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入梦
夜深,寒冷入骨,月初披着斗篷环抱身子,前方芳华背着背篓手提一盏微暗的灯笼缓步走在前面。
听前方有叮咚流水声,应该快到连界河。
连界河地处于九界交接地带,是一条通往各界的渡河。
月初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的芳华,有种别样的错觉,芳华的背影似乎看起来并不像个老人,见他步伐稳健,挺胸抬头的,若是不看脸谁也不会说他是个老翁。
芳华感觉身后的月初没跟上,停下步子转身走了回来。
“妖后是身体不舒服吗?”。
见月初停在原地不停揉搓身子取暖,时不时捂着小腹皱眉。
月初心塞,今晚对泽冶撒谎说葵水来了,几个月没来的葵水果真来了。
“我有点冷。”。月初脸红发烫,浑身都在打冷颤。
芳华脱下外袍披在月初身上,苍老粗糙的手拉着月初,淡道“妖后得罪了,老奴还是扶着你走吧!前方就是连界河,等放完小船就回去。”。
月初微笑示意他不必担心,小腹又是一记坠疼,月初咬紧牙关。
芳华放慢脚步,面无表情地与她同步,牵她的手很紧又很暖,在月初看来以为他怕她摔倒。
“老奴略懂医术,回去老奴帮妖后按摩针灸,以后来月事就不会疼了。”。
月初尬然,她没说自己来葵水了,他怎么知道。
也许他略懂医术,对她这般状况不言而知了吧。
“你懂的真多啊!嘿嘿,那回去帮我按摩针灸下吧。”。月初嘿嘿笑道。
芳华道了声是,拉着月初漫步向前,目光一直眺望前方,那双明亮清凌凌的眸子透着伤意。
到了连界河,芳华将背篓倒放在地上,把纸船放在月初易拿的干净地方。
月初坐在背篓上,弯腰拾起一只纸船向湍急的河水中放去。
“你说他会不会也想我。”。月初望着飘向黑暗深处的纸船问道。
“老奴不知。”。芳华递给月初下一个纸船。
“其实都是我不好,管不住自己的性子给他惹了很多事,现在离开了,他应该变得轻松很多吧。”。月初叹了口气,左手时不时地揉搓绞痛的小腹。
芳华垂眸拿起另一只纸船,淡道“人心都是肉做的,妖后都知爱而别离的痛,那他也不比妖后轻松。两个明明深爱着对方的人不是散了就觉得彼此解脱了。”。
月初诧异望了眼芳华,芳华又道“听妖后这么说,老奴方才心里有感,失礼了。”。
月初松了口气,淡道“没事,其实你说的对,若没有真正放下的那一天,我也解脱不了。”。
“他估计很想你。”。芳华淡道。
月初苦笑,“是吗?但我希望他别想我……我舍不得他难过。”。
“妖后有想过回头吗?”。
月初勉强微笑,“若是有回头的机会,我早就回了。”。
“会有的。”。芳华答道。
……
月初一直以为芳华是在安慰她,才编出连界河放纸船寄相思的法子。
没想芳华还真给月初带回一只尘愔亲笔的纸船。
纸上写了几个跟月初内容不搭又没表示想她的字,纸上写道“字不错,有进步,内容太啰嗦。”。
月初看到尘愔的回信后整个人拿写着信呆了一天。
等芳华带着医箱进来时,月初就用嫣月红凌将他五花大绑。
“你到底是谁?”。月初红眼道。
芳华没有挣扎,神情从容地解释道“老奴谁也不是,妖后误会了,纸船寄相思的确是老奴芳华一族寄相思的生活习俗。”。
“如何证明你说的?”。月初冷眼不信道。
“妖界藏书阁有本记载妖界所有妖灵的书,妖后可以去查。”。芳华不慌不忙答道。
月初收回嫣月红凌,叫了梨香速速去藏书阁取书,果然在一本万妖志上看到了芳华家族的生活风俗。
“对不起,方才我太在意了。”。月初心里有些失落,以为芳华是他暗中安插在她身边的人。
芳华松了口气,将医箱放在桌上取出裹银针的布。
“老奴来给妖后施针。”。
月初懒懒坐在躺椅上躺下,把手放平,目光不聚焦地望着屋顶。
“你说,我写了那么多,他就回了我几个字,他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烦了啊!”。
芳华揉了揉月初白皙柔嫩的手臂,找准穴位注入了少许的灵力,以防待会月初喊疼。
“妖后确实写的太多了,兴许他有事没及时看完又怕妖后多想就临时回复了一句。”。芳华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扎进月初的穴位里。
“那我以后就写少点,这样他应该会好好回我,对了放纸船寄相思的事除了我们三人知,你们不要告诉别人。”。月初吩咐道。
梨香浅笑,“妖后放心,梨香绝不是长舌之人。”。
月初微微笑了下,另一只手将尘愔回他的信按在心口,脸上挂着一抹久违的笑容。
许是昨夜没睡觉的原因,月初躺在躺椅上又一次地回忆往事,回忆一会便沉沉熟睡过去。
芳华施完针后怕月初这么睡着会受凉,便将月初抱上床榻,让梨香给她换了睡袍,两人才关门离开。
是夜,月初苏醒过来,口渴难奈,她起身欲下榻倒水喝。
还未起身搂着腰间的手臂轻轻一紧,月初便落进某人的怀抱。
月初挣扎,今晚的凤起殿格外黑暗,暗到她根本看不清搂她睡觉的男人。
月初心中念一诀欲点桌上的油灯,不料自己的灵力像似被封住般毫无效果。
“你是谁啊!”月初急了,手胡乱拍打男人结实健壮的胸膛。
男人侧身将她深深搂入怀中,月初整个人一惊,眼睛发酸,泪水毫无挣扎地流了下来。
是他,男人身上清冷微暖的莲香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尘愔哥哥……尘愔哥哥是你吗?”。月初捧起男人的脸,小心翼翼地勾画他的轮廓容颜。
男人没有回她,一手捉住她抚他脸的手,一手搂着她柔软的细腰,翻身将她轻柔压了下来。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月初哭泣道。
男人还是没回答她,他轻柔地吻上她落泪的眼眸,大手游至腰间解开她宽松的睡袍。
撬开她贝齿的一瞬间,某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然这时月初只觉得小腹猛然间坠疼,她咬唇隐忍。
月初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渴望与眸中燃不尽的欲火,也没多在乎她还在月事期间,只是一味地配合他。
许是感受到月初痉挛,男人停下了进一步亲热,抚上她细滑的小腹,使了道灵力给她缓解疼痛。
月初心中一失落,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葵水。
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月初倒是说了很多,等说累了,她实在睁不开眼了,便如从前那般深深埋进他怀里睡着了。
……
月初醒来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做了个春梦,外面还是大白天,她身上的睡袍也未曾脱下,身上也没有留下他清冷微暖的莲香,她确实是在做梦。
只是这梦做的也太过于真实,连来葵水小腹坠疼感都无比清晰。
月初躺在床上仰望帐顶,又一次地把他回她的信拿在手上按在心口,浅浅微笑地回忆她做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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