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妮子点了点头:“正是这件事,所以皇长女才请二位过去的。
”
此话说的不明不白,可是再问,这小妮子也没关系别的话了。
罗兰心中担心,立刻催着这小妮子在前方带路,而柳秀娘则慢悠悠地跟在后边。
原先罗兰是想骂她两句的,可是一料到不论怎么说全是自个儿理亏,便只能把话往腹部里咽。
见她这副样子,柳秀娘不动声色的又给了一次台阶:“你若着急便先过去吧,这府里我熟识的很,当然会随后赶到的。
”
罗兰点点头,急急忙忙的随着那小妮子去了。
而柳秀娘瞅着她的身影显出一抹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笑意,这笑意里充满了猎手狡诈的滋味。
在那两人的身影隐没在前方之时,柳秀娘步子一转,从另一条小道走了出去。
待罗兰到了之时,却发觉柳秀娘已经站在屋子里面,同林秋海轻生说些什么。
她心中十分困惑,可瞅见了自家小姐,便只好把这困惑暂时抛诸脑后。
韩倾歌神色有些苍白的躺在榻上,一侧站着一个郎中,正在同皇长女表述病情。
罗兰趁着这个时候来到了床边,眼光中尽是担心。
她小声的求教:“小姐,您还好吧?有哪儿不舒服吗?”
因为屋子中站满了人,韩倾歌摇了摇头,示意自个很好。
而这时皇长女也已经同郎中商讨完了,瞪着林秋海师徒两人,神色十分怪异。
她并没有直接朝柳秀娘发火,虽然明知道柳秀娘才是真正的障事者,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她并不佳直接对柳秀娘启齿的。
所以皇长女侧过身来之时,是朝林秋海训斥的。
“非要扯着倾歌来练武的是你,说服你师父赞成的是你,既然如此,你就该负起责任来。
现今倾歌昏倒了,你这个做师姐的哪儿去了?怎么就不知拦一拦”
皇长女一双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早该知道依着你这样任性,迟早是会闯祸的今日这若是倾歌出了一丁点儿的差错,我可怎么跟她奶奶交代”
林秋海垂着头,任凭皇长女指责,不敢吭声。
其实韩倾歌心中也了解,这只是是皇长女在给她颜面,是给韩府颜面罢了。
今日这件事说来也不能算作谁的错,责怪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
所以韩倾歌开了口,阻拦住了皇长女的训斥。
“皇长女,此事并非秋海姐的错,是我太执拗了。
更不需说,练武之前我就已经有了准备,如果不吃苦,哪里还能算得上是练武了?”
如此说之时,韩倾歌的心中亦在反思。
她以为自个从来都算不得是一个执着的人,从上一世开始,她都很识时务。
更准确的说,是没有脊梁。
为了生存,可以抛弃自尊,这在韩倾歌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而重活了之后,纵使是站在嫡出小姐的位子上边,她也从来全是软和好讲话的样子。
至始至终,她都并非什么倔强的宁折不屈的人。
可是这一次,连她自个都不了解为什么,心中偏就有一道气撑着她不愿倒下。
好似冥冥之间想印证,她韩倾歌并非一个没有尊严的人,并非能随意叫人拿捏。
那心中莫明产生的热流告知她,
宿命纵使再如何强大莫测,她总会一步步走下去,握住自个的人生
也正是由于那股气,韩倾歌坚持了下去,为了一个自个都不甚了解的缘由。
皇长女叹了口气:
“这个倒还没关系,可我担心你的身子是否能撑得住
…如果日后常常如此,即是你奶奶不说什么,我们也全是会心疼的。”
韩倾歌摇了摇头,她的眼光坚定,口气虽说平缓,
可是其中透显出来的是不可置疑的决心。
“练武这一件事,我是不会放弃的。
从到来这儿之前我就已经了解,
练武有多辛苦我知道,关于这件事您就不要再劝我了。”
看她如此,皇长女也不佳再说了,只能点了点头。
“只是你今日晕倒,也不佳再劳动筋骨了,不如在这休息一下子,也省的消耗肉体。”
于皇长女的此份好意,韩倾歌就没有再拒绝了,顺势赞成了下来。
一帮人出了门,柳秀娘走在最后,笑眯眯的对罗兰招了招手。
原先料到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招致自家小姐晕倒的,
罗兰并不愿理她,可是又料到她后而言的的那番话,罗兰迟疑了一下。
她压住了心中的讨厌感,木然的立在眼前,硬梆梆的吐出了3个字:“作甚?”
柳秀娘并没有在乎她的立场,递了一纸纸过去。
“你让小厨房的人按照这个药方上的药煮一锅药汤,
然后让你家小姐很好在里面泡上一泡。”
“这药方是做什么的?”
虽然接过了药方,可是罗兰仍然一脸警惕,
面上似乎写了几个大字,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于面前的柳秀娘,罗兰的心中常常绷着一条弦,
连她自个儿都不太了解此份莫明其妙的警惕是从何而来的。
柳秀娘倒是好声好气的软脾性,耐心的同她说明了起来。
“这药方是我早年云游之时,从药王谷里学来的一帖药方。
以外入内,徐徐养身。
按照这个药方泡久了之后,可以舒缓身上的酸痛疲劳,最是适合练武之人。”
如此说来,她倒是好心了?
思及此,罗兰忍不住有些惭愧,轻咳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婢子代小姐有劳你了。”
柳秀娘笑的随和,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客气,咱们日后迟早全是要熟识的,现今仅仅不过个开头而已。”
她看了看屋子里面:“你还是快些替你家小姐准备去吧,她现今正适合这个。”
待她再侧过身来之时,面上随和的笑意突显意味深长了起来。
在前方一个路口,林秋海正等在那儿。
林秋海面上的神态有些怪异,她小声的求教:“师父,您似乎想将倾歌身旁的那个小婢女也拉进来?”
听到她如此问,柳秀娘抬了抬眉毛。
“你不认为那个小婢女十分泼辣,颇有几分你当时的样子吗?”
说到这个,林秋海身后一冷,刹那了解了自家师父的意思。
这必然是那小婢女说了什么话得罪了师父,
林秋海在心中替那个小婢女哀悼了一下,
接着将她抛到了脑后,问起了自个最在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