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见皇上.不过白雅凡还是很识趣地沒有在午膳的时候冒冒失失地跑來打扰.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明诗韵所给予的.因此自己想要任何东西.也都得是明诗韵允许她拥有的.如果主殿着人來请她.她当然要排除一切准时去用午膳.但若是明诗韵不希望今日席间有她参加.那她就该乖乖待在自己的侧殿.不要踏出一步來.
只是虽然白雅凡小心行事一直低调不已.但她身边毕竟也是跟着一位从入宫开始就一直伺候着她的小宫婢.虽然白雅凡只是个小主而已.给不了她太多.但她平日里也算是平易近人.待下人们也一直很好.因此对她忠心一心想着她的.也还是不少了.
“小主真的不过去吗.皇上也在一起用午膳的.小主最近虽然挺受宠.可是也有一阵子沒见到皇上了呀.若是不趁着能见的时候多让皇上看几眼.只怕回头皇上就把小主给忘了呢.毕竟只是个小媛主子.可不敢与娘娘们相比呀.”
听到这样的言论.白雅凡暗暗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自己身边一定会有人这样劝她.而且多半就是一直贴身伺候着自己的秋巧.但听到这么直白的劝说.纵然明白她只是一心为自己着想.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和秋巧在房中.而此时也不会有主殿的人过來.白雅凡这才转头看了秋巧一眼.淡淡地摇了摇头道：“秋巧.以后这种话.可不许说了.你要记住.风华宫的主位娘娘是珏贵嫔.而我.只是一名小主而已.明白吗.”
“可是小主.如果您不去争取的话.会什么都得不到的.后宫之中哪儿会有人來真心为您想着呢.再说珏贵嫔既然拉了您一把.她自然是不会在意您得宠的不是吗.”
“她当然不会在意我得宠.或者说.她最乐见的就是我得了宠.只是秋巧.你要明白.我得宠是因为她.她给予我的我才能得到.所以她若让我去用午膳.就该去.如果主殿沒有着人來请.那就意味着她今天不希望皇上见到我.所以我自然不能去.既然已经参与进了这些娘娘们争宠夺权的把戏之中.听话.才是我的生存之道.至少……在我还只是个小主的时候.可得牢牢遵守着这点.否则珏贵嫔能让我得宠晋位.自然也可以轻易让我失宠被打入冷宫.我这个做小主的.表面上虽然看起來是挺风光.但其实不过是她的棋子的而已.如果不懂得自己的身份和该处的位置.我就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但是小主难道就任由……任由……”秋巧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可是她真的很替白雅凡担忧.“我知道珏贵嫔是小主的贵人.若不是珏贵嫔娘娘拉了小主一把.小主可能依然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一次.依然只是个宝林而已.但是难道娘娘就一辈子任由珏贵嫔摆布.她想怎么就怎么吗.大家都是后宫里的妃嫔.她能做到娘娘.小主怎么就不能.非要低了她一等.像个奴婢一样听着她吩咐做事.这与在长泉宫里.与面对良淑妃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良淑妃害怕小主得宠所以想方设法地不让娘娘夺去皇上的视线.珏贵嫔虽然让娘娘得了宠.可到头來这不过是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而已.又哪里有为小主您想过.如果小主您不为自己想一想.那.那……小主.奴婢是真的为您担心的呀.”
“我知道.我知道……”白雅凡站起身來微笑着拍了拍秋巧的手背.“秋巧.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一心一意都是为我好.但是我先下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已.珏贵嫔是我唯一的依靠.我既然选择了她.选择这条路.我就必须做好來.只有照着她的意思去做.让她知道我是一个能帮得上她.并且知恩图报的人.这样我才会有未來.真正的未來.你明白吗.”
“娘娘的意思是……珏贵嫔不会阻了娘娘的吗.”有些迷茫地看着白雅凡.秋巧迷惑地问到.“可是珏贵嫔不也是个一心争宠的人……”
“对啊.她要的就是皇上的恩宠.所以她才更不会阻拦我.因为她与良淑妃不同.她有了身孕.只要这次能够顺利诞下子嗣.她就有了依靠.并且.皇上是怎么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她非但不会阻挡了我得宠晋位的路.相反的.她一定会助我成为娘娘.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永远欠着她天大的恩情.永远都是她这一派的人.并且只是她这一派的人.珏贵嫔很聪明.她是个亡国的公主.前朝沒有势力可以支撑她.所以她需要最坚实的后宫基础.而我……只要我是个聪明懂事的.她会给我的好处.将永远都多于我想要得到的.”
