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冷岩早已等在皇宫外,看见侍卫将沈驷君的尸体胡乱扔到荒坟乱野,还真是担心,若是其中哪个侍卫多事,再刺上一剑,俩人绷紧了神经,若真是有什么意外,冷岩定然出手,所幸那两个侍卫将其拖到此处后,转身就走,生怕有冤魂孤鬼缠上他们。
俩人见其走远,悄悄上前,将沈驷君带了回去,喂他吃了解药,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中看见几个身影,仔细辨认,却没看见谢诗筠。
沈驷君心中疑惑带着忧心。
“公主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他刚醒来,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看着他二人,眼眸中是无尽的担忧。
冷岩上前将之前的事情大致跟他讲了一遍,沈驷君得知公主为了救他,竟然身处险境,吃了假死药,还自伤一剑,他痛彻心扉。
冷岩安慰他,“将军放心,我已探听到公主现在在她的寝宫里,我等会找个机会,将公主转移出来,她吃了假死药,现在并无危险,今夜我们就会潜进皇宫去,你不必担心,好好养伤,不要等公主见到你,看到你伤得这么严重,她会难过的。”
碧瑶也上前安慰了几句。
沈驷君纵然心急如焚,怎奈身体受伤太重,动一下都困难重重,自身难保,想救公主有心无力。只得拜托冷岩碧瑶等,千言万语道之不尽。
将沈驷君安顿好,让他好好休息,冷岩和碧瑶就出了他养病的屋子,跟碧瑶商议一下该怎么去营救公主。
夜半时分,乱坟岗中冷风阵阵,时不时传来一阵乌鸦叫声,惨人诡异。
却见两条人影,倏忽飘来,捡了一具尸体后,又倏忽远去,如鬼影现形,这是什么鬼,黑白无常索人命来了,不找活人,找个死人凑数去了?
碧瑶闻见一股恶臭,掩住鼻子,“冷岩,离我远点,非要来此地寻一具这么臭的尸体。”
冷岩一声轻笑,“碧瑶姑娘,马上就没有味道了,要不然这尸体也带不进皇宫,这么大味道,会把侍卫引来的。”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药末洒到尸体上,果然那股味道就没有了。
接着他又解释道:“不来此地,又让我上哪找一具尸体去,哪有那么巧刚巧有一个人死于非命,让我借用他的尸体。”
碧瑶也无语反驳,只讪讪地不好意思。
“冷少侠,办事周密,以前倒是看错你了。”话里若有若无一丝丝的揶揄。冷岩也不在意,只在暗夜里微勾了一下嘴角。
二人收拾利落,沿着上次探好的路线,打算潜进公主的寝宫去,看见皇宫的侍卫一队队防守严密,冷岩又背着尸体,目标太大,极易被发现。
他双脚刚一落地,恰好一队侍卫迎面走过来,心下一惊,糟了,时间怎么不对,加强了岗哨?要撤也来不及了。
碧瑶急中生智,向皇宫的草丛中掷去了一颗石子,引得众侍卫都向草丛去查看,俩人不敢再出现,慌忙躲在房子山头,没想到这边又过来一队侍卫,冷岩心中叫苦,这可如何是好,想不到,谢元这恶人如今防范这么严密,看来今夜要有大麻烦了。
他与碧瑶对视一眼,碧瑶心领神会,故意假装跌倒,唉呀一声,又飞身越上屋檐向相反方向逃去。
众侍卫都被她吸引了注意,抽刀向着她追去,弓箭手,搭弓上箭,碧瑶身后,有无数弩箭射来,都被她用兵器击落。捉拿刺客的声音此起彼伏,侍卫们东冲西撞,有许多侍卫不知这刺客到底在何方。
还有滥竽充数者虚张声势,混水摸鱼,只假装奋力追赶,其实内心里在祈祷,千万别让我碰到刺客,我还不想死。
冷岩得以潜入公主寝宫,迅速将无名尸体放下,将公主背在身上,临出门时,将准备好的火箭射出,顿时火光冲天,皇宫里一片混乱。
正在他们混乱之际,又见公主寝宫方向一片霎亮,将夜空燃成烟花。
“走水了,走水了……”又是忙中添乱,烈火油烹一般。
他俩趁乱一路杀了出去。
皇宫有了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谢元,本来谢诗筠已死,他心头大患已除,本想择日将其安葬,谁知竟出了走水这件事情,让他心头起疑,难道谢诗筠的死有诈?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可是自己明明看见她在天牢中,一剑刺向自己,当时就没了气息。
他命人速速救火,去公主寝宫查看,只找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什么也看不出来,谢元虽心有疑虑,却还是假装悲痛万分,强挤了两滴鄂鱼的眼泪。
“安宸公主,本宫本想择日好好将你安葬,谁知上天这么对你,死后也不能留个全尸,唉,让本宫心生难过,必竟我们也是姐弟。”
其实他内心不定用怎么恶毒的词语在骂谢诗筠呢。
他命人将这具黑炭一般的尸体,用白绫盖全了,抬去皇陵,并吩咐手下,不要声张此事。
冷岩和碧瑶连夜回去,又将公主救醒,谢诗筠和沈驷君,这对苦命的鸳鸯,全都死而复生,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又让他们在一起了,虽然都是重病缠身,不过服了解药,再调养几日,应该很快就会没事的。
好在,谢元以为他们都已死了,他们如今在此非常安全,又有冷岩碧瑶等人照顾,过了几日,身体都有所好转。
有情人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讲,暂时抛开那些烦心的事情,千言万语都止在双眸交汇之时,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也惘然。
这日,冷岩又传来皇宫的消息,谢元对外宣称,安和帝被沈驷君刺伤,无法理朝,太子奉命监国。
“看来谢元已经相信宝藏一说了,这样最好,父皇暂时保住了性命,这又给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谢诗筠在养伤期间,脑子也没停过,一直计划着怎么去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