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已经回来大陈了?”
“回太子殿下,八皇子他……”手下惧怕谢元,不敢惹他生气,“估计他现在已经和谢诗筠他们汇合了。”手下后面的话说的越来越小声。
整个大殿都陷入死一样的寂静,连地上掉了一根针都能听见,就在手下以为谢元下一秒就要发怒时,谢元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再等了,为免夜长梦多,立刻去准备登基大典,越来越好,我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刻都等不及。”他眼神紧紧盯着那个宝座,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是。”手下松了一口气,准备下去吩咐,谢元突然又叫住他,他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揪起来:“你去问一下,最快要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再次如释重负,手下又回答一声就出去了,只留下谢元一个人在大殿里,他转身走到殿门口,朝下俯瞰,自言自语道:“就快了,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终于要等到那一天了。”
“来人。”谢元喊了一声,立马有人走到他面前弯腰拱手,“去传周丞相,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不一会儿,周丞相就来见谢元了,谢元直接开门见山:“谢安已经回来了,谢诗筠手里也有不少兵马,眼下这种情势越拖越对我们不利,所以我想明日就举行登基大典,左右父皇的丧礼已经过了。”
“这……来得及吗?”周丞相怕事情太过仓促。
“放心,底下人来报,说今天晚上可以连夜准备好登基需要的物件还有礼数清单,明日一早就能开始。”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皇帝,谢诗筠和谢安只能跪在自己脚下,谢元心里就一阵痛快。
其实周丞相也知道谢元不过是通知他一声,谢元决定了,就算他反对也没有用,淑妃都一力支持谢元,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下来。
第二天,用来代表皇帝登基的神鞭在打鞭公公手里挥舞起来,三声嘹亮的鞭声通过整个皇宫的上空传到宫外,百姓们知道谢元要做皇帝,纷纷拉帮结派一起骂谢元,说他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是杀了自己父皇才得来的。
安和帝被谢元囚禁的事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开来,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谢元在囚禁了自己亲父之后又对自己的妹妹赶尽杀绝,这等不忠不孝之人,德行实在配不上帝位。
沉浸在登基的欢喜之中的谢元听到手下告诉他这些市井之言时,愤怒地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这一定是谢诗筠找的乌合之众,想要在朕脸上摸黑!她休想!”谢元恶狠狠的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手下,“去,派人把散播谣言的小人给朕抓起来,不用带到朕面前,直接带去刑场,朕要亲眼看着他们行刑,看以后还有谁敢议论朕的皇位!”
谢元的手下有时候做事还是挺利索的,就这种随便抓几个百姓给谢元交差的事,他们总是乐此不疲,既能邀功,又在百姓里立了威风,何况民间大骂谢元的人一抓一大把,实在无需认真计较源头之人是谁。
不出一日,那无辜的百姓就被押到了刑场,直到谢元亲临刑场,他们嘴里还在骂,甚至对着谢元的轿子吐口水,谢元怒不可遏,吩咐刽子手即刻行刑。
就在刽子手的刀要落在百姓的脖子上时,谢诗筠和沈驷君带兵赶到,几只利箭射穿了刽子手的喉咙,血洒当场。
看到这一幕,底下的百姓纷纷欢呼雀跃:“射得好!再来一箭射死那个狗皇帝!”
趁着谢元那边的御林军在护驾,谢诗筠等人给几个被抓的百姓松了绑,让他们回到了人群里,然后又悄悄撤退了回去。
御林军手忙脚乱地把谢元送回了皇宫,谢元坐在宝座上气得直喘粗气,拍着桌子对底下的大臣们怒吼:“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那反贼在朕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今天你们不想出一个办法来,就都别回去了,直到想出来为止!”
“皇上息怒,微臣有一办法,或许可以为皇上分忧。”站出来说话的是顾绵绵的族人。
“朕记得你与绵绵是一族。”谢元眯起了眼睛,随后又放松下来,“只要你说的办法可行,朕一定重重有赏。”
“为皇上分忧是臣分内之事,哪里敢求赏赐。”顾家人谦虚地笑了笑,“既然今日皇上要斩杀那散播谣言的小人可以逼得反贼去刑场救人,何不将计就计,再演一出戏呢?”
“你是说让朕再抓几个百姓来威胁反贼?”谢元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身子前倾,似是在考虑顾家人说的话。
“微臣的意思是,皇上可以再抓几个人来,作势要斩首示众,行刑之前先在刑场布下天罗地网,反贼一定会出来救人,这是再把他们一网打尽。”顾家人给了谢元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谢元自然懂得,又退回去坐在宝座上:“爱卿这个主意好啊,如果能得手,就除了朕的一个心头大患,功劳肯定是你的投一份。”随后又对身侧的公公吩咐,“没听到朕的爱卿说的话吗?还不去把那散播谣言之人再抓几个来?”
当天就抓了几个百姓扣押在宫里,说是第二天午时在刑场行刑,就是等着消息传到谢诗筠耳朵里,等鱼儿上钩。
顾家人早就把朝堂上的事告诉了顾绵绵,并让她等着封赏,顾绵绵知道自己的家人在皇上面前得脸,在宫里都快横着走了,脸上的得意越发不加掩饰。
谢诗筠和沈驷君拥有了足以抗衡谢元的军队力量,再加上谢安的回归,形势一度大好,谁知谢元以迅雷之势登基,为了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竟然要斩杀普通无辜百姓,好在谢诗筠等人在刑场下救了那几个百姓。
此举深得人心,谢诗筠在百姓中更受拥戴。
这日谢诗筠正在和沈驷君说起谢元这个恶贼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