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趁热告白
见她身体不再颤抖,没有再哭,尘愔缓缓离开她的唇,低头垂眸望着她还闭着眸子的容颜,见她缓缓睁眼,他又移开视线,抬眸望向卡在上方的风烬仙剑。
月初脸红发烫,沉沉低头也不敢看他的容颜,心底一片凌乱,忘记自己还受着伤。
“月初,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头顶传来尘愔低沉的温柔声。
月初闻言抬头仰望他,尘愔神情闪过一丝微恙,托着她后脑的手微微向前动了下,颈间有温热的液体划过。
月初反应过来,托住她后脑的手正嵌在长钉上。
“不要动!”尘愔眸中渐冷,语气中带着警告道。
月初“哦!”了一声,下意识低下头,尘愔再一次蹙眉抬眼,神情略显无奈。
“忍住,不要叫。”。尘愔淡道,随后眸间一沉,风烬仙剑一抽,尘愔左手紧紧将她的头按在胸膛间,搂住她腰间的右手陡然使力,月初只觉得自己像一张废弃没用的膏药,活活用力从长钉中拔出,随后一眨眼的时间,跟随他的怀抱从钉墙中升空跃出。
“砰”的一声,两道墙狠狠地镶嵌在一起。
痛、痛、痛,月初整个人都在颤抖哆嗦,生理泪水比眼睛涂上大蒜还来得凶猛。
尘愔放开她,一袭月白衣衫湿红一片,尤其是背部全是密密麻麻的钉孔,不忍直视。白皙如玉的双手不停地滴着血。他处的那片骸骨与月初处的那片骸骨皆是一片鲜红。
“呵呵呵,想不到我就刚离开这么一会,你俩就弄得如此狼狈。要是传出去,尘愔仙尊在仙界怕是更红了。”。谢文解潇洒摇着折扇,从暗处走了出来,笑道。
尘愔没理会他,神情一如既往地淡然,若是只看他前面,丝毫看不出他受过伤。尘愔从白衫上扯下两条没被晕染的白布,仔细缠到双手上。
“小狐狸怎么伤得这么重,来,让本仙尊给你看看。”。谢文解收起折扇,望着咬唇忍痛的月初,着实让人生怜。
“别碰她!”尘愔缠好白布后,从乾坤袋中倒出一叠包扎的白布和两**一白一蓝的玉**。
月初痛到没力气说话,额间细汗如淋雨,脸色白到接近白纸,连站着都是摇摇晃晃。
“文解,你回避下!”尘愔走了过来,再没触碰到月初伤口的前提下,将月初横抱起来。
“短时间不见你们,你们居然都发展到坦诚相待的地步。”。谢文解打趣道,风雅转了个身。
“我转个身不看你们便是,可以吧!”谢文解笑道。
还未等尘愔回答,风烬剑便冷冷刺了过来。谢文解快身躲过风烬剑的袭击,摇了摇头道“好好好,我回避,这风月之事,爷可是见多了。”。随后便消失在骸骨海。
尘愔使了道避视结界以防谢文解这个不要脸的人偷看。抱着月初在一处稍平的骸骨海里坐下,将月初轻柔搂在怀里,淡道“月初,得罪了。”。
月初虽痛,脑子可是很清醒,她伤在背上,他要怎么上药自然懂。
“尘愔哥哥,月初有话想对你说。我怕……我怕我不说,我会熬不过今天。”。月初虚弱道。她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上次因为挨了场打,她一病病到现在。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怕她会死。
“这么点伤,你死不了。”尘愔肯定道。
“尘愔哥哥,月初一向心里藏不住话,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月初不想做妖后,月初就想陪着你,可以吗?。”。月初低头淡淡道。
尘愔沉默了会,眸中无惊无喜,答道“先治伤。”。
得到不确定的答案,月初有些失落,以为他会毫无犹豫的回复她他也是喜欢她的或者直接拒绝让她直接死心。
“尘愔哥哥若是不喜欢月初,就不必再费苦心救月初了。月初是个女孩子,这看身子才能疗伤的事,还是月初自己做便是。”。第一次向一个男子表白自己的心意,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月初不知如何自处,避免尴尬干脆任性起来。
