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努力
蓝波儿想,也许……
死,并不是一件坏事吧!
她本就厌恶钩心斗角,而为了父仇,她却不得不在这王府里努力的争一分天地。
她本不是个会用死亡来逃避生活磨难的女人,更不是个会觉得死亡恐怖的女人。
也许,人的心死了,生死于一个人而言,真的就不是很重要了。
而她蓝波儿纵使带着满心的仇恨嫁入振威王府,却也终究做不成一个狠戾之人。
蓝波儿从一开始就明白,心不够狠,这便是她致命的弱点。看来,有些事情想得太通透,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要不然这世间也就不会有了那四个字,“难得糊涂”。
一滴冰凉彻骨的泪滴落在林逸轩的手上,让林逸轩之前绷紧的手为之一僵,掐着蓝波儿脖子的力道顿时就泄了下来。
其实,林逸轩本来也没有想过要真的掐死蓝波儿,若是蓝波儿死了,那不就是等于给了皇上一个把柄,正式向皇上宣战了吗?
而林逸轩刚刚的举动不过是想吓吓蓝波儿,希望她以后在王府的日子里,可以安分守己一些。
并且,林逸轩似乎也很喜欢看着曾经张牙舞爪的猎物在自己的手低下求饶,以及那猎物在面临死亡时的恐惧和惊慌。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丝毫不惧怕死亡,可以用那么坦然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蓝波儿的平静和淡然,差点就要让林逸轩觉得他手中掐着的不是人的脖子,而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而已。
直到,那滴泪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冰凉的触感一瞬间便浇熄了他所有的怒火,更打消了他想看着蓝波儿垂死挣扎的嗜血爱好。
本来已经接近窒息的蓝波儿,突然感到一股沁凉的空气灌入了肺腔,出于人身体对于求生的本能,蓝波儿猛的吸了几口空气,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当蓝波儿脑中的意识开始复苏了的时候,蓝波儿真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解解恨。
她在做什么?求死吗?她若是死了,父亲的仇谁来报?失踪的母亲谁来找?
蓝波儿脑中刚一产生了这样的意识,便猛的开始挣扎了起来,一双纤细的手不断的挥舞着,毫无章法的乱抓着。甚至,抓得自己满手都是鲜红的血了,蓝波儿还仍是毫无知觉的不肯停下。
直到,蓝波儿的后颈被人猛的击中,她的手才停了下来,软下了身子,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泪,一颗一颗,无声的滑落而下。
虽然,在决定嫁的那天开始,蓝波儿就已经想过也许会保不住清白了。只是,她还仍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林逸轩即便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感受,也不会碰她的。
不是说,人在真爱面前会想要“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吗?
蓝波儿还记得,她五岁那年问爹爹,“爹爹,别人家都有那么多的姨娘,为什么我家只有娘一个啊?”
而她的爹爹则是含笑着将她抱入了怀中,说:“波儿,一个男人若是真爱一个女人,便会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爹爹,那这和姨娘有什么关系啊?”五岁的小蓝波儿不解的反问。
“等波儿长大了,就懂了。”
然后,父亲抬首,眼含深情的望着从远处走来的母亲,渐渐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五岁的蓝波儿虽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意,但是却仍是一直记在了心里。
直到那一年,蓝波儿恋上了秦之轩,她才真正的明白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句话的含义,以及心境。
染血的圆帕顺着蓝波儿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的手滑落,几经飘零的飘落在地。
这样的结果,蓝波儿不怨,也不恨。毕竟,这也算是在意料之内的。
只是,她一觉醒来,就得到了这么个结果,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接受这巨大的转变。
泪,也只是一滴,便不再流,因为蓝波儿觉得大仇未报之前,她没有资格伤心。所以,即便她不够狠戾,她也要足够坚强。
蓝波儿静静的坐在床上,面上已经没有了一点的表情,这样不悲不怒的表情在火红的烛光映照下,却是两极化的清冷。
时间在满室压抑的沉静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天边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晨波一点一点的崭露了头角。室内火红的烛光虽然仍旧在跳动着,红色的光亮却已经淹没在了渐渐强烈的阳光下。
“当,当,当。”新房的门板被轻轻的敲打了三下,便传来了李妈的声音,“王妃,您起了吗?”
