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诗筠心中焦灼之时,她的腰间突然多了一股力,只见沈文书骑在马上,弯着腰,一手攥着缰绳,一手伸了过来环住她的腰。
谢诗筠见状,伸出手攀上他的胳膊,接着力,反身坐于他的背后。
这一出来的突然,索性有惊无险,那些生怕谢诗筠死了,安和帝会发火的大臣不由得松了口气,有的大臣却暗道可惜。
看着共骑一马的两人,清河郡主握住缰绳的手渐渐用力。
谢诗筠你这都不死!不过,我看你能纠缠沈文书到什么时候!咱们走着瞧!
这一场比赛以安宸公主受惊而落下帷幕,也没有人去追究这一波折是由何而起,马儿受惊好像只是个意外罢了。
一行人不敢再搞什么幺蛾子,安安分分的到了猎场,到达这里是,已是黄昏,不再适合出去打猎,安和帝令人安营扎寨,在这里休息,明日才正式开始围猎。
帐篷一搭好,谢诗筠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她坐在简易搭成的床榻上,将藏在袖子下的手伸了出来。
原本白白嫩嫩的手,此刻手心中间却多了一条痕迹,这是她抓着缰绳不松手时留下的。
当时的情况也没有办法,比起死,痛一下又何妨,幸好飞羽现在去拿吃食了,要不然,她肯定会来说上一二。
“我就知道你手受伤了,你也不说一说,一个人忍着算什么?”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沈文书将帐篷的帘帐给束了起来,太阳的余晖射了进来,原本有些阴冷的室内瞬间多了几分暖意。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谢诗筠别人都不怕,就怕沈文书知道她受伤又在她耳边说这说那的。
沈文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所以你就忍着?活该疼死你!”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手上却很是实诚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出来,里面是一些药膏,谢诗筠没见过。
“你可有福了,这可是我家传的药膏,别人我都不给他用的。”
沈文书嘴里嘀咕着,手从小瓷罐里狠狠的挖出来一大坨,一点也不心疼,另一只手将谢诗筠那只受伤的手拽了过来,引得谢诗筠倒吸一口冷气。
“活该!疼不死你!”他虽然是这么说着,手上的力气到是小了不少。
谢诗筠自知理亏,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笑脸盈盈的听着沈文书的数落。
一时间气氛好不融洽。
这融洽的气氛落在别人眼里却可未必,清河郡主站在谢诗筠的帐篷前,直勾勾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
她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从沈文书进去开始,就一直没动过,就这么明摆着站在这里,可是就这样,那两个人也没有注意到。
清河郡主看着沈文书收起药膏,眼见得就要起身离开,她心下一慌,连忙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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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谢诗筠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间只听到有人在叫她,一睁眼,便看到飞羽已经将那个唤她的人给抓住了。
“你是谁?半夜三更的,为何出现在我的营帐附近唤我名字?”
宫女被飞羽压着,连连喊疼,听谢诗筠这么一说,她立刻全部说了出来,“奴婢是清河郡主手下的人,郡主让奴婢来通知安宸公主,说是郡主要在林子里与安宸公主见面。”
清河郡主?
她又想干些什么?
谢诗筠并不想去,谁知道清河郡主又会做出些什么来她可不瞎,看得出清河郡主对她抱有着敌意。
但是若是不去,清河郡主回来反在安和帝那里告她一状,说她怠慢了她怎么办?到时候安和帝极有可能会责怪于她。
想到这里,谢诗筠有些烦躁的抿了抿唇,“飞羽,更衣。”
飞羽立即松开那个宫女,侍奉着谢诗筠更衣,那个宫女立刻低着头走了出去,在谢诗筠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宫女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去吧去吧,郡主可是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清河郡主在半夜把她邀出去,哪会抱着什么善心,这边让宫女来叫她们去林子哪里见她,另一边,她早已叫侍卫去将林中沉睡的野兽给吸引了过来。
而她自己,此时当然自然是在帐篷里窝着,等着宫女把人给引出去,然后她跟着谢诗筠出去,看她是怎么死的了!
一个谢诗筠一个飞羽,量这两个人再有本事,也终究不过两个女子,清河郡主可不信,两个女子,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从野兽的嘴里逃出来!
清河郡主脸上勾起一抹冷笑,她仿佛已经看到谢诗筠被野兽咬的浑身是血,最后葬身于野兽肚子里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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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驷君这边的暴乱总算给平息了下来。
说是他们平息的倒不如说是对面主动让暴民们停了下来,什么原因他们尚且还不清楚,但最起码知晓,现在他们是安全的了。
说完完全全安全倒也说不上,暴民们此时围成了一个圈,将他和精兵全都围在了其中,那虎视眈眈的模样,像是只要给了个命令,这些暴民就会随时冲上来再和他们干一次。
在几百几千个人的视线中,也亏的这些精兵们训练有度,他心理素质过硬,这才没有被这些视线逼疯。
沈驷君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被人围着还什么都不做,他被人算计了第一次,第二次,绝不会被算计第三次,他可是个记仇的人。
被围困的第二天,他便和谢闻两人拍桌决定了一个方案,这些暴民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自然不可能对着这些暴民下手,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直捣黄龙,将挑唆他们暴动的人给抓住。
擒贼先擒王。
沈驷君假意投降,转眼就被人压去了背后主谋面前,趁着别人不注意,沈驷君直接和主谋过起招来,那个些人想要上去帮忙,转眼就被人给压住了。
这里的人竟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就被换成了沈驷君的精兵!
头目被伏,严刑拷打之下,沈驷君这才知道了真相。
原来他之前抓到的那个头目根本就是个替代品,眼前这个人,才是悍匪的真正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