;她在她哭着求他救皇贵妃的时候,告诉她不准哭;他在她不肯接受事实时,住自己的唇;
她还想起了他那也不是很讨人厌的笑……
然后,还有那些疯狂的都一一的交织在她的脑中,让她在杀他与不杀他之间不停的挣扎和徘徊。
她甚至想起了,他说:“你爹不是我杀的”这样她本就不相信的话。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急得一行行清泪已经在她的脸庞上交织成河。
“爹,波儿要怎么办?”她痛苦的呢喃一声,却陡然想起了爹爹惨死的那一幕。
不行,她必须杀了他,杀了这个害死她爹的凶手。
再次将发簪抬起之时,她索性闭上眼,不看那张会让自己下不去手的脸庞,直直的向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因为她闭上了眼,所以她没有看到他缓缓睁开的眼,没有看到他惨白的脸色都远没有他含痛的双眸来的刺眼。
他没有躲,不是因为躲不开,而是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恨他。
尽管,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已经相信,她绝对会对着他的胸口刺下去,但,却仍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不会。
林逸轩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不禁自嘲自己的可悲,可笑,他居然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她的手下留情。
可是,即使手下留情了又能如何?那个结一天解不开,她就一天不会原谅他。
“嗒”她的泪落落在他的脸上,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绝望的闭上眼,已经没有勇气亲眼看着那只发簪没入自己的胸口……
心,在发颤,在纠痛,手上的动作却未停。
“噗”的一声,玉簪刺入肉中,发出一声钝响,在这静寂的夜中显得很是刺耳。
手微抖一下,心头也跟着颤了一下,蓝波儿猛的停下动作,松开捏着发簪的手,睁眼向那伤口处望去。
玉质的发簪刚刚只没入胸口一点,就算再外行的人也能看出,根本不可能致命。
伸出手,再摸上那发簪,紧紧的捏住,咬咬牙,狠狠心,想要将那玉簪他的心脏。
只是,努力了几次,她都终是下不了手,她以为是视觉的影响,索性再次闭上眼睛。
而这次,就算是闭上眼睛,她的手也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怎么都无法再动那发簪一分一毫。
“蓝波儿,你在做什么,你动手啊!”她在心里不停的催促自己,可是,一只捏在发簪上的手好似被人拉着一般,任凭她心里多么的想杀他,她都仍是做不到。
“啊……”蓝波儿痛彻心扉的嘶叫一声,收回手,捂上自己的脸,顿时泪如雨下。
“爹,波儿对不起你,波儿下不了手……”她一边哭,一边悔恨的呢喃着。
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她居然对杀父仇人下不了手……
如果,她连愁都报不了了,那她还留在王府做什么?
站起身,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泪,她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清泉阁。
“咣当”一声,门关上时,那个带着落寞和忏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清泉阁中,而躺在地上的高大身躯,正睁着一双黯然中透着点点希望的眸子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当玉簪扎入他心口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连心疼的滋味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一颗心,似乎在那个时候已经死去……
他一直都相信这个女人一有机会便会动手杀他,但,没有想到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时,他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刀口上打滚的男人仍是只能弃械投降。
他没有想到,她最终会手下留情,而她最后的犹豫和放手,让他刚刚死去的心,再次复生……
单手拄着地面,吃力的从地上坐起,然后伸手拔掉那扎的不算深的发簪,再捂着心口处的伤站起身来,推开清泉阁的房门,唤来在院门口处当差的晴儿。
他进来前,特意吩咐,所以人不准接近清泉阁,可见他对蓝波儿是多么的信任,只是,这信任来源于何处?
“王爷,有何吩咐?”晴儿刚刚就觉得王妃离开时的神色不对,现在一看王爷惨白的脸色,便觉得更不对劲了。
只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有权利过问了。
下人唯一能做的便是装聋作哑,吩咐什么做什么。
“你叫什么?”林逸轩看着这个面熟,却又叫不出名字的小丫头问道。
“回王爷,奴婢叫晴儿。”被主子关注,自然是高兴,但是小丫头属于比较有自知之明,不愿高攀那种。
“晴儿,你去把魂媚儿请来。”
“是,王爷。”晴儿刚要领命转身离开。
“晴儿,请完了魂媚儿,你直接去静院就行,以后就留在王妃身边,照顾王妃吧!”林逸轩想着她身边也该有个人照顾了,翠儿那个样子显然是不可能照顾她了。
一想到翠儿,林逸轩便是一皱眉,看来他们之间的问题还真不是一件两件。
“是,王爷。”晴儿顿时心头一喜,她很喜欢王妃这个主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魂媚儿便来了清泉阁。
“啧啧啧,你说说你,才几天的功夫啊,就被发簪扎中两回,你真就那么不堪一击?”魂媚儿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挖苦道。
林逸轩黑着一张脸,也不搭话,他本来就是个嘴笨之人,再加上魂媚儿说的又是事实,他还能说什么。千书吧
于是,魂媚儿找到了可以挖苦他的机会,便开始一句一句的,不停的挖苦林逸轩。
最终,还是在林逸轩的一声大吼中,魂媚儿才吓得一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待林逸轩身上的伤都处理好后,林逸轩直接便对这个呱噪的女人下了逐客令,“魂媚儿,你先回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呀,我说林逸轩,林大王爷,你怎能卸磨就杀驴呢?”魂媚儿掐着腰,一副恨不得吃了林逸轩的样子。
“你是驴吗?”林逸轩没好气的反问一句。
魂媚儿神色一窘,下一刻便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林逸轩,没想到你还学会幽默了啊!”