“啊……是这样……”秋巧恍然大悟.放心地笑道.“只要小主能得了好.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只是担心娘娘又会如以前那般不如意.进而伤心难过.所以才……”
“我懂.我懂……秋巧.我都懂的.在这后宫之中.也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好的.我真的……很开心.”真诚地看着秋巧.白雅凡对她许下诺言.“秋巧.你记住我今日说的话.若有一日我真的晋升为了娘娘.主殿之中唯一的掌事姑姑就只可能是你一人.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我白雅凡.绝对知恩图报.”
“小主快别这样说.”秋巧赶忙跪了下來.仰起头看着白雅凡.“小主是秋巧的主子.秋巧为小主着想.替小主做事.都是应该的.秋巧不过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而已.小主千万不要如此挂心.否则秋巧也会觉得难安.秋巧一心只为小主.所以小主只要好好想着自己就行.秋巧也会好好想着小主.想着终有一日.秋巧能够唤小主一声娘娘.”
“秋巧……”白雅凡感动地看着秋巧.又赶紧弯腰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來.还想着要说些什么.门外可巧來了宫婢传话.
“小主.惜玉苑的舒贤妃娘娘來了.说是想与小主说说话呢.”
“舒贤妃.”白雅凡有些惊讶地愣了愣.赶紧对侯着等话的宫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您请舒贤妃娘娘稍带片刻.我马上就去迎她.”
秋巧也是吓了一跳.往日里舒贤妃虽然常來.但从來都是只去主殿珏贵嫔那边说话聊天的.从來未往偏殿來过.怎么今日也沒有任何征兆地就过來了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对方毕竟是堂堂四妃之一的舒贤妃.秋巧赶紧伺候着白雅凡换了一声得体的衣饰.然后扶着她匆匆往会客殿赶去.
“妾身风华宫小媛白雅凡.见过舒贤妃娘娘.”仪态端庄礼仪周道地倒身拜下.白雅凡并不敢轻易起身.只在舒贤妃温和亲切地声音响起让她不必多礼之后.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來.坐到舒琳瑜身边下首的位置去.
“真是好一位标致又雅致的小主呢.难怪诗韵妹妹对你喜欢得不得了.硬是要你搬过风华宫來陪伴她.”舒琳瑜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温柔地笑着对她亲近说到.“我前阵子总是在忙.便是有空也因为担心诗韵这么快又有了身孕会不会撑不住.心思竟只在她身上.也來不及过來这里看你一眼.直到今天才终于得了空.就赶紧巴巴地过來偏殿了.之前也忘了跟你说一声.礼仪不周到的地方.到时要请你多包涵我了.”
“娘娘这是从何说起了.您肯屈尊來偏殿与我说说话.我真是开心都來不及的.”对方主动抛出了橄榄枝.白雅凡肯定要好生接下.自己不过是个小主.舒贤妃的面子怎么能不卖呢.况且她又与珏贵嫔一向同气连枝.既然是同一派的.她可是真要好好对待了才行.
“你看.你这不就是与我疏远又见外了吗.”舒琳瑜一笑.“其实我也知道我今天來的突然又冒昧.只是我一向随心的性子.一下子想到就忍不住过來了.也沒什么正事.就是來同你说说话的.诗韵妹妹常夸你性子好人又温柔.一身仙气很是不凡.所以我也想同你亲近亲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理会我一下了.”
“珏娘娘这是太夸奖我了.其实我哪里有那么好呢.倒是舒娘娘的端庄大方一直都是宫里人人夸奖的.如果能得娘娘亲赖.我才是受宠若惊了.”虽然舒琳瑜说得很客气.但白雅凡当然不会因为这几句客气话就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对了.正是午膳之时.娘娘可是用过了.若是尚未用膳的话.不如我们去外面小花园一起用了午膳.我这偏殿别的真拿不出.就是因为沾了珏娘娘的光.三餐都是风华宫的小厨房在打点.这可是真的一绝了.我现在呀.唯一敢拿得出手招待人的.也只有这个了呢.”
“哈.风华宫的小厨房我也有幸试过几次.确实每每都让人回味无穷.既然现在又有了机会.我肯定不能放过了.”舒琳瑜轻轻站起身來的.对着白雅凡伸出手.“走吧.我们就在小花园外面边吃边说.哎呀.我都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