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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匣子的到来宛如天神降临,让将军府从上到下都兴奋不已,尤其是乾坤酒和班列。
乾坤酒打开匣子,入眼一张信笺,字迹工整:乾坤,这是解药。我研究了很久,试了很多次,但最后都与师姐配出来的药味道不同。师姐方子里有一味药我怎么也尝不出来,你先将就着。这些药够吃一段日子了。你放心,我一定把缺少的那味药给找出来。下面按次序罗列摆放了十几只瓶罐,沉甸甸的很是压手。
笔迹工整清秀,一看便知出自祈绣之手。
一边的雁寻眼睛一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段时日为了乾坤酒的毒,大夫试药试的舌头都快麻了,配出来的药依旧差强人意。
也不怪他们,没有药方作为比对,就算再厉害的大夫,也只能尝出其中的药材有哪些,至于每一种药的配方用量却只能一遍遍试个大概。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可怜乾坤酒每日像个药罐子一样服药,身上的毒也只能暂且缓和,后背还是免不了日日僵痛,还要强打着精神应付赫连朗与赫连越,简直饱受折磨。
幸好,辛苦挨了这么久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乾坤酒把祈绣的信宝贝一样捧在手里读了又读,最后小心翼翼对折起来,珍而重之揣进怀里,感动之余更生出一股浓浓的思念,思念之中带着不可追悔的遗憾,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这个傻祈绣,自己那边情况也不容掉以轻心,还念念不忘为自己配制解药。想起叶盈香手腕上那层厚重的包扎,乾坤酒暗暗希望她永远也找不出那味药来。
他固然想无痛无灾、健健康康活下去,只是若要以他人之血做为药引来供自己服用,他宁肯就这么一直疼下去。尤其是依着祈绣的性子,定然也不忍心用别人的血,最后还是要用她自己的血来给自己配药,让他怎么舍得。
这也是他明明路上逃亡丢了很多药,却至今未再找叶盈香的缘故。
读完了信,乾坤酒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放在手心里。辅一开盖子,班列这位纵横沙场几十年、见惯生离死别的铁血将军,在这一刻终于不由自主流下两行清泪。
这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里面加了什么东西,隔着一仗的距离也能闻到瓶子里头又酸又苦,腥中带臭,像是放了很久的死鱼烂虾,还夹杂着不可言说的污秽之物,熏得班列头痛欲裂,捂着鼻子跑到窗户旁边。
就连包容性一直很强的雁寻,此刻也红着眼睛,步履虚浮地退到门口,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