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真凶再现身(第二部五十二章)
杨慕白打趣说道:“张硕,你来得也太早了吧!难道是怕秋月飞了不成?”
张硕笑着说道:“那可不是嘛!秋月那么完美,早点娶到,早点安心。不然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杨慕白说道:“我这可完完整整地把人交给你了,你今后可得好好待她,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了,知道吗?若是你让她不痛快,我可不饶你。”
张硕乐呵呵地说道:“皇后娘娘,你放心吧!我哪敢让她受委屈,她武功比我高,如果我敢欺负她,不得自己找罪受吗?再说了,我也不可能会让他受委屈,除了爱她,疼她,绝对不会让她有伤心难过的机会。我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有话术权的妻子,她说的,我一定照办,我就是我的承诺。”
杨慕白说道:“这可是一辈子的承诺哦!可不能瞎讲的,我和胜男可都记着呢!”
何胜男也说道:“张大人,承诺易许不易兑,相爱容易,相守如一日难,你要记好今日之诺,切不可辜负了秋月。”
张硕认真地说道:“你们放心,我会做到的。如果我做不到,随秋月处置,她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认。”
杨慕白说道:“好的,我们记下了。你们回去吧,别耽误了吉时。”
杨慕白等裴盛远下朝后,也一起赶去他们婚宴。
张硕准备了许久的婚礼,办得极盛大,参加婚宴很多达官贵族。按一切礼节拜堂后,婚宴开设席,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宾客络绎不绝,礼品堆满山。
首礼当然是裴盛远的,他也是赠了良田千亩,与许朗无异。杨慕白送的莲花金碗和镶玉送子观音,让众宾客大为惊呼,都道皇后娘娘看重秋月,送礼如此大方。有了这份贺礼,秋月倍有面子,那些圈中贵妇只有羡慕的份。
牡丹见了镶玉送子观音,眼中的喜悦隐隐暗淡下来。何胜男见了,记在心里。
她们几个吃过饭,拿了些吃食,就去陪秋月。
杨慕白对秋月说道:“秋月,你饿不饿,我们给你带吃的来了。”
秋月说道:“确实饿了,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秋月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鸡腿,说道:“你要吃鸡腿还是糕点?”
秋月说道:“我想吃肉,先给我个鸡腿吧!”
何胜男说道:“委屈我们新娘子了,外面很多好吃的,你只能吃点我们打包过来的剩菜。不过糕点是新出炉的。”
秋月说道:“我不在乎这些,以前出去执行任务,时间太长,有干粮吃就不错了,哪有这些讲究。”
牡丹说道:“秋月真是爽快的女子。”
杨慕白说道:“那是,我们秋月可厉害了,是个奇女子。她武功比张硕还要高出许多。”
何胜男说道:“若是我也有这一身武功该多好。”
杨慕白说道:“那我跟秋月练武功的时候,你也一起学吧!”
何胜男赶紧拒绝道:“别了吧,这舞马弄剑的,可不适合我。我看到了都害怕。”
牡丹笑着说道:“胜男,我看你事事都学得快,没想到还有怕的事呢?”
何胜男说道:“练武功我确实是害怕,也是怪没出息的。”
牡丹说道:“哪能呢?天底下不会武功的女子何其多,像秋月这般会武功的,才是凤毛麟角。所以女子本就柔弱,需要找夫君给自己依靠。”
这一招春风化雨,真是厉害。她们都看着何胜男,看她什么反应。
何胜男说道:“柔弱的女子,未必能找到可以依靠的夫君。就怕有些找的夫君,让自己更痛苦。还不如不找了。”
杨慕白说道:“这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胜男,这世上很多男子,还是很可靠的。你看看皇上,张硕,许朗,他们都是正人君子。至少在你身边,看到的都是好男人。”
何胜男说道:“真是失礼了,请秋月见谅,我或许是真没遇到,等以后遇到了,也不可知。一切还要看缘份吧!”
