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牡丹后,许朗一行人便来到前厅。
许朗对玫瑰说:“玫瑰,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回苏州吧!念在你和牡丹相识多年,我们会送给你一百两银子,卖身契也一并奉还。你回苏州置个宅子,勤俭度日,或寻个夫家,都可安度下半生。”
玫瑰知道许朗知道是她让赵公子散布谣言的,现在只是将她赶回苏州,她也知道,是网开一面。便谢恩去收拾行李。牡丹却莫名其妙,问许朗:“夫君为何要赶走玫瑰?是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许朗不想让她知道,是玫瑰背叛了她。便说道:“她年纪也不小了,总在你身边服侍,也会耽误她。”
牡丹是个聪明人,仔细一想,便知道原是玫瑰捣的鬼。便问玫瑰:“为什么?我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玫瑰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并没有,只是你太幸福了。而我想做老爷小妾都做不到。我能不嫉妒吗?”
牡丹无话可说,他们这一行,见过太多因嫉妒做出恶毒事件。但她还是十分难过,她和玫瑰亲密无间,她对玫瑰也没想过设防,把她当亲妹妹看待。没想到,却是她在背后捅自己一刀,险些害自己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牡丹没再说什么。玫瑰收拾了一下,管家把准备好的遣散费给她。
玫瑰对牡丹说:“对不起,珍重!”然后就走了。牡丹看她走到院子门口,终究是不忍,叫道:“你等等!”
玫瑰回头:“觉得不解气吗?你要打要骂就来吧!我等你解气再走。”
牡丹回房,拿出自己攒的银子,有五十多两。拿给玫瑰,说道:“这是我自己攒的,你拿着吧。以后在苏州好好生活,你给我的玉佩,我一直留着。”
玫瑰很惊讶,想了一会,便了解,她输给牡丹,或许真的不只是身材和脸蛋。这一刻,她释怀了。
凤仪宫。裴盛远拿出册子,把礼单流程给杨慕白看。这是立新皇后大典需要注意和准备的,礼品和户部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过一下流程。
杨慕白兴致缺缺:“简单点就好,我都在凤仪宫了。不打算回洛阳重新回来,太折腾。让我父亲安排人抬个骄子过来即可,里面有没有人都无所谓,走个过场而已。”
裴盛远却说:“我想认真地娶你一次,一定要大办一场。”
杨慕白眼都不抬一下,说道:“这次你娶的是杨春花,不是我。形式没那么重要,铺张浪费不可取。”
裴盛远只好听杨慕白的,一切从简。不过,他自己给杨慕白准备了一个惊喜。
大婚当日,当杨父安排的空骄子到宫里时,杨慕白便穿着盛装,出席婚礼庆典。虽说一切从简,但那排场,还是非常盛大。和头次大婚相差不了多少,又走一次流程,两人都有经验,走个过场,昭告天下,立新皇后而已。
只是这过程实在冗长,待都结束,俩人见面,都是晚上。
裴盛远拿来一个锦盒,递给杨慕白,说:“慕慕,这是送给你的。”
杨慕白打开,里面是一副自己的画像,画得栩栩如生。杨慕白便问:“很好,我很喜欢,这是画师画的吗?”
裴盛远却说:“是我画的,怎么样?我跟画师学了好几天呢!”
杨慕白便在他脸上亲一口:“呐,给你一个奖励。”
锦盒下方还有一个令牌,裴盛远说:“我的贴身令牌,见到令牌如我亲临,慕慕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困在宫中,我知道慕慕最向往的,是自由,最热爱的,是大好河山。”
杨慕白问:“那我这个皇后,岂不是很不称职?”
