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回去
“夜凉了,我送你回去。”看着她在夜风中有些发抖,他主动打破这醉心的画面。
“好”即便不舍这片安宁,她却仍旧不去留恋。
再美好的东西,她都没有资格留恋。
这日后,夜会经常带她跑到树上看星星,而他们却仍旧很少沟通,她也从不问他为什么……
不管为了什么都好,有些事,真的不需要太明了。
白日里,林然生仍旧日日为她送药。而她的饮食虽然大不如从前,但也没有虐待她。
两个菜,一碗饭,虽算不上好,却能保证餐餐新鲜。
这样的日子是蓝波儿始料未及的,她以为林逸轩会借着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处死她,却不想他再次出乎了她的预料。
只是,好景不长,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蓝波儿还在睡梦中,就被房门被踹开的巨响惊得从床上弹跳而起。
“蓝波儿,把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立刻杀了你。”幕秋水手持长剑,架在蓝波儿的脖子上。
“什么解药?”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蓝波儿顿时睡意全无,抿紧眉心,不解的问道。
“别跟我装糊涂。”幕秋水杏眼圆睁,手里的剑往前送了一分,顿时便把蓝波儿白皙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线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即使你杀了我也没用。”骄傲的昂起头,蓝波儿满脸倔强不屈的对视幕秋水,两不相让。
只是,这也仅仅是表面上的淡定。而她的心里,此刻已经大感不妙了……
幕秋水攥着剑柄的手渐渐收紧,只要再往前送一分,已经染了血的剑便会割破蓝波儿的喉咙。
“你到底交不交?”幕秋水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耐心,眼中瞬间便集聚了杀气。
“没有”闭上眼,真到了面临死亡的那一刻,她的心反倒是平静了。
“咣当……”没有预期的疼痛,只听得见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噗通”一声,膝盖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的声音。
蓝波儿不解的睁开眼,便看到幕秋水直挺挺的跪在床旁,一脸痛苦的望着她。
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的蓝波儿从床旁拉过自己的外衣穿上,镇定的下了床,才弯下身子,伸手去扶幕秋水,“有什么话,你起来慢慢说。”
“姐姐,秋水以前多有得罪,你想打想骂,秋水绝不还手。”幕秋水躲开蓝波儿来扶她的手,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收回手,直起身子,蓝波儿表情沉重的打量了幕秋水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问道:“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幕秋水微愣,眼中虽迅速的闪过一抹鄙夷,却仍是客客气气的回道:“你那天伤了师兄的发簪含有剧毒。”
“什么?”蓝波儿惊得瞠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她伤了林逸轩的发簪含有剧毒?怎么可能……
那只发簪是她娘在她成人礼上送她的礼物,她天天都带在头上,除了夜里休息的时候,从不拿下来。
而即便夜里拿下来,她也都会放在枕边,看着这只发簪入睡,就好似娘亲仍在她身边一样。
她伤林逸轩,又是一时情急所致,根本不是蓄意,那就绝不会有人利用她的发簪伤害林逸轩。
那这个在发簪上涂毒的人,想伤的人便只有她了。
“蓝波儿,你还要装糊涂。”幕秋水被蓝波儿震惊的表情气得忍无可忍的从地上站起来,怒视着蓝波儿,再次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幕秋水,我再说一次,不是我下的毒。”蓝波儿只是冷冷的说了自己想说的,并没打算与她针锋相对。
“不是你,还有谁。”幕秋水虽然一副恨不得吃了蓝波儿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在关键时刻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敢真的伤了蓝波儿。
如果蓝波儿出了什么事,解药不是没有了?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知道,涂毒的人,想杀的人不是林逸轩,而是我。”她镇定回她,没有为了她的态度多做计较。
不是她大方,只是,在幕秋水给她跪下的那一刻,她突然间同情起了这个女人。
她爱林逸轩,爱到为了他的生死,可以抛弃她一直最在乎的自尊……
而林逸轩呢?也爱她吗?