秋月说道:“胜男,没关系的。有缘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注意,他一定会来到你身边,带给你温暖,给你终身依靠。”
何胜男说道:“我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且让我遇到。”
杨慕白说道:“胜男,你一定可以遇到的,等你大婚之日,我也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嫁。”
何胜男笑着说道:“如此,那我先多谢皇后娘娘了。”
她们说完,又扯到圆房之事,非要把理论知识又教给秋月一遍,才算满意。秋月听完,羞红了脸,说道:“好啦!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何胜男在旁边也很尴尬,说道:“皇后娘娘,皇子、公主在宫中,我不太放心,我先回宫了。”
杨慕白说道:“那好吧!你先回去吧!等你哄他们睡好了,再过来玩。”
何胜男说道:“好的,等我哄好他们,如果时辰还早,我就过来。如果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来了,秋月,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幸福美满。我也从我的嫁妆中抽了几样东西过来,都是俗物,希望你不要嫌弃。是一对玉镯子,看成色也是极品。”
秋月说道:“胜男,谢谢你。凤仪宫里的事务,往你多费心了。”
何胜男说道:“不必客气,有我在呢,你放心吧!”说完便回宫了。
张硕和许朗一直被宾客缠着敬酒。裴盛远在席上,他们自然不敢给裴盛远敬酒,就听着那些高官在旁边拍马屁。偶尔会聊到些国事,裴盛远在认真地听着。可以解决的他都没放在心上,有些无法解决的,他会让那些官员记下,明日上朝再议。
这让那些官员直犯嘀咕:今日本是来喝醉喜酒的,怎么还变成小朝会了。
裴盛远见他们如此,便说道:“各位爱卿辛苦了,来,我们喝一杯。你们不必紧张,这本就是张硕大好的日子,能喝多少就喝起来。”
这些官员听了,拿起酒杯,开始喝起了酒。
眼见张硕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许朗说道:“好了,大家别敬了,不然等会真无法洞房,小心明天张硕跟你们急。”
那些官员这才作罢,转头敬许朗。
许朗说道:“好说,好说,都来敬我吧,我来喝。”
天黑的时候,张硕才被送进洞房。他拿起秤杆,去挑下秋月的红盖头。
看到秋月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知道秋月很美,没想到今天更美。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过了一会,他才笑呵呵地说道:“秋月,你今天真美,比任何人都要美上几百倍。”
听他这么说,秋月害羞地低下头,说道:“哪有那么夸张,你少奉承我。”
张硕走过去,抱着秋月,说道:“都是发自肺腑之言,绝对不是奉承之言。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秋月闻到他一身酒气,说道:“你怎么那么臭,赶紧去洗漱一下。”
张硕又摇摇晃晃地去洗澡。洗完澡,整个人又特别精神,秋月问道:“你刚刚不是喝醉了吗?怎么又清醒了。”
张硕说道:“我喝的酒很多都是水,所以没有醉。我可不想让我的洞房花烛夜在醉酒中度过,这多遗憾。”
秋月听他这么说,脸都羞红了,说道:“你那么狡猾。”
张硕说道:“不狡猾,怎么娶到你。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说完便抓着秋月的手,放在胸口,说道:“你听听,以前它是寂寞的,现在因为你的到来,它便充满希望。”
秋月抽出自己的手,说道:“张硕,我们以后都好好的,互相包容,互相帮助。像皇上和皇后娘娘那样,相守一生,相爱一世。”
张硕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前段时间,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我整个人都想着离开这里,看到屋里的一切,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令我痛苦极了。”
想到那段时间,秋月自己心里也是极其难受的,她安慰道:“其实,那段时间,我也很痛苦。我发现自己不爱杨程了,又不能直接拒绝他。好在后来,他要回兰诏国,要去找永靖公主。然后和我结拜,我当时松了口气,心里也隐隐地开心。想着你会不会来找我,没想到你和阿克索在一起了,后来又听到那些难听的流言,才想彻底和你分开。”
张硕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他们这绕了一大圈,中间竟然是因为误会,白白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他遗憾地说道:“那你怎么不来找我,跟我说清楚呢?”
