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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蕃女怨3

小先生请赐教 沐清公子 5599 2022-11-05 01:07

  只见王環与蔡三娘子携手而入。二人衣裙亦甚是华美,颇有气派,一见便知是高门贵府的小娘子。

  刚一进屋,还未落座,便听王環抱怨:

  “好哇!二位姐姐偷着出来玩乐,却不叫上環娘。若非我在观外见着郓王车驾,还不知二位姐姐在呢!”

  朱凤英低头笑了笑。二人故意乘着郓王车驾出游,张扬得人尽皆知,她又岂是方才才知晓的?

  朱凤英遂道:

  “王小妹妹可别怪我,我前些日子得罪了表妹,此番是与她赔罪来的。”

  “我可没领情。”七娘仰头道。

  却是蔡三娘子掩面笑了起来:

  “上回在我的雅集,我便瞧出你二人有事。不过,你们总是嫡嫡亲亲的表姊妹,哪能说翻脸便翻脸的?也不怕旁人笑话!”

  按理说,寻常人见她二人不和,多也敷衍过去了,谁稀罕趟这摊浑水?

  谁知蔡三娘子倒爽快坦荡,竟这般不提防地直说了出来!

  要说,她与那二人,也并无甚交情。王環这样亲近,还不曾言语,偏她一语道破。

  不过,七娘倒喜欢她的爽利性子,坦坦荡荡,也不拘着什么。

  只闻得她又道:

  “我在对面亦备了个隔间,原只邀了家中姊妹,不想今日環娘亦来寻我,遂作一处了。不如,你们一道过去坐坐?”

  见她热情相邀,七娘她们也不好拂她脸面。

  朱凤英遂道:

  “多谢你了。不过,我要先与表妹赔罪,省得她别扭。不如你先行一步,我们过会子来寻你?”

  “如此也好。”蔡三娘子笑道,“那我先去了,否则,姊妹们又该怪我怠慢她们了!”

  刚一起身,她忽觉头晕,踉跄了几步,还好王環扶着。

  几人皆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许是昨日没睡好。”她又转向王環道:“環娘可随我同去么?”

  王環点点头,亦跟着起身。

  刚要出门,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遂回头道:

  “对了,七姐姐,上回你说要借我的手帕,今日有带么?我回去让丫头比着绣呢!”

  七娘思索片时,确有这么回事,只是她不记得是哪一张了。

  她掏出随身的丝帕,端详一阵,举至王環跟前:

  “是这个么?”

  那是张鹅黄丝绢,其上绣了桂花纹样,正应了秋日的景。

  王環细细看了一阵,点了点头:

  “这倒巧了,正是它!”

  七娘笑了笑,又转头向身后阿珠道:

  “阿珠,替王小娘子包起来。”

  不多时,阿珠便捧了个锦盒来,一面交与王環,一面笑道:

  “也是出门匆忙,不及带个丝绢盒子。适才路过集市,买了些胭脂水粉,这本是个香粉盒,如今取出来,王小娘子莫要笑话才是。”

  王環打开锦盒看了两眼,遂让丫头收下。

  她方向七娘笑道:

  “这样周到的心思,也只七姐姐的丫头了。”

  七娘看了看阿珠,亦笑道:

  “回头你的绣好,可要第一个拿给我看啊!”

  王環点了点头,冲着七娘甜甜地笑,眼睛已然眯成一弯新月。

  罢了,她便与蔡三娘子一道告辞而去。

  待她们走远,七娘垂下眸子,只叹了口气。她发愣地望着手边的香粉,一时只蹙着眉。

  “表姐,”她声音很弱,“适才之事,你怎样看呢?”

  朱凤英看她一眼,亦叹气道:

  “如出一辙。”

  “我总不愿信呢!”七娘一声自嘲的笑。

  “七娘……”朱凤英有些无奈。

  “或许,”七娘道,“真是你我多心了?”

  朱凤英抚了抚桌上的香粉,指尖敲打着案头:

  “是否多心,很快便见分晓了。”

  七娘只默然不语。她的理智与直觉皆告诉自己,这并非多心;可她,怎么那般不信呢?

  朱凤英又道:

  “你先莫要难过。眼下,咱们还不知她要做何事,切莫轻心啊!”

  七娘振了振精神,抿嘴道:

  “表姐所言在理,咱们不过一片防人之心,若无事,自然两厢安好。若出了事……”

  她本欲说,若出了事,也能兀自保全。

  谁知朱凤英打断了她,只道:

  “若出了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七娘心下一沉,这倒是表姐的性子。不过,她到底是三郎的亲妹妹,总不该做得太过。

  “只是,”七娘又道,“我至今,也不知她是为何呢!”

  “你别急,总会知晓的。”朱凤英说罢,饮了一口茶。

  “不过,”朱凤英面带疑虑,“她为何扯上蔡三娘子?她与此事,难道还有些关联?”

  七娘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我瞧着不像。虽说蔡家有些不地道,可蔡三娘子此人,言语之间,倒也颇为坦荡。”

  她顿了顿,又道:

  “况且,她与你我并无过节,似乎,是不至于那般行事。”

  “谁知道呢?”朱凤英道,“且看吧!明月落,城乌起,水落而石出。”

  姐妹二人复静心饮茶。

  可哪里就真能静下心呢?眼下的境况,半明半暗。她们虽有心提防,可许多事,她们并未摸清缘由。

  眼看着,虽是敌在明,我在暗;可一桩桩的未知之事,又未尝不是一种敌暗我明。

  朱凤英这个法子,着实有些冒险了。

  不过,如今她们同无头苍蝇一般,没个凭证依仗。若想快刀斩乱麻,似乎,也只得这个愿者上钩的法子。

  窗外的秋风比来时更轻了些,却更吹得人心慌。

  银杏的金叶挂在枝丫上,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而正飘落的叶,拂过天,拂过房檐,拂过回廊,最终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七娘又一声长长的叹息。

  怎么今年的秋日,便这等惹人愁思呢?

  去年的此时,酿哥哥还在呢!她只需坐在他的书房,听他之乎者也,是耶非耶。

  偶尔做几篇文章,有惊艳之笔,亦有敷衍之作。他却也不生气,只细细同她讲学。

  那时,只觉篇篇文章烦闷无趣,可眼下瞧来,她是顶愿在书房无趣地待上一日的。

  七娘双手托腮,正异想间,只闻得窗外喧闹了起来。

  她与朱凤英面面相觑,心下有些隐隐的不安。二人遂一同朝窗边去,只趴在窗棂上要看。

  喧闹的声响正是自对面传来,那是蔡三娘子的隔间啊!

  听声音,应是出了什么事,蔡三娘子的姊妹很是着急。

  内院的姑子亦不得安宁,二十来个人,齐齐地便往那方隔间去而去。

  方才骂小道童的姑子,亦在其列。只见她同众姑子一样,面色惊慌,额间冒着冷汗,好生焦急!

  七娘与朱凤英收回眼,只蹙眉看着对方,疑虑中又带着一分了然。

  果然出事了!

  可究竟是何事?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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