她听说,林逸轩从来没有进过幕秋水的房间,给她的,唯有在这王府中,至高无上的权利……
“真的不是你?”幕秋水见蓝波儿一直都面不改色,坚定的想法,也开始有了些动摇。
“我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下伤他,就不会怕承认下毒的事情。”双眸仍旧一眨不眨的与幕秋水对视着,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的心虚和慌张。
“那……那是谁想杀你?”幕秋水渐渐的放下防线,有些相信了蓝波儿的说词。
蓝波儿沉默了,在脑中努力的思索着幕秋水的问题。
如果,不是林逸轩中毒无解,她想在她发现发簪上有毒后,她会第一个怀疑林逸轩的。
而现在,事隔多日后,幕秋水为了解药会甘愿给她下跪,那便意味着,林逸轩的毒仍旧无解。
只是,既然林逸轩那日便中了毒,为何她还能安逸的生活这么多天,不被打扰?
“为什么才来找我?”她忽略幕秋水这个她也无法回答的问题,径自问道。
“师兄不让我来找你。”幕秋水有些挫败,有些嫉妒的回道。
“他不让你来?”蓝波儿蹙紧眉宇,越来越没办法用正常的思维来猜测林逸轩的想法。
“恩,你的院子外,有师兄的暗卫,我根本进不来。”幕秋水一提起这事,便怒气横生,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林逸轩会保护蓝波儿。
“那你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蓝波儿隐隐的感觉不对,甚至不解的问道。
“昨天夜里,一只飞镖飞入我的屋子里,写着今天申时的时候,静院暗卫会撤去。”幕秋水皱紧秀眉,也觉得那封信有些古怪。
如果,这个人想帮师兄,既然能让暗卫撤去,便也能入屋找蓝波儿要解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让她来要?
这样想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想要让她和蓝波儿起冲突,甚至希望她会一怒之下杀了蓝波儿。
只是,那个人只记得她冲动好事,却低估了她对林逸轩的感情。
试问,一个若是爱一个人到了极限,又怎么可能会杀了那个唯一有可能有解药的人呢?
“看来这个人,真的很希望我死。”蓝波儿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你已经有怀疑的人了?”幕秋水疑惑的看着蓝波儿,试探着问道。
蓝波儿回视她,打量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确有了怀疑的对象,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何冰柔那对主仆。她大可以顺水推舟,说出自己的怀疑,让幕秋水与何冰柔起冲突,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她终究不够心狠,终究同情了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她知道,幕秋水根本不是何冰柔的对手,且不说何冰柔的手段高明,只说何冰柔在林逸轩心中的地位,也是幕秋水比不了的。
只是,她不懂,林逸轩若是真的爱何冰柔,又怎会娶别的女子,将何冰柔金屋藏娇……
若是不爱,那他望着她时,那眼中的柔情又算什么?
甚至,只要何冰柔一个哀戚的眼神,林逸轩便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你骗我。”幕秋水顿时杏眼圆瞪,很不满意蓝波儿这种“留一手”的表现。
“我没有必要骗你,没有证据之前,凭空的怀疑对谁都不公平。”
幕秋水这种不识好人心的行为,让蓝波儿的口气也变得烦躁了起来。
“那总有个怀疑对象吧?”幕秋水忽略蓝波儿对她的不耐烦,追问道。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师兄呢?难道他就没有怀疑的人吗?”蓝波儿不但不回答她,反而还兴致勃勃的反问。
她不相信,林逸轩会躺在床上等死,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的动作。
还有,若不是怀疑有人想毒死她,他又怎么会派自己的暗卫来保护她呢!
当然,她绝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林逸轩有多在乎她……
她想,他保住她,不过是因为那一张圣旨。
“师兄不准我插手这件事情,他还说……”幕秋水神色微囧的顿了一下,“他还说,我若是敢插手这件事情,就送我回天灵宫。”
幕秋水的话一出口,更是惊得蓝波儿愣了半晌。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如果一个女人被送回了娘家,那便比杀了她,还要有严重。
而林逸轩又是幕秋水的师兄,就算是再生幕秋水的气,也不应该拿这样的事情威胁她吧!
再来,看幕秋水的表情,似乎真的相信林逸轩会随时将她送回娘家一般……
这两人的相处方式,还真不是她这个正常人能想明白的。
“遭了”幕秋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大叫一声,连忙捡起地上的剑,就要离开。
“怎么了?”蓝波儿真的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幕秋水的行动……三k
“师兄的暗卫快换岗了,我再不走,他会发现我来找你的。”不等蓝波儿再说话,幕秋水已经跑出了屋子,在围墙处飞身而起,身影瞬间消失。
蓝波儿步出房间,站在院子中央,四处查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这个清晨,似乎和每个清晨一样,安静得只听得见鸟儿鸣叫的声音。
她很好奇,到底那个人,有着怎样的能耐,能收拾掉林逸轩的暗卫。
而等林逸轩知道了今天清晨的事情后,又将作何感想?