秋月说道:“那你也没跟我说你和阿克索的关系,当初阿克索把我赶出去,你都不解释一下。”
张硕吻着她的唇,然后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当时以为你和杨程要成婚了,阿克索说这样的结局最好,如果我再去找你,不过是徒增烦恼。我也想着和你断得干脆一点,就由着阿克索去闹,不去解释。”
秋月说道:“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因为觉得你和阿克索在一起,便不再与你说我和杨程的事。”
想到这中间的误会,张硕真是恨极了自己。如果当初自己解释清楚,是不是就不用兜兜转转绕了那么久。他说道:“都过去了,至少证明我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往后,可不能这样了,有什么我们就坦诚说清楚,不能自己瞎猜,伤了感情。”
秋月说道:“好的,我知道啦!以后有什么事我都跟你说。”
张硕慢慢亲她,由温柔变得深沉,秋月慢慢回应他,然后问道:“那个……你会吗?”
张硕笑嘻嘻地说道:“秋月,你小看我了,我肯定会。”
秋月又问道:“是谁教你的?”
张硕答道:“我是无师自通的,怎么了?你有人教吗?”
秋月说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以前找过其他姑娘,还是和阿克索……”
张硕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看过这方面的书,也自己试过。你放心吧!我发誓,我没找别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
秋月说道:“你怎么证明你……”
话没说完,就被淹没在张硕的吻里。
等结束以后,张硕才说道:“我没办证明,但我真的没有。秋月,你一定要相信我。”
秋月又累又疼,现在就想睡觉,就对他说了一句话:“明天再找你算账。”
张硕抱着她,说道:“好的,小祖宗,我等着你。”
何胜男回到宫里,哄好孩子,玩了一会,喂了吃食,然后等他们睡去。自己再回到住所。
里面有个身材高瘦,穿着宫女着装的人在等她。
何胜男说道:“你还没离开吗?现在他们查得可严了。”
那人却从背后抱着何胜男,开始亲吻她的脖子。
何胜男推拒着从他怀里挣出来,说道:“你又回来干嘛?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那人是康于进,西突爵国前暗卫头目,武功天赋极高,十五岁时已率十多名暗卫潜入帝都打探消息。没想到刚到帝都没多久,就被许朗识破追杀,所带部下全军覆没。他慌乱中闯入何胜男小院中。当时只有十岁的何胜男想喊人,他便捂着她的嘴,说道:“别喊,我给你钱。我不伤害你,只求保命。”
那时何胜男害怕极了,而且她也知道钱是好东西,况且,她想喊,也喊不出来。既然如此,她就配合的点点头。
康于进受伤严重,何胜男想了想,还是让他躲进自己屋中。所以康于进逃过一劫,何胜男以此要挟,让康于进不仅要给她钱,还要教她武功。
康于进的命确实是她所救,所以就点头答应。待他伤养好了,便教她武功。何胜男虽然武功天赋不高,可她十分勤奋,经过三年不断努力,她的武功已学到康于进五六层,再过三年勤练,已经和康于进差不多水平。为了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何胜男每日劈柴,只为掩盖水上的茧,也减少嫡母对他的成见。
帝都查得严,康于进不想暴露身份,一直藏在何胜男小院子里。西突爵国以为他死了,也就没再联络他。
慢慢的,康于进爱上了何胜男,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向她表白。何胜男却说道:“我不会嫁人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康于进问道:“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何胜男说道:“不是你配不上我,我只是觉得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我。我终身都不嫁人,你们男人的情爱太过薄情,我娘就是很好的例子,为了今后不再受伤,所以,我决定,终身不嫁人。”
康于进很无奈,他的爱既然无法得到回应,那就陪着她吧!他想着,既然她终身不嫁人,那他就终身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也由于他爱上何胜男,他也不想再回西突爵国,后来西突爵国主弃城而逃,他现在就是个无主之人。
他看到何胜男身边确实没有其他男人,孙良虽然爱她,但她从来都不回应,她只对何若惜特别上心,如果不是性别的问题,他都怀疑是不是何胜男爱的是何若惜。
康于进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他还是会教她武功,她不好去处理的事,他也帮她代劳。
没想到,两年后,何若惜被玷污,这让何胜男发了疯一样。过几日,她跟康于进说:“你扮演我的奸夫可好?”
康于进问道:“胜男,你是何意?”
