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被韩倾歌瞧得有些不明所措之时,
韩倾歌突然笑了:“你长的真漂亮。”
是!真是个美人…
当时三殿下也真是用心,捏住了她心里的那一丁点软肋,
了解她绝对会对如此一个与她遭遇相似的小姐产生同情。
被韩倾歌如此夸赞,她一脸通红,
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叫月舒罢,我常听人夸美人,
如那冬日里的梅花一般秀雅高洁,
你长的如此漂亮,那便叫月舒罢!”
邵姨太笑着拍手:
“烟姑娘年龄这样小,
却能想出如此好的名儿,真是难为她了。”
又朝月舒嗔道:
“你们家小姐给你取了名呢,还不快谢主子!”
她立刻跪下:
“月舒有劳主子。”
似乎是孩儿的天性,
如此作弄一番之后,便对这新来的妮子没了什么兴致。
不再望向月舒,重又磨蹭到陈婆子的身旁,
被陈婆子抱了起来。
而实质上,
是由于韩倾歌怕自个又忍不住。
即是在方才最挨近她之时,
韩倾歌就快忍不住要掐着她大声质问了。
不过她不能,她哪怕质问了,
现今的这个月舒又如何会给她答案呢?
更不需说,她重活了这一生,要活下去,
还要活的很好的,
怎能在这样的所在断送自个?
又怎能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断送自个?
在凌烟阁里,
日常管家的全是陈婆子,
可是既然这时陈婆子正抱着韩倾歌,
大婢女风岸便当然而然的站出来了。
这个十一二岁的妮子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让人一眼瞅过去便觉得可亲。
她拉了月舒的手,
轻生与她讲话:“既然你来了我们庭院,
也便算得上是我们的缘分。
大家全是照顾小姐的,
我是这院里的大婢女风岸,
我该是比你大上几岁的。”
月舒抿唇,
羞涩的漾出一抹笑意:
“月舒见过阿姊。”
瞅见月舒的浅笑,风岸略微呆住了。
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也怪不得小姐一瞅见她便要她进院里,
这月舒长的确实明艳。
如此小小年龄,
便容色上佳,大了只怕更加…幸
好今日是替几个小姐们选婢女,
如果给几个公子…
扫开想多了的那些事,
风岸摆了摆手:
“冲着你叫我这声阿姊,
我也得很好提点提点你。
家里面章程大,
陈婆子更加个极重章程方圆的人,
你往日里讲话处事都要当心着些。
抛开这个,
只要你守章程了,
陈婆子倒是个好讲话的人。
你若有什么不懂的所在,
便来问我,
或者问其他的姊妹,全是一样的。”
她朝罗兰几个招手:
“你们都过来见见新来的姊妹,
今日里认识了,日后也好一起处事。”
乙等婢女花晴是第1个启齿的,
她长着一纸圆圆的脸,
肤白润腻,
扎着双丫髻,
害羞的冲月舒笑了下。
一只手一直拉着站在一边的罗兰,
咬着下唇眨巴入眼:
“我…我叫花晴。”
雪迎瞧只是眼,
凑上前拍了拍她的脸蛋:
“月舒你别上心,我们这小花晴向来怕生人,又是咱院里最小的妮子,
往日里被我们姊妹几个宠坏了。
只是她那一手绣工可真是好,
她娘是咱府里最好的绣娘呢,
就连老太君都常夸她。
欸,说了如此半天,我反倒是把自个儿给忘了!”
她大大方方的行了一个礼:
“我叫雪迎,是这院里的乙等婢女,
你如果在这哪儿不舒坦了,
就来告知我,我绝对能替你分忧!”
她这一番信誓旦旦打的包票让罗兰朝天翻了一个眼皮,
上前扭了雪迎的耳朵,
吊起一边的眉毛上下端详着她:
“哎呦!咱们这雪迎妹妹都会上赶着替人处事了?
行啊,
我可知道你这手里还有一摞的事没做呢,
您啥时候能替我把事做好?
也算作替我分分忧呗?
依我看啊,
咱这院里那个被宠坏的妮子该是你才是正理!”
被扭着耳朵的雪迎泪眼瞧着罗兰,
瘪着嘴求饶:
“哎哎呦我的好阿姊,
我可真的是知错了!
只若是您嘱托的我立刻便去做!
您饶了我行吗?”
见月舒一脸担心的盯着正在闹将的两人,
风岸笑着朝她们,
摇了摇头:
“你别瞧她们现今闹成这样,
实为关联好的很呢。
这俩泼皮就爱闹到一块去,
你就休要担心她们了!”
最后一个踏上来的,
是老实巴交的银杏。
她只走过去略略说了两句话,
便又匆匆忙忙的跑到小厨房里,
盯着正在烧的热水。
韩倾歌原先便一直瞧着这几个妮子讲话,
看见银杏如此老实,
忍不住唇边带了一丁点笑意。
可是下一时她又拧起了心,
就现今看来,
这些婢女里似乎并没有谁特别有嫌疑。
月舒这个自个知道底细又是后来的当然不抵,
可是之前的那些婢女呢?
能进入自个屋子的,
除去这些婢女,
也就只有奶妈陈婆子了。
可是陈婆子会是那个被邵姨太收买了的人吗?
这真相在让她无法相信。
可是除去陈婆子,
这些能进自个屋子里的婢女之间,
又是谁是那个奸细呢?
韩倾歌仔细的思考着,
银杏这个老实巴交的家生子应该是可以去除开的,
毕竟她也不太时常能进入自个的屋子。
风岸应该是可以去除开的,
毕竟是老太君身旁盯着长大的,
况且在自个上一世的回忆里,
她是一个对韩府极其忠诚的人。
对韩府忠诚,
当然便不会对邵姨太忠诚。
至于罗兰…
于这个爽利又有些泼辣的妮子,
她还是颇有好感的。
从她的内心,
她很不考虑那个奸细会是罗兰。
而那俩乙等婢女花晴和雪迎,
似乎就比较可疑了。
尤其是雪迎,
虽然是家生子,
可喜爱在各个院里跑动,
又爱打探一些小道动静。
她的娘是院里的李家嬷嬷,
那李家嬷嬷同样是一个嘴碎的人,
又爱钱,
是一个势利眼。
据她所知,
李家嬷嬷常常会收人好处替人处事。
如果说雪迎如她娘一般,
那倒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她也常常能出入屋子,
端茶递水的,
如果要下药的话,
很容易动手。
想了半天,
韩倾歌越想便越觉得她像。
如果上一世,
只怕她现今就要抓着雪迎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