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鸣凑上前去给她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颓废?”
苏落白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复述了一遍:“肖锐设计的?”
“对啊。”顾亦鸣丝毫没有发觉她情绪的不对劲,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给她看:“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会给我整的破破烂烂的好像乞丐一样呢。没想到小爷颓废起来也这么帅气。”
臭屁的像只花孔雀。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苏落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人呢?”
肖锐这时从门外推门进来了,见苏落白怒目而视,故作不知所云的问道:“找我吗?”
“你跟他们说这些衣服是你设计的?”苏落白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强自镇定的说道。
谁知肖锐居然厚脸皮的耸了耸肩,“不然呢?我辛辛苦苦花了两天的,这期间你可是音讯全无。”
见苏落白要反驳,他又再次开口说道,“如果你有什么异议的话,请拿证据跟我的律师说话。”
说着,从包里拿出苏落白所画的那份手稿,展示给众人看,“大家可以看看,这是我设计的手稿,签名和日期都写在上面的。”
“那是你偷我的!”苏落白终于怒不可遏的吼了出来,眼眶微红,声音发颤,连指着他的食指都轻轻颤抖着。
而肖锐此时不再反驳她了,一副清者自清的坦然姿态。
“天呐,就凭一张嘴也敢说是人家肖锐偷了她的东西!”
“就是说啊,而且她除了在摄影方面有名气以外,其他方面可是平平无奇没听说过的,人家肖锐大学的时候还拿过设计奖呢。”
周围的工作人员们众说纷纭,但无一不是站在肖锐那边的。
苏落白听着他们的质疑,委屈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可一时半会却说不出话来反驳,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哽咽着吐不出半个字来。
她恨极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却又无可奈何,唯有用控诉的目光看着肖锐,奢望他能有点良心。
休息室内的气氛几乎凝结成实质,独独将苏落白与其他人相隔开来,好似一座孤岛般不被人承认与接受。
然而直到外面的工作人员都进来催促他们开始拍摄了,肖锐也没有表示一句什么。
众人都往外面的拍摄场地走去,唯有苏落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心知还是要先把自己眼前的工作做完再谈别的。
顾亦鸣经过她身边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苏落白心头一暖,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调整好情绪出来时,MV导演已经给演员说完戏了,众人各就各位,只等摄影师开机。
苏落白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相机,调整参数准备开拍。
在场的各工作人员仿佛看不见苏落白,把她当成空气一般无视了,都等着肖锐准备好就开始了。
她紧咬下唇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即便自己在摄影界小有名声,但拿的奖项大多也是国外的,所以在国内像新人一样被人欺负也很正常。
“好了,Action!”导演拍下白板,MV的录制便开始了。
三个小时后,录制总算结束了,苏落白在一旁观看了许久,是为了观察演员最好看的角度以及场景灯光,因此三个小时下来也很累。
但一想到就快到自己拍摄专辑封面了,便强打起了精神,到影棚前找机位架相机了。
“什么?还要轮到她拍吗?直接让肖锐全部拍完不就好了。”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飘出鄙夷的声音。
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说啊,直接让肖锐拍完不就好了。”
闻言,苏落白站在布景前尴尬的几乎要在原地石化成一根柱子了,抿着唇酝酿着措辞。
就在这时,肖锐抢先开口说话了,装作宽容大度的说道:“不不不,各司其职,这部分本来就该林洛负责的,还是她来吧。”
“哎呀肖锐真是大方,都被人这么说了,还帮着人家说话。”一旁的工作人员又阴阳怪气的暗讽苏落白了。
黄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立刻有人献殷勤的把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她低头掩饰自己眼底的得意,撩了撩颊边的碎发,“其实林洛人不错的,这里面大概有什么误会吧?”
“闭嘴,再吵就滚。”顾亦鸣冷言打断那工作人员的的喋喋不休,推开为自己补妆的化妆师,径直往苏落白所在的布景走去,那位女演员也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过来了。
正主都表示了,其他人哪还敢说话,便都噤了声,各自就位做自己该做的工作了。
黄雪儿不满的撇了撇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离开了。
苏落白感激的看了顾亦鸣一眼,熟练的指挥工作人员打光,教他们摆姿势。
一组封面图换了好几个场景,又是拍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苏落白感恩的对顾亦鸣说道:“今天多谢你了。”
顾亦鸣不自然的撇过脸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是非对错。”
苏落白正要邀请他去吃饭作为感谢,就听见黄雪儿那揉捏造作的声音:“邢总,我们的影棚虽然不如贵公司的好,但是也算是精心打造的了,这次还邀请了两位知名摄影师,贵公司新开的杂志社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跟我提。”
说着还试图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
邢琨不动声色的侧过身去,目光在影棚四周流转,没有答话。
苏落白不由得腹诽:自己和她不过是一次性的合作关系,怎么还说得好像是她家员工似的。反正这次之后她是绝对不会再跟他们合作了。
苏落白没有理会带着邢琨四处参观的黄雪儿,自顾自的在角落里收拾东西,却忽然发现自己带来的小相机没了。
由于单反过于笨重,所以平日里她都会随身带一个小相机用来捕捉生活中的美景。
而且丢失的那个恰巧是她所有相机里面最贵且限量的一个。
“谁动过我的包?!”她下意识的厉声问道,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工作人员,气场全开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人揪出来吃了。
其中几个年纪小且胆子比较小的女工作人员纷纷避之不及。
邢琨循声望去,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