清风,迎面吹来,吹起她有些凌乱的发,吹得她脖子的伤口丝丝作痛,而她,却弯起唇,迎着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昭阳,笑了……
看来,这王府里的生活,越来越有意思了……
“怎么这么早就一个人出来吹风?”林然生站在院门处,手里端着一碗仍旧冒着热气的药,微微蹙眉。
“早吗?”她扭头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转回头,看向远方,自言自语般说道:“不早了,有人已经做了很多事了。”
一阵略大的风吹过,扬起她肩上的发,让她被鲜血染得斑斓的脖颈暴露于空气中,让不远处微皱眉宇的男人,眉心锁得更紧了几分……
蓝波儿顺着男人带着深思的视线低头望去,才知道男人原来是为了她脖子上的伤而锁紧眉宇。
“没事,我命大,阎王不会这么快就收了我的命。”她笑得眯起眼,一副洒脱的模样。
“幕秋水来过了?”林然生问的明明是疑问句,听入蓝波儿耳中,却是他早已了然。
“恩,是啊!”她仍旧没心没肺的笑着,却笑得自己有些心酸。
林然生的眸子闪了闪,明知道她误会了,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略显失望的最后看了他一眼,便步入室内,取了铜盆出来,走到井边,熟练的打起水来。
犹记得,第一次自己打水的时候,一桶水,刚吊到一半的距离,就因为力气不够,又掉回了井里。
而才短短几日,虽然她的力气仍旧不大,却已经能熟练的只打半桶水提上来了。
当她端着一盆的清水再回身时,庭院里已经没有了林然生的身影,只剩下石桌上那碗孤零零的没有了什么热气的药。
没有过多的停留,她端着水盆走进屋子,开始洗漱。
洗过了脸,她又换了一盆清水,对着镜子,用丝帕一点一点的开始擦拭脖子上的血迹。
伤口虽然不深,也不再流血了,却在沾染了凉水后,仍旧钻心的疼痛。
“我来吧!”一声淡淡的无奈,毫无预警的传入耳中。
她惊得一颤,立刻松开拉着领子的手,把被自己拉得大敞开的领子归于原处。
一张刚刚还疼得龇牙咧嘴的脸孔,此刻已经窘得发红……
林然生好似没有看到她的窘迫一般,仍旧不急不慢的靠近,一直到与她近在咫尺,才停了下来。
他伸手抽出她手中的帕子,温柔的撩开散落在她肩上的长发,继续擦着她未擦干净的地方。
他的动作,很温柔,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温柔上许多。
而她,也不知道是窘迫的,还是他的动作真的温柔到一点都不疼,让她那一刻,只感觉得到心跳的速度,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好了”过了好久,安静的房间了,才再次有声音响起。
“哦”她这才回神,感觉到脖子上的丝丝凉意。
她刚要伸手去摸那片凉意,却被男人迅速的拉住手,“别动,刚上过药。”
她愣了愣,视线瞥向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然后,如触电般,慌张的抽出。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比才狼虎豹还要危险,吓得她想要立刻奔离……
她不知道她是在怕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还是在怕男人时而流露的温柔……
就在蓝波儿觉得自己无处可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之时,许久未曾出现的李妈解救了她。
“王妃,王爷有请。”李妈垂眉敛目,一副对眼前的情景视而不见的样子。
“好,我这就去。”她慌乱的连找她什么事都没有问,便急忙转身离开。
李妈打量了一下蓝波儿仓储离开的背影,便转头,用明显不善的目光看了一眼林然生,才起步跟了上去。
直到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前,蓝波儿的大脑才有空闲去思考林逸轩为什么要找她。
只是,人已经走到这了,再问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他书房的门了。
“吱呀”一声,将书房门推开的时候,她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书房里的黑暗。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看清那个背对着门口坐着的宽阔背影。
“你找我?”她往前迈了一步,迈入门槛里,便不肯再靠近。
“你觉得是谁迷倒了那些暗卫?”男人仍旧背对着她,声音暗沉且沙哑,却听不出一点的虚弱。
蓝波儿疑惑的同时,不免有些失望。
“很失望,是吗?”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在已经光亮起来的书房中响起时,仍旧吓得蓝波儿一个瑟缩,有些慌乱的立刻否认,“呃……什么……没有……”
“你不是很希望本王死吗?”他冷冰冰的声音里,细一听,已有了轻微的发颤。
“发簪上的毒不是我涂的。”这一次,她回答的理直气壮。
“本王知道”他回答的笃定,给了她意想不到的信任。
尽管,早上从幕秋水的话中,她多少的了解到了林逸轩的想法,但是此刻从他的口中听到这般笃定的语气,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那你觉得是谁下的毒?”她突然很好像他心里的猜测。
