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人并不知她本身并非四岁孩童。
可是这也不过她惟一的优势罢了,
除此此外,她一无所知。
不知这些人实际的禀性,也不明他们其中的关联,
更不明那暗藏着的人到底是谁。
所以身旁的人,包括那个好似忠实的陈婆子,
全是不可相信的。
韩倾歌暗暗思量,得想出个手段来探探路试试水,
既不能叫这些人发觉自个的不同,
还需能探得出她们的性子,
找出谁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所有的婢女里面,最了解的那个,
反倒是月舒。
于月舒,倒没有什么试探不试探的,
毕竟她早已知道月舒身后的主子是谁了。
不过现今想想,她于月舒的了解其实并不深,她
并不知月舒的本领到底是什么。
说来能让三殿下看重,
她的本领必然不止展露在自个面前的那一点。
曾经她认为,一个婢女有心计有手腕,
耳目灵通,对主子忠诚,能替主子办事,
还能将事办好,这样即是做婢女做到了最好的体现。
可正是由于做的太好了,她这个不会当主子的便一切放手,
才让自个被自个的婢女给出卖了。
不,也说不上是出卖,
说到底,自个其实也算不得是她的主子。
心想事,当然便没了食欲,
饭菜就吃得少了。
老太君被许家嬷嬷提示了,
便注意到身旁的一双孙子都没怎么吃物品,
瞬时抛开了心里的那点烦闷,
拉着两人的手问起缘由了。
她先是转头望向韩书涯:“涯公子,今日怎么吃不下物品了?”
被老太君牵着手,听到她问的话,
韩倾歌这才发觉坐到一边的韩书涯似乎也并没有吃下多少物品。
长者问起,韩书涯当然站起回话:
“回奶奶的话,晌午吃多了些,
所以夜间吃不下多少物品,并不是别的问题。”
老太君拍了拍他的手:
“涯公子在奶奶眼前无需如此一板一眼的。”
她又侧过头来盯着韩倾歌:
“烟姑娘呢?你今日可什么都没吃,当心饿坏了身子。”
“奶奶您不知,我早饿过了,现今便不饿了。”
这样稚气的话叫老太君微微一笑:
“烟姑娘可不能如此说,该吃还是得吃,
你现今不吃,夜间可要折腾你们院里的嬷嬷婢女了。”
老太君如此说了,韩倾歌便乖乖的点头:
“那我听奶奶的,多吃一些。”
祖孙三人其乐融融之时,
外面传进了一片嘈杂的喧闹声。
“外面在吵什吗?”老太君神色沉了下来:
“许家嬷嬷,你出去瞅瞅,把那闹的人给我带进来。”
她冷哼了一声:
“我倒是要瞅瞅,胆敢在我这院里闹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出一下子,许家嬷嬷便带了俩人进来了。
韩倾歌定睛一看,原来是吃了一惊,
因为其中之一竟是一直处事沉稳的大婢女风岸。
她此刻披头散发,面上有着十分明显的红印子,
身上的衣衫也被揉的不成样子。
瞅见她,很显然老太君是十分吃惊的:
“风岸,你在我身旁如此数载,怎么今日倒不懂我院里的章程了?”
风岸泪水纵横,也不为自个辩解,
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老太君,是下人的错,下人甘愿受罚。”
她如此说是极为机智的,
老太君并非不明事理的主子,
她占有从小随着老太君的情分,
这时又守章程,在主子眼前不搬弄是非也不抢先为自个辩解。
如此作为,当然会让老太君更偏向于她一些。
而有着这样心计的风岸,今年撑死了也只是十二而已。
虽说这样想她似乎有些先入为主了,
可是韩倾歌还是忍不住吊起了心,
对风岸这个婢女更多了一些提防。
作为婢女的如果不够机智会有些碍事,
可如果太机智了,便不止是碍事的问题了。
猜主子的主意,甚至洋洋自得。
她上一世吃够了过于机智的婢女的苦头,这一世当然会警惕。
那另一个跪在地上的是个粗壮的嬷嬷,
她倒不至于散发,可是仍然有些乱,
衣衫也有些皱褶,只是比起风岸来要好的多。
她这时气息有些不稳,正在粗重的喘着气。
大家的眼光从风岸身上转到了她身上之时,
定睛一看这才发觉,
这个粗壮的嬷嬷竟是抱着韩书涯来的那个嬷嬷。
这嬷嬷什么时候出去的,
风岸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俩最要好的兄妹院里的人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君发话了:
“你们谁来与我说说,你们在外面争执些什吗?”
那嬷嬷神色铁青,
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看也不看跪在一边的风岸。
“回老太君的话,老奴本也不愿与一个小妮子争论,
可是她要陷害我们家妮子,这事我实在是忍不得!”
此话一出,大家都吃了一惊,
老太君连忙追问:
“你这是何意?细细说来。”
大家都对此事十分新奇,
韩倾歌也不例外,
然而她更新奇这嬷嬷的女儿到底是谁。
那嬷嬷点了点头:“今日我们家那妮子突然其中回来了,
问她她只说是风岸让她回来的,
她手里还拿了一摞的银两。
问她这银两是哪来的,她说是风岸给的,
问她那银两有多少,
她却神神秘秘的掩着不愿说。
我们家这妮子向来听话,这种事还是头一回,
所以我就抢过了她手里的那些银两。”
她看了看周围人的神色,
慢慢地吐出下面的话来:
“那些银两,足足有十七两!
要知道这些银两,咱们干上好几年都没有,
她一个小婢女是如何来的?
她既说是风岸给的,那风岸也只是是小姐眼前的大婢女罢了,
她又如何能有这些银两的?”
那嬷嬷以头抢地,悲泣一声:
“我们家那口子的禀性主子们是知道的,
我日日提心吊胆,唯恐出什么差错。
女儿入了府里,嬷嬷我也算作松了口气,
谁知那混账妮子竟惹出这种事来!
这些银两实在不是我们能有的物品,
我就怕她是…”
她的话没说罢,
可大家都了解了她的意思。
老太君听完她说的话,
点点头望向风岸:“她既说罢了,你也而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