“你没选择。”尘愔低沉道。
月初只觉身子一僵,整个人上下连眼珠子都无法动弹。身子被他渐渐推离怀抱,随后上身的婚服一件又一件滑落,直到身子微凉。
望着她原本白嫩柔滑的肌肤,布满了密密麻麻血淋淋的钉痕,尘愔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美眸透着心疼。
尘愔扯下一段白布,将蓝**中的药丸倒出,细细捏碎涂抹在白布上,随后轻轻擦过每一处钉伤。等做完上药止血的基础活后,他再扯下另一段白布,将白玉**里的润肌祛疤的药涂上去,轻柔绕过月初的身子,缠上白布,以防她的衣裳会搁着伤口。做完整个流程后,帮她拉上衣裳。
月初心底难过,她已经不在意上药时的疼痛,她现在只在乎她表明心意后,若他对她根本只是简单的出手相救之情,那么两人之间的尴尬,他会不会离她更远,甚至连普通人的关系都做不了。
她开始有些懊悔,为何要在刚清楚自己的心意,就要趁他救她的好感去表白。她从未了解过他,他的身份、他的来历、他的家庭以及他是否有妻儿他的一切她都不知。
尘愔解了月初身上的定身咒,站了起来,道“好好在结界里休息一晚,明天你身上的伤就好了。”。
月初以为尘愔介意她刚才的表白,见他起身要走,突然心里慌乱起来。没有顾及他刚包扎好的伤口,猛然站起,整个人又痛得发软,体力不支差点倒了下去。
尘愔将她扶坐在地上,道“我不走,我只是去找一处干净的地方,适合你休养。这里阴气甚重,你又是天生邪灵的载体,体弱时容易招灵。”。
月初抓住他衣袂如抓救命稻草,道“可以带我一起走吗?我不会再给你舔乱的。我怕……”她怕她一个人处在这白骨森森的骸骨海里。
尘愔犹豫一会,俯身将她再次横抱在怀,道“好,不舔乱最好。”
走了一程,月初才发现尘愔搂她的那双手虽然白布裹着,却时不时还渗着鲜血。
“你放我下来吧!你的手又在渗血了。”。月初担心道。
“不必,他自己会愈合。”。尘愔目视前方,淡道。
月初紧紧将头埋在他怀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衫,活怕他把她放开。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与她相处不到一天的男人,会让她如此肯定地喜欢与信任。
冥冥之中,似乎她本该就应信任他。
尘愔带月初来到一处悄悄干净的地方,用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月初坐在外套上,靠着石墙休息。
谢文解也来了,他拾了堆能烧的白骨,默默祈福道了个歉,便生起火来。
“我刚才在其他地方发现了这株花。”。谢文解从袖中掏出一株绯红鲜艳的花。
尘愔接过谢文解手中的花,细细端详,闻了下,道“这种花毒性不大,只对毫无灵力的生灵有效。食花者,毁心智,伤心神,久之会变得易燥易暴,暴戾恣睢,穷凶极恶。这类生灵,正适合炼妖师来炼妖。”。
“那就是说,这禁灵咒炼出的妖,大多数都是来自凡界。只有凡界毫无灵力的生灵最多。”。谢文解道。
“嗯,先找幻虚洞的炼妖地,找点线索看是何人种此花。”。尘愔道。
他的目光担心地落在靠在一旁,安安静静闭眸养神的月初。
月初因为身体不适,便靠着石墙昏昏欲睡。只是身体是诚实的,这隧道阴冷湿暗,她不得不戳着身子御寒而睡。
“你不怕她这么睡会受凉。”谢文解顺着尘愔的目光望去。
尘愔走了过去,见月初嘴唇干裂,直冒冷汗,手轻轻拂上她的额头,叹了口气道“文解,帮我找点干净的水来,她似乎有点发烧。”。
话落,尘愔也靠着石墙坐下,将旁边昏睡的月初搂坐在自己的腿上,让她背部靠着他胸膛而睡。
许是轻微的移动,月初迷糊转醒,见搂她的人是尘愔,又安心睡了过去。
谢文解见状,摇了下头,转身便去找干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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