“没有证据之前,本王不会怀疑任何一个人。”他立刻冷硬的回她一句,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想多谈。
“既然如此,王爷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知道那些暗卫是谁迷晕的吗?王爷觉得我会知道吗?”她有些轻蔑的回他,潜意识里觉得他在这件事情上想做缩头乌龟。
“别怪秋水,她不是有心要伤你的。”他不接她的话,突然一改刚刚冷硬的口气,有些无奈的叹息着说道。
“在王爷心里,我就那么歹毒吗?”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那么可笑,那么讨厌,他一个歹毒的人,凭什么认识她也是歹毒的?
她虽然很想杀了眼前的男人,可她从没想过要伤那些不相关的人啊!
“下去吧!本王累了。”他连手都懒得摆一下,便下了逐客令。
蓝波儿再次气得咬牙切齿,她真的恨死了这个男人对她的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最后瞪了一眼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影,才转身气呼呼的离开。
而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开后,李妈立即焦急的跑出书房,颤抖着一只已经爬上了皱纹的手,为林逸轩擦去嘴角流下的鲜红。
“王爷,您这是何苦呢!”李妈声音发颤,泪眼婆娑,语气里明显带着怨怪。
何苦?是啊,他何苦呢!他一听到暗卫回报,昨夜守着静院的暗卫被迷晕,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好不好。
即便,知道她好好的没事,他却仍旧多此一举的传她来。
然后,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中毒已深,他硬是提着真气,与她对话,不顾这样的做让自己身上的毒加速流窜。
而他,对这样的行为,理解成,“他们的对峙,他不可以输。他所有疯狂的做法,只是为了不在她面前丢了面子,再无其他。”
“逸,你的毒不能再等了。”皇甫辰风不知几时从书房内室走了出来,皱眉看着仍旧一脸沉静的林逸轩。
“不能等了,又能如何?”林逸轩转头望着皇甫辰风无所谓的笑了笑,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你不是还有半棵紫幽草吗?”皇甫辰风有些微怒的提醒道。
若不是林逸轩此时的身体不允许,他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他真想问问他,到底还要为那个女人做多少?难道,真的要搭上自己这条命吗?
“不行,那半棵紫幽草是用来救天鸣的。”他的视线如刀子般的瞪向皇甫辰风,气这个生死之交不能体谅他的心情,也更不允许有人打紫幽草的主意。
“天鸣,天鸣,你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皇甫辰风一改平日的优雅,烦躁的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不甘心的接着压低声音吼道:“如果不是为了他,你也不会害得蓝家家破人亡。你不是爱那个女人吗?那何必还要救醒陆天鸣和自己争,你……”
“够了”林逸轩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气得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皇甫辰风一心想要他活下去,但,他就非要这么一针见血的往他的痛处刺吗?
“咳咳咳……”胸口一时血气不顺,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到咳得有蠕蠕不断的鲜血从他的唇角流出。
“皇甫少爷,快别说了。”李妈一边拿着手帕去擦林逸轩唇角的血,一边带着哀求说道。
看着林逸轩越见苍白的脸色和唇角的血迹斑斑,皇甫辰风的心往下一沉,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只是,他们是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
“我也不想做个多言多语的人,但是,我若是不说,你家王爷就得等死了。”皇甫辰风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李妈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只因他们都明白,现在唯一能救林逸轩的便只有那半棵紫幽草了。
“即便我服下那半棵紫幽草,也解不了我身上的毒。”林逸轩企图劝说他们不要打紫幽草的主意,说出的话,却又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可是你若是不服下那棵紫幽草,你连三日都活不过。”皇甫辰风没好气的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