“起了,进来吧!”蓝波儿顿了顿,沉淀了一下眼中的思绪,看也不看门口,便声音清冷,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回道。
这样和下人说话,蓝波儿还是第一次。不过,她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毕竟她也出生于大富之家,拿架子,摆矜持的事情不可能做不来的。
既然,她想在这振威王府站住脚,若是拿出在蓝家时跟佣人打成一片的那一套,怕是不行了。
毕竟,这里的人本来就都不欢迎她,排挤她,她若是再不拿出点威严来,怕是谁都会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敢欺负到她头上来。
而恩威并进,才是她目前为止最明智的选择。
李妈听到蓝波儿的声音后,便带着四个丫鬟走了进来。
蓝波儿见李妈进了门,便只着一身白色亵衣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脸平静的等待着李妈等人伺候她更衣。
可谁知道,李妈一进门便往床上看,看了好半晌,才有些为难的看向蓝波儿,想说什么,却又难于启齿。
毕竟,圆帕象征着一个女人的名节,她若是直接问蓝波儿,不就等于在跟蓝波儿要纯洁的象征,间接侮辱了蓝波儿吗?
而且,李妈知道蓝波儿进门当天便被人为难,便怕有人会打圆帕的主意。
特别是此时还有其他佣人在场,她若是开口问了,蓝波儿若是真拿不出来,可就要倒大霉了。
李妈虽然与蓝波儿之间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却也可怜蓝波儿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而母性使然,李妈便也就对蓝波儿多了些关爱。
蓝波儿将李妈为难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便勾起了一弯若有似无的弧度。
“看来,这是个可用之人。”蓝波儿在脑中思量了一下后,便拔掉了手腕上的金镯子,故意将金镯子掉在了圆帕的附近。
“啪”的一声,李妈应声望去,为难的脸上顿时便染上了喜色。
李妈连忙蹲下身去,先捡起了蓝波儿的金镯子,才又捡起了地上的圆帕。
“老奴谢王妃体谅。”李妈将金镯子递回了蓝波儿的手上,才转身将圆帕交给了一个一旁静立着的丫鬟,“去把圆帕交给大夫人吧!”
一段小插曲过去后,李妈便带着剩下的三个丫鬟开始按部就班的为蓝波儿更衣梳洗。而蓝波儿全程下来,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却是一直揪紧着。
这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翠儿还不出现?
睡过头了?绝对不可能,这丫头一向很有分寸。
出事了?也绝不可能,林逸轩既然不想杀她,也就不会贸贸然的拿她的丫鬟开刀。
蓝波儿坐在梳妆前,轻轻一摆手,叫停正要给她梳妆的小丫鬟,“等一下。”
小丫鬟一见蓝波儿突然间叫停,再加上从她们一见门开始,蓝波儿就冷着一张脸,好像极为不好相处似的。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王妃不满意的事,便马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向李妈求救。
“王妃若是嫌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老奴就给王妃换一个。”李妈恭恭敬敬的问道。
“李妈,不关这丫头的事,只是我习惯了翠儿为我梳妆。”蓝波儿嘴角一点笑,虽笑却威。
“这……可是……”李妈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蓝波儿,话到嘴边,却又有些难以启齿,生怕她出口的话会让蓝波儿一时半会儿的接受不了。
“李妈,有话就说吧!”蓝波儿看了看屋里的另外三个丫鬟,“既然进了我这个屋,我就会把她当成自己人。但是……”
蓝波儿拉了一个长音,扫视了一遍三个低着头的丫鬟,才又咬重每个字的开了口,“若是有人敢吃里爬外的话,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是蓝波儿第一次说狠话。虽然,架子摆的正合适,可是那故作狠戾的眼神,以及那听似冰冷,却杀气不足的语气,都让张妈这个见惯了风浪,极度会察言观色的老仆收在了眼底,思量上了心头。
幸好,那几个小丫鬟听了蓝波儿的狠话,都怕得低下了头去,没有注意到蓝波儿那只有一点点的破绽,要不然她这想要立威的做法,怕是要弄巧反拙了。
只是,李妈也不免担心,像蓝波儿这种连发狠都还没有学会的女人,要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王府里站住脚,特别是眼下她的贴身丫鬟的事情,怕是就是一件难以解决的事情。
“王妃,今天一大早,翠儿已经被幕侧妃调去伺候自己的起居了。”李妈妈既然是明白了蓝波儿想要立威的想法,又岂会不配合。
而且,主子的权利还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从旁提点,却不能横加干涉,这就是做下人的本分。
蓝波儿心里猛的一惊,差点就没有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好在她及时压住了心中的担忧。
“幕侧妃?”蓝波儿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时,眼中已经染上了怒火。
幕侧妃,幕秋水,林逸轩青梅竹马的师妹,当初要跟她一天进门的女人,她这个时间让翠儿去伺候她,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谁给她的权利,让她可以随便掉走我身边的人?”蓝波儿死死的捏紧藏于袖间的粉拳,才能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自从蓝家破败了以后,翠儿,安远已经是蓝波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如果,有人欺负了她,她为了大局,可以忍让,可以后退。但是,自从翠儿誓死追随她进了林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发誓,若这王府里有人敢伤害翠儿,她定要让他们双倍奉还。
李妈沉着的看了蓝波儿一眼,并没有回蓝波儿的话,而是转身对身后的几个丫鬟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给王妃梳妆就行了。”
“是”几个丫鬟听了吩咐,不敢怠慢,很快便退了出去。
蓝波儿看着眼前的场景很是不解,就算是李妈在这王府的日子久,辈分高,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个下人而已啊!为何这些丫鬟不但对李妈妈言听计从,还像对待主子一样的毕恭毕敬呢?
