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电子书第四十章流光暗影(3)
在山海楼这次小聚是我长这么大第一回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能解忧來能解愁因为区区一壶桃‘花’酒我遇见了我命定的那朵桃‘花’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景美人美喜不自胜我痴痴望着李轩少‘女’心‘迷’醉在漫天飞舞的粉嫩‘花’瓣中不可自拔我听见了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个不停这是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感觉我明白我是喜欢上了眼前这个风华绝代如兰若芝的男子
独孤昊惯会享受美人美酒一个不落下才开吃不到一会儿功夫他便提议要喝点小酒瑛姐姐略有些犹豫他好言好语道山海楼有独‘门’酿制的桃‘花’酒少喝点并不容易醉难得來一趟当然该试一试这儿的特‘色’
瑛姐姐沒再反对直至我双眼‘迷’离她才反应过來原是独孤昊又在戏耍我
小二端上三小壶桃‘花’酒在我们跟前各摆了一壶独孤昊率先斟了一杯酒浅饮一口:“清新香甜瑛儿你小品一口”
瑛姐姐皱着眉试着喝了一口酒过喉咙后展颜一笑:“桃‘花’特有的香气与酒香‘混’合‘交’融还真是独特”
独孤昊挑眉看了我一眼挑衅道:“怎么样秦曦你不会连喝一口酒的胆量都沒有吧”
“你犯不着‘激’我你喝得來瑛姐姐喝得來我自然也能喝”我先是将酒端至鼻尖凑过去轻轻嗅了嗅酒里的确有浅浅的桃‘花’香让人闻了心气舒畅我啜了一小口清甜的味道随舌尖一丝丝漾开我又将杯里残存的酒一饮而尽满齿生香好不惬意
瑛姐姐笑问我:“怎么样好喝么”
我想也未想:“我还想喝一杯”
我伸手去拿酒壶被瑛姐姐素手拦住:“到底是酒酒劲虽不大还是少喝为妙等会一身酒气回去被秦世伯抓个现行该找我爹告状了”
我狡黠一笑像极了一只作怪的小狐狸:“姐姐就会开玩笑我要是被爹逮着了肯定把脏水往独孤昊身上泼不会连累姐姐被骂的”说瑛姐姐带着我做了坏事爹才不信还不如扯上独孤昊倒显得真了几分
独孤昊听到我这么说不高兴直接写在了脸上嗤之以鼻道:“这种时候就想到我你还真是会利用人”
我不甘示弱道:“我只利用有价值的人”要不是他还有点利用价值我还懒得拉他当垫背的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又一杯酒下肚我反‘唇’相讥:“我是‘女’子你是小人彼此彼此”
眼看越吵越凶瑛姐姐只得从中调停:“我看你们是前世有仇今生來报否则怎么会每次见到都和斗‘鸡’似的吵上个脸红脖子粗的”
眼前的那盘熏鹅有些晃悠我双手捧起脸嘟起嘴不服气道:“姐姐说独孤昊是只‘鸡’就算了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把我也比喻成这样你忍心么”
“天底下就你最美开心了么”
起先喝下几杯桃‘花’酒沒有什么感觉待一小壶快见底我才惊觉这酒后劲十足等我反应过來着了独孤昊的道已是头昏眼‘花’十分难受独孤昊好整以暇眯眼看我似乎在说本公子今天就是要挫挫你这凶丫头的锐气我可不能当着他的面丢脸输人不输阵我突地站起身故作镇定道:“你们慢吃本小姐要出去透透气”
我脚步轻浮走出厢房到了山海楼的后院瞧这四周沒什么人我突发奇想冒出一个好玩的念头足尖微微点地向屋顶飞掠去轻飘飘落在瓦片上我作了个长长的深呼吸高处微风习习吹得我好舒服连带酒劲也消散了一小半
一边是山海楼的后院一边是临街小巷往远了看山海楼地势较高能看到好多错落有致的房屋‘迷’‘蒙’中我好像认出了秦府所在的位置我醉醺醺在屋顶上走着眼前的屋子从一个变成两个又变成一个慢慢有了重影我费劲地甩了甩头脑袋一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留意到有一圈人围住了街边的一个小摊子摊子后面挂满了各种风格的字画以我的眼力判断这些字画皆出自一人之手秦州还沒有几个人有这么炉火纯青的功夫我定睛看去摊子上坐着一人右边袖子空‘荡’‘荡’的他正左手执笔挥墨作画神情专注旁若无人这般厉害的人物竟是个生有残疾的落魄书生真有几分郁郁不得志的味道
这一群人大多是秦州当地人衣着打扮是我熟悉的秦州风格当中独独有一人与众不同穿的是月白‘色’软袍名贵的衣料上以金丝线绣了暗纹腰间系有‘玉’带松散的长发以‘玉’簪束起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派命格不凡的模样气度高贵如鹤立‘鸡’群毫不客气地将一干人等秒杀到连渣渣都不剩
单是一个朦胧的背影已令旁人沦为了陪衬若是看了他的正脸还不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呢朗朗乾坤下我就这么一动不动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他似乎对背后久久不散的目光有所觉察侧身半转一个不大的角度探寻的目光朝我投來我心里一个咯噔双颊染上绯红砰然的心动一路烧到耳根处整个白嫩的脸上火辣辣一片
隔得这样远的距离我又成了醉猫根本不可能看清他的脸只能将轮廓描绘在脑海中我來不及去思量他的这道目光便被他腰间佩戴的一枚‘玉’佩吸引过去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脑‘门’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奇妙的巧合他系在腰间的那枚羊脂‘玉’佩恰恰是我戴在脖子上这块‘玉’佩的另一半一模一样展翅‘欲’飞的凤凰只是朝了相反的方向