“本王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有这个拿本王开玩笑的时间,倒不如去找风,说不定还能增进一点你们的感情。”林逸轩顺口一驳,话以出口,自己都是一愣。
他没有想到,他说起皇甫逸风时,言语间还可以这般的自然,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再不能像从前了。
“逸,你真就那么怪风吗?”既然提起了皇甫辰风,魂媚儿觉得她也有必要将他们之间的矛盾化解一下了。
本来,她还是喜欢蓝波儿这个女人的,她本以为,她的出现,会是林逸轩的救赎,林逸轩以后就不必再为了何冰柔,苦了自己的一辈子。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蓝波儿不但是做到了她心中所愿的,却也做了她心中最不愿的。
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她也没有办法再喜欢蓝波儿那个女人了,毕竟她害得他们兄弟反目。
而且,如果蓝波儿是个普通女人,她还不会怪她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情,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
而人连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了,又有什么能力控制别人的感情呢?
但,蓝波儿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带着满腔仇恨嫁入王府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说忘就忘?
那么,他们兄弟之间反目,她在中间又做了多少事情?难道一切就真的只是自然生成,完全是意外吗?
纵使,林逸轩信她,皇甫辰风信她,她魂媚儿也不会信她。
不是她嫉妒她,只是大家都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本王何时说过怪他?”林逸轩有些底气不足的回了一句。
“但,你吩咐了王府门前的守门士兵,以后不准他入府。”魂媚儿提醒道。
“他还需要走门吗?他都可以半夜三更的带着本王的王妃上树看星星,王府的大门让不让他进,又有什么区别。”林逸轩一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的火。
如果这个人换成别人,他还没有这么气,可是偏偏就是皇甫辰风干出来的,他才气的要命。
他的兄弟一边告诉他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一边成天的来招惹他的王妃,他怎能不气?
气的不只是别人窥探自己的女人,更气兄弟的言而无信。
“我问过风,那夜的人,根本不是他。”魂媚儿见说到这事上,连忙替皇甫辰风解释。
而她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开始对蓝波儿没有什么好感的。
她相信,蓝波儿要是有心替皇甫辰风解释,林逸轩便也不会对皇甫辰风误会这么深,怕是不只没有解释,还在中间添油加醋,才会有现在的效果吧!
只是,即便对蓝波儿没有什么好感,她也不恨她,且不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就说两个聪明一世的男人会走到这一步,不也是自己愿意一头栽进去。
“他当着你的面,自然这么说了。”林逸轩不赞同的反驳道。
皇甫辰风虽然不喜欢魂媚儿,但是对她的深厚感情,林逸轩还是了解的。
“逸,不管怎么样,你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你就不能信他一次吗?”魂媚儿无奈的问道。
“本王也想信他,但是,他却亲口承认,是他送春宫图给蓝波儿的,他自己不学好也就罢了,送那种东西给良家女子,不觉得太过吗?”林逸轩本就看不惯皇甫辰风的那种生活习性,现在一连累到蓝波儿,他便更是一肚子的火了。
魂媚儿彻底无语了,这事她也问过皇甫辰风,而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肯定的,皇甫辰风犹豫都不曾犹豫的便说了是。
“也许,风不过是看你们太长时间没有圆房,替你们着急,才拿了那书给蓝波儿,为了让你们之间增进感情。”魂媚儿只能想到这蹩脚的解释了。
她也明白,不管什么原因,皇甫辰风拿那个东西给良家女子,都是不对的。
而且,她认识的皇甫辰风就算表面再,做事都是很有分寸的,这次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呢!
只是,如果不是他做的,他又为什么会承认?