“王妃一定很不解为什么这些丫头会这么听命于老奴吧?”李妈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意,曾先出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和蔼。
蓝波儿也不多问,静静的等着李妈接下来的话。
“其实,老奴不过是沾了王爷的关,做过王爷的奶娘而已。”李妈嘴角的笑意渐深,等着看蓝波儿的反应。
蓝波儿猛的一皱眉,眼中即刻闪过了厌恶之色,而这厌恶之色并不是针对李妈,而是一想起林逸轩,她就打心眼儿里的厌恶。
当蓝波儿看到李妈嘴角那渐渐加深的笑意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连忙正了正神色,眼神也跟着变得犀利了起来。
“那李妈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到底是谁给了幕侧妃权利,让她可以随意调走我的陪嫁丫鬟。”蓝波儿出口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不削,却也是生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妃,幕侧妃在嫁入王府的第二日,王爷曾对全府上下吩咐过,幕侧妃以后在王府里的一切要求都可以不用得到任何人的批准,自己做主。”李妈不加隐瞒,直接将实情告诉给蓝波儿,希望蓝波儿可以认清眼下的形势,不要轻举妄动。
“李妈,你立刻给我梳妆。”蓝波儿将所有的怒气都集聚在拳头上,直到捏得指节泛白,掌心刺痛,蓝波儿也不曾松开紧攥的粉拳。
“是,王妃。”李妈接到命令,立刻手脚麻利的给蓝波儿梳妆。
待一切打点妥当后,蓝波儿片刻也不停留的便站起了身来,“李妈,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幕秋水。”
“王妃,还是先去给大夫人敬茶吧!误了时辰,大夫人会责怪的。”李妈站在原地不动,开口劝道。
“我去带了翠儿回来,便去给大夫人敬茶,不会耽误很久的。”蓝波儿说着,便要不听李妈劝阻的走出门去。
李妈一听蓝波儿这话,真是无奈的直在心中叹气。
李妈心想,幕侧妃现在都已经被嫉妒染红了双眼,恨不得立刻杀过来,与蓝波儿针锋相对呢!
只是,出师无名,怕王爷怪罪,便只能等着蓝波儿自己送上门去,让她找毛病呢!
“王妃,幕侧妃早上也一定会去大夫人那等您的,您又何必非要跑秋水轩一趟,落人口实呢!”就算不是为了蓝波儿着想,只为了王爷的后院不会起火,李妈这好人的角色也要做到底。
蓝波儿立刻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仍旧站在原处低眉顺目的李妈,眼中瞬间闪过感激的情绪。
“李妈,我们去给大夫人请安吧!别让她老人家久等了。”蓝波儿闲适的吩咐了一句后,便踏出了新房的大门,深深的吸了一下清晨微凉的空气。
蓝波儿的心犹如被钝器狠狠的给杵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越是想回避的事情,别人却越是非不让她称心如意呢!
可是,别人不提又能如何,她大仇未报,就已经失了身,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把自己的一切都埋葬在了这座王府里,她才不会对明天还抱有希望,而没有了希望,报仇之路才能走得义无反顾。
蓝波儿只是在原地顿了一下步伐,便又重新抬步,跨进了院内,看也不看站在墙边处,刚刚在嚼舌头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一看到蓝波儿,马上惶恐的行礼,生怕行慢了,会被蓝波儿怪罪。
“奴婢见过王妃”。
“起吧!”蓝波儿摆了摆手,脚下步子不停,向惠净院的大厅走去。
蓝波儿一进大厅,便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坐在大厅的正坐,一边喝着手里的茶,一边与下手边座位上一个一身黄衣的女人相谈甚欢。
黄衣女人虽然满面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刻意讨好,因为她忘记了掩去那满眼的忧郁……
黄衣女人的身后站有两个丫鬟,一个蓝波儿不认识,而另外一个就是翠儿。
“王妃,正坐上的就是大夫人,而和大夫人聊天的就是幕侧妃,还有站在老夫人身边的那位是王爷的侍妾。”李妈低声在蓝波儿的耳边交代道。
蓝波儿皱了皱眉,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有侍妾。可是,为什么她调查的结果上,没有说这男人有个侍妾呢?