裴盛远说道:“后宫等级森严,慕慕不在,也不会出乱子的,当然,如果慕慕每次都和我一起出宫,那便再好不过了。”
杨慕白收下:“那要看我心情。”然后拿出一个盒子,是一个手帕,上面绣了鸳鸯戏水,角落里绣了远和慕两个字。裴盛远拿过说道:“慕慕送的,我要天天放在怀里。”
看着他那样,杨慕白便笑了。前些天忙着大婚事宜,俩人温存次数明显减少了。裴盛远这会子,哪里能错过。卸下妆容,便迫不及待地抱着杨慕白,深深地吻上去:“慕慕,这段时间疏于耕耘,今晚要补上哦。”
杨慕白对他无赖的行为已经脱敏,夫妻之事,俩人都是水到渠成,水乳交融。彼此都十分欢愉。杨慕白也不是扭捏之人,便热情地回应道:“那要看皇上的实力了呢!”
接着,便是两次缠绵的欢愉。俩人都势均力敌,到最后,还是杨慕白感觉更累一些,先败下阵来。不甘地问道:“为何明明是你辛劳,但我却更劳累?”
裴盛远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想了一下便说:“大约是我会武功,体力好。”
“那我现在开始练武功,还来得及吗?”
裴盛远哈哈笑道:“慕慕练武功只为在这样取胜我吗?那我可是很期待的。”
“……”那回答却实引人误会。
杨慕白:“我没在的三年,你又不常入后宫,看你平日里那么如狼似虎的,是怎么排解的?”
这个问题还挺尴尬的,也是夫妻间亲密的小问题,裴盛远如实答道:“练武功,不然我功夫怎么那么厉害。许朗未必打得过我。”
杨慕白转着圆溜溜地眼珠说道:“那我离宫太正确了,下次得再离宫久一点,让你武功更精进些……”
话还没说完,便被裴盛远吻着嘴,狠狠说道:“再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以后绝对不可以离开我,要出去玩,几多两天要回宫。”
“两天还没离京呢,出去干嘛?”
“那就不去。我把令牌收起来。”
杨慕白开始商量对策:“最多十天”
“十天太久,不行,最多五天。”
“八天!”
“六天!”
“就八天!”
裴盛远咬牙:“七天!”
“成交,睡觉!”
得了满意的答复,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主动抱着他睡觉。
裴盛远回味了一下,哎,大意了,又上当了。七天,她可以跑好远,好远的地方啊。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
大婚这天,秋月喝了蛮多酒,醉得厉害,张硕送她回住处。秋月经过半年的调整,已经接受了杨程已死的事实。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也在努力开始新的生活。也从杨程买的宅子搬回宫住。她时常还会过去,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就像里面一直有人住着一样。
这天,她醉酒后开始哭,要到杨宅。没办法,张硕只有把她送过去。在路上,闹了一会,一直哭喊杨程的名字,过一会便睡着了。到了杨宅张硕只得抱着她,放到卧室床上。
望着她的睡颜,张硕注视了好久。他默默地在心里呼唤:秋月,忘记他吧,他死了,我等你,永远在你转身的地方等你。
然后,他吻上秋月的唇,一个轻柔的吻。然后转身,在大厅椅子上靠前着睡。
第二天秋月醒来,看到自己在杨宅,张硕在外面已经醒了,知道自己是发酒疯了。
便歉声对张硕说:“张硕,对不起,昨天我又发酒疯了吧,给你添麻烦了。”
张硕无奈道:“没有关系的,我是自愿的。我们回去吧!”
俩人便回宫。路上,张硕说道:“你的事,从来不是麻烦,是我的荣幸。”
秋月无奈道:“张硕,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身居高位,惊才风逸,不要等我了,我不值得。”
“只有爱不爱,没有值得不值得。我爱你,我愿意等你,不管有没有结果。如果哪天你回头了,看到的一定是我。”
“何苦呢?我心里只有杨程。以前也跟你说过了,我不爱你。”
“他已经死了,我不想乘人之危,我是不想你一个人,如果杨程知道,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一个人。”
秋月不说话。看着他,叹了口气:“我还没想好,我现在没办法忘记他,可能这辈子也没办法忘记他,这对你不公平。”
张硕便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认定了你,当你和杨程要在一起时,我已经退出了。现在,我又有一点希望。如果爱是卑微的,我愿意卑微,如果爱是坚持,我可以坚持,我只求能在你身边,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了。哪怕永远无法拥有你。”
秋月没有回话,加快步伐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