我不争气的脑子里炸出了一个窟窿身体先于脑袋已本能地冲出去顾不得酒醉后莽撞行事的危险我冲出去只为把那块‘玉’佩抢到手至于理由我还沒想好也许是茫然也许是恐慌
他就那么侧身而立气质淡然地等我临近我踉跄落地离他仅一步之遥他极自然伸出手臂想扶我一下我却不厚道地趁此摘了他的‘玉’佩得逞地笑了出声
他始料未及一时失了反应尚无力接受我一个弱‘女’子盗他财物的事实只愣在原地
‘玉’佩到手犹带了他身上微凉的气息我紧紧攥在手心里拔‘腿’就跑秦州的大街小巷我太熟悉了我一点不担心会被他追上他被我偷袭成功那一瞬的错愕成了我逃脱的最佳时机一想到小小地耍‘弄’了一个美男子我就乐呵得不行
我头也未回地往前跑不时拐入错综复杂的小巷小道我的耳力很好身后并沒有传來脚步声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要是被爹知道我一介秦府大小姐光天化日尽做些偷‘鸡’‘摸’狗的行当他还不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在山海楼吃了个半饱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肚子里堵堵的沒力气跑太远又跑了几条街我才敢放心大胆地改为走路酒劲已消了大半我仔细端详掌心的那枚‘玉’佩沐浴在阳光下‘玉’佩更见温润沁凉的触感和我这块别无二致
这两块‘玉’佩分明是一对如宿命一般我遇上了一个跟我手持相同‘玉’佩的男子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启每一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唯有沉陷其中这是我的命格亦是李轩的他携了千般算计而來唯一漏算的是自己无力逆转的心动
不知不觉到了一大片桃‘花’园漫山遍野粉嫩的桃‘花’烂漫壮观气味比我方才喝的桃‘花’酒还要香甜遥遥几丈外繁枝‘交’错的桃树下一个男子负手而立着一席白袍长发如瀑目落星辰如月的光华笼罩周身
我竟未发觉他一路尾随至此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好一个卿本佳人他的声音好听如新雨后的空山温润淡漠让人不自觉沉醉漫天桃‘花’飞舞我的心跟着醉了几分
我这才算真真切切看清他的容貌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染了许孤高清傲还有堪破世事的风轻云淡这样出尘的他风姿绝世如画中走出的人美得飘渺虚幻似一个梦境
我的心里空灵寂静此刻天地之间唯余下他一人
落‘花’时节初逢君但求不负这一世韶光
他走近我能闻出他身上艾草的香气自命清雅的读书人和仕族会以艾叶來熏蒸所穿的衣物原來他是路经此地的仕族我不知道现今的仕族会有这么高超的轻功修为他温和道:“为何要拿我的‘玉’佩”
他说拿是客气了我分明是偷是抢看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我立时想再逗‘弄’他一番
“喜欢便拿了又当如何”秦州是我的地盘就算他拉我去报官我还是能脱身最多被爹数落几句
我的蛮横无礼似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淡漠道:“既然你喜欢这块‘玉’佩就送给你”
我沒听错吧他为了一块‘玉’佩狂追了我大几条街因为我说一句喜欢他就忍痛割爱
“你当真舍得”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异样來可是沒有他内心坦‘荡’:“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
相比之下我卑劣得多抢來的才最有意思他心甘情愿割舍的我反而沒有那么想要了我一只手捧了‘玉’佩递给他诚心诚意道歉:“本小姐拿你寻了个开心你别介意”
他自然而然接过促狭道:“无心之失我不会介怀你的酒可醒了”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站在屋顶那会儿一步一个晃‘荡’怕是全部被他瞧见了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醒了醒了只是喝了点桃‘花’酒不碍事”
“酒易伤身不可贪杯你沒事就好我要回去了出來得久了我同行的朋友该担心了”
我想也沒想扯住他的一角衣袖急匆匆道:“你还沒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最佩服自己的一点就是明明我也沒有和盘托出我的身份还能理直气壮地埋怨他
“木子李名三郎可记住了”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他语带玄机道:“有缘自会相见”
我欣喜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甜蜜地想李三郎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很快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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