“魂媚儿,你不用在这再替他做说客,你去告诉他,本王当他是兄弟,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本王曾经在父亲面前发誓,会助他完成大业,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但是,他若是再敢窥探本王的女人,那便是兄弟也没有情面讲。”他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简单明了,他不想兄弟间再有什么误会,也更想表明自己的立场。
“林逸轩,值得吗?”魂媚儿不像她性格的长叹一声,没有再劝,直接转身离开了清泉阁。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她系上的结,她根本没有能力解开。
但愿,终有一日,两个男人的真情,会有一个能感动蓝波儿,也好结束这场孽缘。
魂媚儿走后,林逸轩的心里也一直无法安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还没有理清,就已经像只无头苍蝇般的乱撞。
不是他对兄弟一点信任度都没有,他也不相信那春宫图就是皇甫辰风给的,毕竟这么做实在有些离谱。
他只是恨极了皇甫辰风总是那种什么都替蓝波儿一肩揽下的样子。
真就愧疚到如此吗?
他有些不信这样牵强的理由。
一夜无眠,林逸轩沉浸在感情的复杂海中,始终无法自拔。
天亮后,拖着病体,林逸轩去上早朝,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只要没有卧床不起,他都不会请假不上朝的。
不用想,今日大殿上,自然是多了一个他不想见的人。
政事上,两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让不知情的官员们直接认为他们现在是两个派系,而他们要靠边站。
“站住”早朝后,林逸轩刚一转身离开,秦之轩便叫住了他的脚步。
“秦侯爷有何指教?”林逸轩冷嘲道。
“指教不敢当,本候只是想告诉王爷一声,本应该属于本候的东西,本候绝不会放手,有朝一日,一定会亲手再拿回来。”秦之轩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语气笃定得像是在说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一般。
“东西?在秦侯爷所指的东西是什么?”林逸轩故意咬重“东西”两个字,嘲弄道。
“……”秦之轩喉间一哽,自是知道自己失言了。
“其实,秦侯爷不用煞费苦心,你若是喜欢我王府里的什么‘东西’,本王大可以派人送到府上。”林逸轩冷凝着秦之轩那有些发青的难堪脸色,笑容越发的得意。
“不劳王爷费心,本候想要什么自然会自己想办法。”冷冷的回一句,一甩袖,秦之轩直接转身离开。
除了这么说,他总不能说,我说你的王妃是“东西”,你把她给我吧!
那到时候,林逸轩指不定还给他扣个侮辱王妃之罪呢!
秦之轩离开大殿后,没有直接回皇上新赐的侯府,而是去了凤止宫。
“之轩见过姑姑。”秦之轩规规矩矩的对着坐在凤椅上喝茶的皇贵妃行了大礼。
“起来了吧!”秦凤儿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对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跟之轩话话家常。”
“是,娘娘。”一群宫人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圣女,你到底要到几时,才肯交出紫幽草?”宫人们一下去,秦之轩立刻变了脸色,虽然没有怒目相视,说话的口气却也是异常的严肃。
“我说过,我没有紫幽草,紫幽草在欧阳芮麒手中。”秦凤儿脸上的笑意此时也已经全部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冷然。
躲了二十年,最后居然被这个黄毛小子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对他还能有什么好感。
她知道,他是真心喜欢蓝波儿,但是,就凭着他们彼此的身份,她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可是,据悦心刚刚查探来的消息,欧阳芮麒手里已经没有紫幽草了。”秦之轩现在真恨不得立刻就能找到紫幽草,这样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
“什么?他没有紫幽草了?怎么可能?”秦凤儿显然有些不能相信秦之轩的话。
“对,他的那棵紫幽草已经给了林逸轩。”秦之轩冷嘲着将他知道的道出。
“为什么他要把紫幽草给林逸轩?”秦凤儿的神色越发的激动,若不是极力的控制,怕是此时已经气得掀桌子了。
“挑拨离间”秦之轩从牙缝中逼出这四个字,眼中顿时出现了狠戾的光芒。
在蓝府的八年,蓝父待他恩重如山,他怎会不恨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而将一个好人利用于鼓掌之中,最后丢了性命呢!
“你是说,欧阳芮麒利用紫幽草挑起林蓝两家的恩怨?”秦凤儿的神经已经绷紧,身体已经开始发颤,最终还是她害了那个一心爱着她的男人啊!
“对,是他放消息出去给皇甫辰风,说紫幽草在蓝家,皇甫辰风再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林逸轩的。”秦之轩自是知道,他不应该再说下去,但是,他却必须要说,他要让秦凤儿知道,她和紫幽草到底做了多少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