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白干脆到阳台去透透气。
这里是帝都最高的一栋大厦,这个方向正好直面一条江,看起来波澜壮阔,还能看见对岸星星点点的灯火,让人看了就心旷神怡,她深呼吸一口气,感觉缓过来了些许。
不一会儿,苏落白就感觉身子越来越热,明明在这夜里的江峰下,应该凉快不少才对,而且双腿也有些发软站不住,这反常的反应让她有些警惕,扶着强墙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使劲往脸上泼,勉强挽回些许理智。
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苍白的脸,苏落白轻轻拍了拍双颊,想让脸显得有气色一些,“清醒一点,可不能在这里倒下了。”
可是刚没过十秒钟,刚才那一股热浪就更强烈地涌了上来,即便是苏落白再次用冷水洗脸,也不顶什么用了,她意识到自己肯定是中了别人下的药,明明酒会上这么多的酒,偏偏就她喝的那一杯有问题,真是倒霉。
苏落白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赶紧联系许凡尘让他来接自己并发定位给他。
好在许凡尘已经结束了今天的手术,看见苏落白发来的短信,他立马回了个电话,“喂?林洛,出什么事了吗?”
“热……”苏落白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用力咬了咬嘴唇,让痛觉拉回一点意识,“凡尘,快来接我。”
“好,我马上来。”许凡尘紧张的一边说着已经一边抓着钥匙往外跑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补充道,“你别挂电话,有什么情况都立马告诉我!”
“好……”苏落白无力的应了一声。
“哒哒哒——”厕所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听起来是有三两个女人一起来洗手间了,苏落白连忙打起精神来,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都不对劲,挺直腰杆往外走去。
苏落白和那几个陌生女人擦肩而过,除了脸颊和脖子的红晕外,看起来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她稍微松了口气,决定到大堂外面去等许凡尘。
苏落白因为担心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所以走路时尽量低垂着头,或者侧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所以一时没发现邢琨正在往洗手间这边走来。
“嘭”的一声轻响,苏落白的脑袋用力的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揉着脑袋,抬头瞪向前方,却发现那个“东西”竟然是邢琨!
“你……”苏落白刚说一个字就发现这声音掐媚的仿佛不像自己,她连忙住了嘴,没有再多说话,想要直接从邢琨身侧走过去。
邢琨从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声色看出她的异常,意识到她大概是被下药了,眉头皱起,这酒会举办的大楼是他邢氏的,里面的工人员都是经过筛选的,怎么还会混进这等鱼龙混杂的东西来。
他扣住苏落白的手腕不让她走,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畔,问道,“你说……如果你的小男朋友知道你在酒会上被人下了药,会不会怀疑你的不忠?”
“与你何干?”苏落白努力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强装镇定的说道。
“我只是不忍心我的男同胞被戴绿帽罢了。”他嘲讽一笑,扣着苏落白的手更紧了些。
苏落白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刀一下一下的割着一般的疼,不由得苦笑,没想到三年前那个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邢琨又回来了。
看见“林洛”的笑,邢琨只觉得讽刺,当年苏落白这样的笑,他再熟悉不过了。
邢琨顿时有些怒火中烧,抱着苏落白快速从贵宾通道出去了。
苏落白试图挣扎,可是手脚却都软弱无力,推着邢琨胸口的力度好似只是在欲拒还迎,“你……放我下来……”
“求我?”邢琨戏谑的说道,脚下的速度却没有减缓半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苏落白的心里很是慌乱,可是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还没有听清邢琨说了一句什么,她就已经晕过去了。
邢琨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驱车离开。
“您好,欢迎光临帝都大酒店。”前台小姐机械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抬起头来看到邢琨的脸,眼睛都发直了,可是在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个女人后,瞬间失落不已。
邢琨直接甩出一张黑金卡,前台小姐见了,连忙从前台桌子后面走了出来,“邢先生,请跟我来。”然后恭敬的为他按好了电梯,又一路去了顶楼,送他到了总统套房,体贴的打开了空调才离开了。
电话那头的许凡尘,生怕自己说话会被邢琨发现电话还没有挂断,然后断了和苏落白的联系,所以全程忍耐着听那边的动静,听见是去了江城大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他立马转头往那边驶去。
邢琨刚进房间就接到了秦慎的电话,有一个紧急的小型会议要开。
顾不得那么多,索性将苏落白丢在床上后就不再理她了。
“唔……水……我要水……”苏落白突然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说了几个字,吓的视频会议那边正在汇报的下属得了吞口水,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邢琨仿佛没有听见苏落白的声音,冲那位下属点了点头,“继续。”
下属连忙继续汇报自己的工作,可是语气却分明带上了些平时没有的紧张和慌乱,只因为邢琨身后的床上,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声音,叫他尴尬的再厚的脸皮都要红了。
好在视频会议很快就结束了,邢琨合上笔记本电脑,总算起身去冰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塞到苏落白手中。
苏落白迷迷糊糊的,而且浑身燥热,不知道被人塞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手里,立马舒服的叹息一声,就想把已经开了盖子的矿泉水往自己怀里塞。
邢琨察觉到她的动作,出手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冰水瞬间洒湿了苏落白衣服的前襟,偏偏她还浑然不觉,舒服地想要解开自己的衣扣再撒一次。
邢琨连忙将剩下的半瓶水从苏落白手中抽走,还不忘毒舌道,“怎么吃个春药还把脑子吃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