何胜男说道:“你把上衣脱了,睡在我床上,不要让人看到你的脸,就装着我们在行夫妻之行就可,但你不能碰我。”
虽然很无理的要求,但康于进还是同意了。
果然,没多久,他听到院子开门的声音,片刻后,又听到关门的声音。如此几天都是,何胜男让他梳成不同的头饰,扮演不同的人。
康于进终于忍不住问道:“胜男,你到底是何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会把持不住的。”
何胜男说道:“让他知道我是人尽可夫的婊子就好……”
康于进赶紧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不希望你这样说你自己,你要我做什么,我帮你就是了。”
演了四天后,何胜男说道:“以后不用演了,这段时间我很烦,你不要出现了。”
康于进知道因为何若惜的事,她很烦,便没再打扰。没想到,过十几天,何若惜死了。他忍不住又来打好,想给她安慰。
何胜男说道:“听闻皇后娘娘是个爱民如子之人,你帮我打听一下,我想让她帮忙。如果她能给若惜申冤,我便做你的女人。”
康于进知道,她不爱他,可是她愿意嫁给他,不管什么方式,他都可以接受。然后,他就去打听杨慕白的消息,听闻杨慕白要出宫玩,马上告诉何胜男,让她恰巧拦到杨慕白的马车。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何胜男放弃了伸冤,进宫为宫女。在她养伤期间,她在何若惜坟前说道:“若惜,我要为你守坟,不然我也与你去了,那几个罪人还在逍遥法外,请你在天之灵给他们降罪,让那几个逼死你的人,屈辱死去。老天爷,请帮我惩罚他们。如果谁能让他们死得毫无体面,我愿意终身为他作牛作马。”
何胜男晚上回到自己的宅子,康于进在等她,问道:“你说的,谁可以让他们毫无体面地死去,你就愿意答应他任何条件,对吗?”
何胜男说道:“你偷听我说话?”
康于进说道:“我可以做到,你等着我。我不要你作牛作马,我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不要离开我。”
何胜男说道:“我没有叫你杀任何人,我希望他们得到天谴。”
康于进说道:“是我自己要这么做,如果出事,不会牵连到你的。你只要答应留在我身边就好。”
何胜男说道:“我伤养好,要入宫,至少两年。”
康于进说道:“我愿意等你。况且两年,让他们死得毫无体面,可能还没完成。”
……
康于进忆起过往,不胜感慨,他跟何胜男,结局如何,他真无法预料。自从他杀了一个少将军后,何胜男对他的拥抱索吻,没再拒绝。这也是她能接受的底限,他若再继续,便被她厉声喝止。
康于进说道:“有两位少将军回来了,我找机会动手。”
何胜男说道:“今日是秋月大婚,这宜。”
康于进说道:“你真当她们是你朋友或知己了。”
何胜男说道:“这是我的事。张硕如此缜密的人,不可能不设伏,你小心一点。”
康于进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说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何胜男说道:“你要这样想,我也不反对。”
康于进第一次很认真地问道:“胜男,你有一点爱过我吗?”
何胜男答道:“你这个问题,很无聊,你走吧!这段时间先躲起来,不要让他们发现了。”康于进又深吻一下她的唇,然后说道:“真想快点结束他们,好和你长相厮守。”何胜男没有回应,他换了她一会,说道:“我走了。”
然后往外面溜走,到宫门外,他套上黑色上袍,迅速往住所走去。却在街上遇到喝喜酒归来的杨慕白,他迅速躲到一边,被裴盛远发觉了。让暗卫围上去。
康于进不敢与他们正面冲突,迅速逃走。带着暗卫绕了好几圈,才甩开他们。
凤仪宫内,裴盛远说道:“今日那个可疑人,是否有可能是杀害少将军的凶手?”
杨慕白说道:“那让张硕他们要当心,如今有两位少将军回来,也正好设伏引他现身。”
裴盛远说道:“刚刚不该打草惊蛇,只怕再难引他现身。”
杨慕白说道:“那你可看清他的样貌了?”
裴盛远和暗卫都说没看清样貌,头发遮住半边脸,嘴上还有保暖的罩子。穿个黑袍子,身材高高瘦瘦的。
杨慕白说道:“他是在街上晃,说明他是去找少将军,准备下手吗?还是在做什么?”
裴盛远说道:“这谁能猜得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