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筠回了自己的寝宫,御医也没诊出什么病来,只说是受了惊吓,留下安神益补的医方子,就退出去了。
谢诗筠看见御医出去的时侯被谢元派来的看守她的护卫盘问了许久,御医才战战兢兢地离开。
如今自己是完全被控制,沈将军也押入大牢,谢元彻底没了掣肘,以他贪婪自私的本性,必然会尽快登基,可是谢元一时登基,大陈国就又落入了奸佞之手,大陈百姓岂不是要遭受荼毒。
她思来想去,还是要先保住父皇的性命要紧,这样的话,谢元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可是要怎样才能让谢元有所忌惮呢。她挥手让侍女出去,一个人在室内深思,若是父皇手上还有一张王牌该多好,对,她忽然想到了办法,脸上露出了微笑。
还好飞羽逃了出去,这事情就有转机。
飞羽从皇宫逃走后,就去找了冷岩和碧瑶等人,冷岩听飞羽讲了事情的经过后,义愤填膺。“谢元这个老狐狸,还真是防不胜防,我恨不能一剑将其斩杀,对了,不如我扮成刺客,潜入太子寝宫,一剑结果了他干脆。”
飞羽斜睨他一眼,“你就知道杀杀杀,一点也不动脑子,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那公主还用绞尽脑汁跟他斗这么多年?”
冷岩闻听此言,低头不语,双拳紧握。
飞羽见状自觉自己有点过份,轻笑着上前用手指轻戳了一个冷岩的肩膀。“不过冷大侠轻功神出鬼没,不如我俩潜入公主的寝宫,找她商议一下怎么救出沈将军如何?”
冷岩一听,喜出往外,“行啊,这个我肯定没问题。就在今晚。”俩人相视一笑。
夜色如水,皇宫寂静,公主寝宫附近,两条身影如鬼魅般飘进了屋内。周围的护卫竟毫无知觉,依然在屋外严阵以待。
谢诗筠正坐在桌边愁眉紧锁,心神不定,忽见他二人出现,心中大喜。
“你们来的正好,我已想好了对策,要想谢元无法登基,只有先保住我父皇的命,飞羽你出去散布一个消息,就说大陈开国先祖曾得到一批富可敌国的宝藏,而藏匿的地点除了历代皇帝无人知晓。越多人知道越好,当然是想办法让谢元的耳目听到,这样,谢元为了得到宝藏定然不会杀害我父皇,他也就无法登基。”
她也顾不上问飞羽逃走后的情况,还有她和冷岩是如何相见又如何潜进来的,总之她是百分百信任他俩。一见他俩就迫不急待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他二人一听,满脸欣喜,这是个好主意啊,还是公主聪明。
谢诗筠对他俩的赞美之词,一笑而过。
“你俩先别高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还要通知父皇,让他也知晓我的这个计划,才能配合演戏,达到目的。这样,飞羽你就出宫去散布消息,冷岩留下来,帮助我见到父皇。”她说着站起身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行动。”
飞羽又神出鬼没般地离开了皇宫。
安和帝此时被囚在寝宫,受着病痛和蛊毒的折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皇上寝宫周围全是谢元的手下,将寝宫围得密不透风,这些侍卫,里三层外三层,轮班流换,没有一丝破绽,若是想混进去,难比登天。
谢诗筠和冷岩在附近转了半晌,无机可乘。
谢诗筠无奈,只得悄声跟冷岩低语。“看来我们是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了,如今只好冒一下风险,等下他们换班时,你故意引开他们,我乘机进去。你只要拖得半柱香的时刻就好,我尽快出来。”
冷岩点头。
过了片刻,这一班人走后,新来了一批护卫,还未等他们站稳,冷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出手快如闪电,瞬间将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点倒,其他一见,立刻快迅围拢了过来,一边大喊着:“有刺客,快抓刺客。”
冷岩一纵身跳入左边的花丛中,所有的侍卫都挣先恐后地向他涌来,谁都怕来晚了,落一个不忠于职守的罪名。谢诗筠乘机溜入皇上的寝宫。
只见皇上躺在龙榻上,眼眸紧闭,双颊凹陷,早没了君临天下的威风,如今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重病老人,谢诗筠猛然一见,虽说对他没有太多感情,但必竟是自己的父皇,不禁红了眼眶。
她快步走向前去,唤醒父皇。
安和帝一见是公主来看他,神情激动。拉着公主的手。
张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诗筠顾不上其他,直接进入正题。“父皇,我已命人出去散布消息,称大陈开国先祖曾得到一批富可敌国的宝藏,而藏匿的地点除了历代皇帝无人知晓。你知晓此事,可与谢元周旋,也能保住父皇和母后的性命。还有,我定会找了解药过来为父皇解毒,父皇你一定要坚持住。”
安和帝随即明白了公主的用意,心中欣慰,用力点头。情绪一激动,没忍住又咳了起来。他拉住公主的手,断断续续说道:“公主放心,朕定会坚持下去,会等你回来。”
谢诗筠听得外面杀声阵阵,知道时间紧迫,冲安和帝点头,含泪匆忙离开。
宝藏一说迅速传开,谢元的耳目自然也听闻了这个消息。
谢元闻听此言,迫不急待来向皇上质问此事的真假。
安和帝看着自己这个亲儿子,脸色阴沉,出口质问宝藏一事。已全然没有父子亲情。
他故意装做不晓得此事的模样。
“太子,你从何处听闻此事,朕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若是真有此宝藏,朕岂会多年未动,真是笑话。民间传言,不可信。”
谢元见他一口否认,愈发相信传言是真的,如今他父子俩已撕破了脸面,皇上岂会轻易将宝藏一事说出。
“父皇,若是真有此宝藏,父皇也应将其开启,造福天下苍生,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当成是保命的护身符,父皇做为一代君王,难道不是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你如此做,不觉愧对先祖先宗吗?”
谢元的脸皮还真是厚,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