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沈驷君看着被关在天牢里的沈文书神色莫辨。
沈文书原本低垂着头,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抬头看了过去,发现竟是沈驷君。他自嘲的笑了笑,对沈驷君道:“你来这里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沈驷君冷冷的看着沈文书,道:“你为何要背叛公主?”
沈文书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沈驷君又问了一遍,沈文书仍是没有回答。沈驷君不耐地皱了皱眉,转身出了天牢,其实他已经有所猜测,质问沈文书只是为了确认。但是既然沈文书什么都不说,他也能自己查到的。
其实现在沈驷君的心情很是复杂,他痛恨沈文书背叛谢诗筠,对她下毒。却也开心谢诗筠与沈文书的亲事被破坏。
只要谢诗筠还未出嫁,他便有机会和她在一起。
而且经过这件事情,短时间内谢诗筠应当都不会再许新的人家,安和帝也不会随意给谢诗筠指婚。
在承王爷造反之事过去了几天之后,安和帝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些好转,也能上朝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行礼。
这是造反之事发生后,安和帝第一次上早朝,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但到底是能起身了。
沈驷君率先从队列中出来,行礼之后问道:“皇上,如今承王爷被关押在大牢,请问要如何处置他?”
安和帝沉默了一会儿,道:“承王爷一脉,满门抄斩。”倒不是直接株连九族了,毕竟他与安和帝是兄弟,这九族也包括了安和帝自己在内。
“是。”得了皇上的旨意,负责拟写圣旨的人很快就把他的话给记在心里,方便下朝后拟定圣旨。
“可还有其他事?”安和帝眉宇间已经带上了一丝疲惫。
沈驷君道:“回皇上的话,还有沈文书以及沈家人要如何处置?”
听到沈驷君问起沈文书,安和帝想了想,最后道:“到底也算是安宸自己选择的驸马,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想必安宸也十分伤心。沈文书便交由安宸自己处置吧。至于沈家的人,也都交予安宸自己处理吧。”
“是。”
随后,朝中大臣又汇报了一些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情。安和帝已经疲惫极了,挥了挥手,对他们道:“这些事情便交由谢闻去处理吧。”
闻言,谢元心下一惊,忙出列道:“父皇,十一皇弟如今还在养伤,这些事情不如交给儿臣,儿臣定会让父皇满意。”
“那就等他养好了伤,再行处理。”安和帝冷淡道,不再理会谢元,宣布下朝。
见安和帝突然就不待见太子了,有些大臣只以为谋逆那日谢元的反应让安和帝觉得这个太子太没用了,而有些观察仔细的,则是知道安和帝是对谢元装晕一事失望了。
渐渐的,大臣们都发现,安和帝不仅开始冷淡太子,还开始看重十一皇子了。对此,众人到不觉得奇怪,毕竟那日十一皇子可是为安和帝挡了一剑!
原本立场就不坚定的大臣,开始暗中讨好谢闻了。
“该死的!”谢元在自己府中大骂,摔了一地的瓷器,“承王爷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谋逆不成功,还连累了本宫!”
想到自己被破坏的除掉谢诗筠的计划,还有这些日子谢闻愈发受安和帝器重的事情,谢元又拂袖摔了下人刚更换的茶杯。
下人忙收拾了又换上新的茶杯,怯怯不敢言语,唯恐谢元迁怒于自己。
时间不觉间过去,今日就是承王爷一脉问斩的日子。京中不少人都前去观看,谢元自然也去了。
看着承王爷被斩首,谢元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因为承王爷谋逆之事,并无资格葬在皇陵,安和帝也不会让他葬在皇陵。不过还是有人惦记着好歹是皇室之人,勉强寻了块地把人给埋了。
得知此事,谢元命人偷偷去承王爷埋葬之地,将其尸骨挖出来,并且带回府中。
下人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看着放在院子里的承王爷的尸体,谢元神色恶狠狠地,他吩咐道:“给本宫拿鞭子来。”
听到谢元的吩咐,下人隐隐猜到了谢元想做什么,眼神惶惶,但也只能遵从命令去取了鞭子交给谢元。
谢元接过手下人递来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承王爷的身上,一边抽打,一边恨恨道:“让你破坏本宫的好事!”
在旁边守着的手下人身上一阵战栗,如何也没想到谢元竟真的会干鞭尸这种事情!
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而且承王爷从血缘上来说,还是谢元的叔叔!
实在是,变态极了。
可是下人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谢元将更变态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
承王爷也是可怜,活着的时候小心翼翼了一辈子,临到头好不容易造了个反,却很快就被镇压。如今就是死了,也还要被自己的侄子鞭尸。
却说谢诗筠得了安和帝的旨意,她命人将沈文书一家继续关在牢房,然后就好像把人给忘记了似的,并不过问。
如此过了好几日,她才前去牢房。
“公主殿下这边请。”狱卒统领孙照给谢诗筠引路,到了关着沈家人的牢房门口。
“公主!”
“公主殿下!”
见谢诗筠进来,沈家人激动不已,立刻扑过来,但是因为隔着铁门只能扒在贴门上,努力伸手去够谢诗筠的裙摆。
“公主殿下,冤枉啊!文书那么喜欢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会谋害公主呢?定然是有奸人陷害!还请公主明察!”
“请公主明察!”
谢诗筠听着,面色冷淡。
沈家人察觉,哭嚎得更加凄惨了,一边叫冤,一边乞求谢诗筠放了他们。
孙照冷眼看着这些人,然后转过头,对谢诗筠陪着笑,道:“公主殿下,这些人嘴硬得很,但是只要用了刑,这些人肯定会说实话!”
听到孙照的话,沈家人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们这几日被关在大牢,虽然没有受罚,但是看到了别人受罚,整日整夜耳朵里都是令人瘆得慌的凄惨叫声!
“公主殿下!”沈家人哀求地看向谢诗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