到底是她派来的人办事能力太弱,还是这林王府总是让人有意外收获呢!
“儿媳见过母亲。”蓝波儿收起眼中思绪,稳抬莲步,步入大厅,规规矩矩的给大夫人请安。
正坐的大夫人从蓝波儿进大厅开始,就一直未抬眼,直到蓝波儿给她见礼,她才放下手中茶杯,抬眼看向蓝波儿,“波儿公主来了啊!快坐吧!妾身可受不起公主如此大礼。”
蓝波儿一听这话,不免在心中冷笑,心想这一家人还真是都不待见她啊!
这大夫人表面上尊重自己,一口一个“公主”叫着。可是,那故意疏远的称呼,明显的是在告诉蓝波儿,她不把蓝波儿当自己家人。
不过也是,大夫人若是欢迎她进门,昨天也就不会装病不去大厅,接受她的跪拜了。
“母亲,还是叫儿媳波儿吧!波儿既然嫁入了林王府,就是林王府的人,是母亲的儿媳。就算公主的封位再高,也自会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蓝波儿弯着身,保持着行李的姿势,低眉顺目的说道。
虽然蓝波儿的这番话有些刻意,但是,也算是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前,给足了大夫人面子,大夫人又岂会继续胡搅蛮缠,丢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赵茹惠想收罗了,有人可不想。
“妹妹,这才成婚第二天,你就这么一身素衣出来,就不怕晦气?”幕秋水眼波含笑,嘴角微弯,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跟自家姐妹话家常一样。
蓝波儿微微一抿眉,一声“妹妹”听得她异常的刺耳。就算是她不是真心嫁给林逸轩的,但是怎么说她也是林王府的正妃,哪轮得到一个侧妃叫她妹妹。
再者,如果不是幕秋水出言挑衅,蓝波儿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适合不适合今天的场合。
因为她更衣时只顾着忧心翠儿的去向,所以便把着装这种小事给忽略了。
只是,她想不周到的事情,李妈这位林王府的老仆也想不周到吗?
蓝波儿虽然心里不削幕秋水,但是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就连微微抿起的眉宇,也只是一瞬间便松了开来,恢复淡然。
既然,人家要和她玩姐姐妹妹的战术,她也不能弄的太生分了,是不是?
“幕侧妃姐姐,波儿也知道成婚第二天应该着衣喜庆些。只是,百善孝为先,家父过世不足百日,波儿若是穿红挂绿的出来,怕是会被人说成是不孝之人的。”蓝波儿顿了顿,目光哀戚的望了一眼幕秋水,在幕秋水即将开口发难之时,蓝波儿便抢先一步开了口,“波儿一介妇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听不见那些飞短流长,自是耳不听,心不烦。可是,王爷就不同了,他每日奔波在外,若是被人嘲笑他的正妃是不孝之人,岂不难堪?”
“你……”幕秋水咬牙切齿的瞪着蓝波儿半晌,也没有找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反驳蓝波儿。
毕竟,蓝波儿的话句句在理,而且还抬出了王爷的面子说事儿,她想发难也就找不到理由了。
只是,她幕秋水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蓝波儿一开口就是一个“幕侧妃姐姐”,收尾时,还不忘说一句,自己是林王府的“正妃”,这不是摆明了抬出身份来打击她吗?
当初,若不是因为她蓝波儿,她幕秋水怎么会从林王府的正妃变成了侧妃?
想到这,幕秋水咬紧牙关,恨得双拳都攥出了“咯咯”的骨节声,俨然一副随时冲过去一掌拍死蓝波儿的架势。
幕秋水身后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拿起小桌上的茶杯,递给幕秋水,趁机俯身在幕秋水的耳边低声劝道:“小姐,你不能冲动,来日方长。”
幕秋水听了那丫鬟的话,才自觉自己失态,将紧攥的拳头慢慢的泄去了力气,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