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绣锦进来,陈五爷忙上前行礼,还没容说话呢,福王越过陈五爷,牵上程绣锦的手,径直地出去了。
到了外面,看到跟随的人,福王冷冷说了句:
“准备回府。”
???
礼都送出去了,不吃顿饭回去,是不是有点儿亏?
再说,来人家赴宴,午饭不吃就走,这不摆明了打人家的脸呢。
程绣锦见福王虽依旧面无表情,但仍旧感觉这是生气了,便也没问,乖乖跟着他走。
这一下,陈五爷也急了,竟就想冲上前去拦,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被福王一脚给踢出多远。
四十多岁的陈五爷差点儿吐血。
大概陈五爷一着急,忘了这位是杀神的事。
总之在前院,众目睽睽之下,陈五爷被踢吐血,给众人都吓了一跳,被急匆匆喊来的陈大爷,才抬起的脚就默默收了回去。
陈大爷是个识时务的,深知脸面是自己给的,而不是祈求别人给自己留。
不似他那弟弟,脑袋瓜子极度不清醒。
程绣锦跟着福王,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陈府,然后坐到了自家的马车上。
……要不要问问?
程绣锦的心理也是抓心挠肝的,可又不知道从哪儿问。
福王瞅了眼程绣锦,以为她在为他担心,语气淡淡地安慰说:
“你别担心,本来我也想寻了机会带你离开那事非之地,谁知陈家人倒是知趣,我倒不用寻借口了。”
这话里有话啊,程绣锦忙问:
“你知道要有事发生?”什么事?
福王扫了程绣锦一眼,让她凑近了,好似要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副怕隔墙有耳的模样。
程绣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终是将耳朵凑了过去。
福王眸色暗了暗,小声说:
“太子不能生,他那秦侧妃想借今儿的事,将太子嫡子弄死了,嫁祸陈家与太子妃,到时她的儿子,不就成太子的独子了。”
果然是大事,程绣锦都惊了,转头才想说话,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就在咫尺,嘴唇更是传来一阵温热。
这可不是人福王趁机偷袭,程绣锦忙就往后闪,是她自己送货上门!
福王就在哪儿等着呢,哪儿能就放过了?
程绣锦往后退,福王就随了上来,程绣锦伸手掰福王肩,却被福王按住了右手。
福王的右手则按在程绣锦的后脑勺上,防着磕到车厢壁上,随程绣锦左手用力掰他的肩,就是不松开,亲了个够本。
等到了福王府门口,程绣锦抢在福王之前,从马车上冲了下来,理都没理福王,便就直接进府了。
自有婆子丫头收拾东西,跟着出去的朔雁几个,急忙地追着程绣锦进府。
然后,喜欢守门口的欢歌,就又蹦跶上来了。
她上回挨了打,因觉得福王深爱她,她自然不恨福王,更是深恨起程绣锦来。
而此时蹦跶出来,就想膈应下程绣锦。
要平时,程绣锦也就不理她了,但今儿程绣锦才被占了便宜,可不正是心头火起的时候。
这一抬头,就见欢歌站在路边上,一副恭顺模样。
程绣锦摸出她荷包里的石子,往欢歌的膝盖上一打,欢歌就觉得膝盖一痛,便就“噗通”一下,结实地跪到了青石漫的路上。
等打完欢歌,程绣锦却就又嫌弃起石子来。
对上福王,她完全占不到便宜,就因为兵器不趁手,石子只能远攻。
等到回房间拆头发的时候,程绣锦看那钗子,似乎有点儿动心。
钗子都是双股,程绣锦翻起她那首饰匣子,从里面找出绾发的簪子,金银虽软,但只要动作够快,就是张纸都能伤人。
程绣锦与朔雁几个说:
“让人打些铜包金的簪子来,簪头上也不要做什么花样,就镶些红兰宝石吧。
另一头让打磨得细些,要能当锥子使就更好了。”
……朔雁问:
“娘娘想干嘛?”
扎福王!程绣锦一本正经说:
“当然是防身啊!王爷四处树敌,万一有不开眼的,见不能对付福王就来对付我怎么办?
石子只能远攻,安全起见,还是准备些近身攻击的兵器。”
朔雁听得一阵无语,却也只得无奈答应。
程绣锦一扫刚才的恚闷,随便将头发绾起来,便就洗漱换上燕居服,完就准备在床上靠会儿,好吃午饭。
没想到,赵运达就来了。
虽赵运达是太监,但程绣锦还是不习惯在内室见他,在她眼里,那就是个男人!
出到外间,赵运达先行礼,完就说明来意说:
“回娘娘话,陈国公府五夫人求见。”
???
程绣锦想起来了,她还不知道在陈国公府,福王因为什么踢陈娇环呢。
而且,这来人也太快了点儿吧?
程绣锦问:
“你知道王爷因何踢伤了陈九姑娘吗?”
赵运达的脸僵了僵,才说:
“小人问过跟着的人了,好像是有人给王爷传话,说太子妃娘娘正在难为娘娘,王爷当时没说什么。
后来趁着没人人注意,就自己往内院走,谁知在那么偏僻的穿堂,陈九姑娘突然冲了过来。
跟着的人说,估计王爷根本就没看清是谁,就听得一姑娘也不知喊了句什么,都还没等到跟前呢,就被王爷一脚给踢飞了。
到了后院,王爷寻着常妈,知道娘娘根本没事,就知道上当了。
往后院回的时候,就被陈五爷给拦住了,他竟然……”
嗤笑声,赵运达才又说:
“娘娘绝对想不到,他竟异想天开的想让王爷纳了陈九娘,不过倒也没全糊涂。
最起码的,没敢说王爷非礼陈九姑娘,反正说了些不着天的话,接下来的事,娘娘就都知道了。”
这可就容易让人想多了,是陈皇后的意思,还是陈五爷自己自作主张?
程绣锦一阵无语,陈五夫人来什么意思?
该不是见福王说不能,就想跳过了福王,直接说动她,做主将陈娇环给纳进王府来吧?
程绣锦又问了福王的去处,略思索了会儿,对赵运达说:
“你跟陈王夫人说,我在洗澡,让她稍等片刻。
完就想法子将王爷进宫的事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