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闻郑家最近的遭遇,想要助谢诗筠一臂之力,便私底下派人调查。
郑家世代忠心耿耿,如今被闹成这种地步,显然是有人设计。
果不其然,经过她一番探访,查到当初那个横死殿堂的官员,生前是由谢元指使,才做出那样激怒郑承责的行为。
“真的是歹毒!”
她气得咬牙切齿,原本想把证据公开,但光凭这些,根本就不足以对付谢元。
“诗筠,不是我不帮你,眼下这种情况,还没有到时候。”皇后无奈,只好暂且把自己目前掌握的线索,通通告知谢诗筠,希望她自己心里有个底。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唇瓣轻咬,一想到谢元丑恶的嘴脸,她恨不得撕个粉碎。
谢元现在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彻底根除郑家在朝廷的地位。
就连郑家最后一个顶梁柱,也欲被他杀之而后快。
郑家的其余两人,只懂经商之道,对朝廷内的事束手无策,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哥哥,身陷囹圄。
“诗筠,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哥被斩首示众吗?”二舅痛心疾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谢诗筠能感觉到他们的着急,尽量从言语上安抚他们的情绪。
夜半,她跟沈驷君促膝长谈。
“不如,我们劫囚车吧。”
这是无可奈何的下下策,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抉择。
想要保住人,就不得不铤而走险。
沈驷君眉眼微挑,自顾自地饮了口酒。
“就按照你所说的做。”
身为堂堂一朝大将军,他此生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至于具体的部署,的确要万无一失才行。
“监狱那边,我会让孙照帮忙打点。尽快把计划告知舅舅。”
沈驷君粗略画了一下,到时候囚车会路过的街道。洋洋洒洒的一笔一划,勉强能看出个框架。
“这个点是个盲区,我们到时候加以利用,就可以成功截囚车。”沈驷君按照自己的记忆,准确给出一个方案。
“那在这附近加派人手,到时候看准时机。”谢诗筠又设想了几种可能,模拟当日会发生的情况,尽可能地想出破解的对策,以免到时候不备之需。
隔日傍晚,谢诗筠乔装打扮来到天牢。
因为事先让孙照打点,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郑承责所在的地方。
“舅舅,您没事吧。”谢诗筠一眼就看到颓然坐在角落的男人,神情复杂。
想想当初意气风发,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跟如今眼前的落魄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来了?”看到亲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跟前,郑承责激动地握住门栏,暗淡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我今日来,是有要跟你商量。”谢诗筠眼神警惕扫视一圈,确保并没有人偷听,才跟对方提起自己的计划。
“到时候,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进行埋伏,你只需跟我们的人走,就好了。”
郑承责听完谢诗筠的计划,难免会担忧她的境况。
“要是这件事情败露,那到时候不单单是我,就连你也会被……”
他当然不想牵连谢诗筠,所以处处为她着想。
“既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不会唯唯唯诺诺。”谢诗筠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郑承责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他的回应只言片语,却让谢诗筠能听出其中的关心。
与此同时,飞羽在郑家帮助郑家人整理家财,尽可能带走的东西,都通通一并收拾。
“此次离开,就没有回头的准备。你们要万万清楚。”飞羽跟二舅交代谢诗筠跟自己提及的嘱咐,让郑家人能够明白,如今的境况。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要彻底离开京城,我们难免会有些不舍。”
虽说他们的老家在江南,但这京城无形中成为他们第二个家。
“公主说,她能保住郑家眼下的人,已属不易。至于郑承责,一旦接到人,就会马不停蹄的赶到码头,与你们碰面。”
郑家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感谢谢诗筠一直以来的付出。
他们两个做舅舅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帮上忙,全权要依靠一个丫头,帮助郑家,脱离眼前的厄运。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飞羽带着郑家家眷连夜离开京城,前往江南老家。
隔日,郑承责被押往刑场。
谢元意外得知郑家人已经离开京城的消息。
“此事当真?”他拿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表情愕然。
“属下已经再三确认,郑府已空无一人。”
话音刚落,茶杯碎了一地,吓得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
“你们这群没有用的废物,不是让你们好好看人了吗?”谢元察觉到其中的猫腻,顿时勃然大怒。
“属下没有想到……”他不敢说自己懈怠,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
“你们还不赶快去看一下刑场!”一丝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立马派人赶往刑场。
然而,当他们等到刑场时,发现空无一人。
沿路返回后,在一处街角的巷口,他们发现了空空如也的囚车,以及被打伤的官兵。
“该死,人没了。”为首的男人气得踹了一下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属下。
“你们到底是怎么看人的,就这样逃走了?”他隐约记得郑承责在牢里受了不少苦,光凭这点就不可能轻易逃脱。
“是,一帮突如其来的蒙面人,杀到我们措手不及。我们实在没有防备,才会。”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为首的男人,不耐烦地扫了一圈,站在那看热闹的百姓。
大吼一声,吓到他们纷纷散开。
眼下这个时辰,估计那人早就已经逃脱,他们就算追也没有不知哪里下手才好。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回去禀报情况。
“一群没有用的废物!拖出去斩了!”谢元冷冷地看着跪地求饶的男人,谁能想到在此之前,还是刚刚上位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