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可真可假,倘若黄颖说的是真,人参自然也是真的。若她说的是假,只怕也没这个命见到岩乐口中的千年人参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那块石头,“坐下!
我乖乖坐下,他却没再说话,闭着双目练功疗伤。我百无聊赖的坐着,问道:“为什么这一路上都不希望我接触空瑾?”
虽然早就猜到其中的原因,可是还是想亲自在岩乐口中求证此事。他眼睛也不睁的小声道:“你生性自由自在,不喜欢凡尘俗事的束缚。你不得已做了水族族长又成为狐族族长,空瑾将你视为劲敌。在翼山上他不杀你一是顾及天狗,二是顾及我。其实白易当初使了个小计谋,空瑾已经起了杀心。只是天狗突然出现,断了他的念想。”
他睁开一只眼,俏皮的看我。我这才知道,他打坐练功是假,故意逗我是真。我心道,这个岩乐越来越没正形。
他道:“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空瑾定会成为翼族族长。你与他都是妖族。我怕雪女和天狗让你和他联姻。”
听了他的话,噗嗤笑出来。没想到岩乐还想到了这一层,难怪一路上我想同空瑾说话的时候,他总会找借口将他带走。
我笑道:“你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让我阿爹阿娘来救?”
“我想的是,雪女需要先回黑水河稳住水族,毕竟咱们离开水族也有大半年了。况且此去北冥山安稳不少,白虎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便先让他送大哥回去,还给了他些时候修养。”
岩乐一字一句说的诚恳真心,容不得我有一丝的怀疑,似乎怀疑他是我的不对。
正说话间,洞外已经风起云涌,似乎要变天。岩乐迅速的冲到洞口,扒着那块石头道:“天劫来了!”
本是风和日丽蓝天白云,咻忽见风云变色,整个天沉下来犹如黑夜。黄颖的修为不低,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普通的风雨,是天劫。怒道:“我的天劫不是已经过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岩乐道:“喂,刚刚我们的船只经历的天劫是有人骗了你,现在才是你的天劫。我有方法可以帮助你平安度过天劫,你想试试吗?”
黄颖恶狠狠看了岩乐一眼,似乎施法骗她的人是他一般。岩乐见她的神情也不气恼,反而做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没关系,我多的是时间可以和你耗,就看你耗不耗的起了。”
云层中第一道雷降下来,不偏不倚正打在黄颖的身上,疼的她在地上打滚,身子不断的发抖。
“小蛇,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出手帮帮你啊?不然你绝对挨不过三道天雷。”
黄颖艰难的抬起头,对岩乐点了点头。岩乐的身影掠出洞,一把带开她外面的衣裳,露出光洁的后背。
他运足灵力,用水在她后背画了一张符。他的速度很快,可乌云之中已经传出阵阵轰隆声。
雷声愈发清晰,他忙画下最后一笔,飞身出来。云层中一道闪电晃了我的眼,我眼睛一闭,轰一道雷打在了黄颖身上。
第一道天雷已经让她爬不起身,第二道天雷更是雪上加霜,直要她的命。我看着都难受,可黄颖却如没事人一样受过第二道天雷。
我惊讶的望岩乐,他冲我一笑,继续静观其变。天上的乌云似乎散去了不少,唯有黄颖头顶上的乌云愈发浓厚。
这第三道天雷宛如要聚集所有的力量,是最危险也是最要命的。一般很少有妖族可以熬过三道天雷!可这第三道聚集所有力量的天雷打在黄颖身上,也仿佛打在一块石头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听不到一声哀嚎。
黄颖依旧完整的躺在我们面前,只是第一道天雷让她受了重伤,暂时站不起来。
眼见着天上的乌云散去,我和空瑾忙将黄颖扶起来,她向岩乐拱拱手以饰感谢。我们扶着她进洞休息,她虚弱的倒在石头上,“你想知道什么?”
岩乐在她对面坐下,一只脚踩在石头上,一副放荡形骸的模样,“你的身上有归墟的气息,你去过归墟?”
黄颖倒是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我去过,我听说归墟的五彩神石可以助我练功修行,所以我就去了。”
“那你看到五彩神石了吗?”岩乐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五彩神石对他来说是最要紧的东西。
黄颖摇摇头,“没有,归墟之中纷繁复杂,我根本靠不近那颗五彩神石,就被归墟的人发现。险些还丢了性命。难道你们也想去归墟?”
岩乐点点头,“是的!你既然去过归墟,一定还记得归墟的地形吧!你把地图画给我,我有个妙法助你练功修行。”
黄颖惨笑,“虽然我很想知道你口中的密法是什么,只是我真的不记得归墟的地形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归墟国非常的大,比南秦、后齐都要大。”
岩乐皱着眉,一直以来我们以为的归墟只是一个小地方,没想到在深海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国家。一个超乎于我们想象之外的国家。
他叹了口气,还是将一只人参放在了黄颖面前,“这是一只人参,我将它送给你,你吃下去有助于你练功修行。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和空瑾见他起身离开,忙跟上。这一路下山比上山迅速,岩乐一直不说话,空瑾也不言不语。他们的思绪都被黄颖的话带去南海之底的归墟国。
归墟是个什么模样,我也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不是对五彩神石的觊觎,而是对归墟这个神秘的国家的猜想。
我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此生我一定要去一次归墟。
三人上了船,岩乐支开空瑾独自站在甲板上,我在一旁陪着。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同他说什么,只得安静的待着。
半晌,他道:“空瑾想要五彩神石。”
愣头愣脑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怔住,我猜不透他的意思是要我远离空瑾还是利用空瑾。可他说话这句话后,什么也没说,只催动船只向翼山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