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书架静静的摆放在阁楼的每一处,其上看似凌乱的放置着一侧侧书籍。摇曳着微弱烛光的烛台镶嵌在墙壁上,错乱却又有秩。
“这……”邵云双眼瞪大,看着这一切,隐隐抓出了一丝关窍。
下一刻,邵云不太确定的沿着阁楼每一层观察起来。渐渐的,邵云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书架为骨、书籍为脏,而镶嵌与墙壁上的烛台,则是窍穴!”整座阁楼是‘深山’,可若无视掉这个身上后,以那些书架为基础,竟然隐隐勾勒成了一副人形骨架的景象。
“是经?是法?还是奇术?”邵云脸色连连变化。发现这一切后,邵云双眼微合着把这书架、书籍,乃至许多烛台构成的画面印在了心头。
阁楼内的书架虽然隐隐构成了一副人形骨骼的景象,但与体内骨骼的数量明显差距甚多的。更准确的说,应该说是相比邵云体内的骨骼数量,那些书架构成的人形景象的骨骼数量要少的太多太多。
沉吟了片刻,邵云尝试着调动血脉去蕴养、乃至改变体内的一截骨骼。
要知道邵云可是拥有着太古神族的血脉的,金色的骨纵然是大道威压之下也绝不会臣服的,想要蕴养、乃至改变体内的骨骼,恐怕只能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了。
一时间邵云体内那金色的血冲击着那金色的骨,而邵云脸色也隐隐出现了变化。因为邵云确确实实察觉到了一丝变化。尽管体内那截金色的骨的变化很微弱很微弱,但邵云隐隐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气机。
“这并非是经、也并不是法,同样也不是什么奇术。这是……一种最繁杂、却又最简单的一种很玄妙的本源存在形式。”邵云心中的猜测尽管还很朦胧,但隐隐有了丝明悟。
须知太古神族的血脉已经是极其强大的了,就是那些所谓的神王血脉也无法比拟的。这是源与血脉本质的一种层次,不然当初太古神族何以镇压当世、威凌天地?可眼下邵云却发现,在这种方式蕴养、调整之下,所代表的本源存在层次更高了一丝。当然,眼下这种改变还没有很大的表现出来。甚至……因为这丝改变,邵云那太古神族的血脉竟然出现了问题。
下一刻,邵云停下了蕴养那截骨骼的举动。因为他虽然察觉到了这种调整、改变,很大很大可能能让他本来的太古神族血脉变的更加强横,但其中并不是没有危险的。甚至,可以说危险是很大很大的。因为这种改变,使得他的太古神族血脉出现了不平衡的情况。
要知道任何存在都是处于一种平衡之下,若是破坏了这种平衡,所带来的必然是毁灭。若是邵云的太古神族血脉错失了平衡,恐怕那蛰伏与血脉中的狂暴,瞬间就会把他冲的烟消云散。
“该如何去做?”邵云脸色惊疑不定。想要让本源的层次便的更加强横,就需要调整、改变。可一旦调整、改变,就会造成太古神族血脉的不平衡,必然会让血脉出现崩溃,彻底把邵云带入毁灭、死去的境地。这无疑是把邵云绕进了一个死胡同之中。
阁楼内静悄悄的,昏昏暗暗的。邵云看着那摇曳的烛火,眉宇越发紧皱。这个问题无疑是难住了邵云,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也许……可以从那位神女阁下那里得到帮助。”不可否认的说,那位九天神王嫡女出身底蕴可是极深厚的,以神王一族的嫡女身份必然是见多识广的,邵云觉得也许可以在她那里找到一些思路。
当然。其实如果邵云选择亮明身份、从那位龙大小姐那里寻求些思路也是可以的,且远比选择那位九天神王嫡女要安全的多。
毕竟邵云可是知道那位九天神王嫡女一直都是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若是试图在那位九天神王嫡女那里试探到一些思路的话,是容易引起怀疑的。
不过,潜意识里邵云是不想与那位龙大小姐有过多牵扯的。最难消受美人恩,邵云不想欠那位龙大小姐太多。而那位九天神王嫡女则不同了,邵云与她之间完全就是一个互相挟制的关系,此时不利用白不利用。
想及此邵云沿着楼梯一层层朝阁楼下走去。
咔咔的轻浅脚步声,一时间回荡在阁楼内,片刻后邵云走到了阁楼一层那条走廊的尽头处。
昏昏暗暗的走廊内,嘎吱嘎吱的声音轻响着,那个倚在躺椅上的老头一如既往的微合着双眼假寐着,而那躺椅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前后微微摇晃着。
邵云看着那老头,目光微微凝了一下。此时他不免有些疑惑的。这老头是否真像那位龙大小姐所说是个普通人?还是说只是个掩藏很深的绝世强者?而这老头是否知晓阁楼之密?甚至……也许这老头根本就是留下那阁楼之密的存在?
转瞬间对于眼前这老头的各种猜测充斥在邵云心头。不过沉吟了片刻,邵云却没有莽撞的去试探。毕竟不管这老头到底是何身份,对方若是不想坦言相告,恐怕邵云根本是问不出什么来的。甚至,若是莽撞试探,搞不好会惹出祸端。
稍稍驻足了片刻,邵云嘎吱嘎吱的踩着楼梯,绕开老头倚着的躺椅准备离去。
“记的出门时,把门帮老夫掩好。”不过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老头抬了抬眼皮,睡眼惺忪的看了邵云一眼后提醒道。
寂静的走廊内,老头那声宛若没有彻底睡醒一般、含含糊糊的言词,让邵云闻言稍稍楞了下。
停下脚步,邵云静静的看向那老头。
此时那老头说完那话后,眼皮再次耷拉了下去。依然是一副假寐的样子,微合着双眼倚在躺椅上,慢悠悠的、一下一下的前后摇晃着躺椅。
这一刻,邵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那躺椅摇晃的频率,宛若亘古不变一般,且拥有着某种很玄妙的感觉一般。甚至,就宛若一种暗合某种奥妙之处的神音似的。
虽然邵云心底对老头的身份真的很好奇,但再三沉吟了下,邵云却没有多生事端,而是默默点了点头,径直沿着走廊朝外走去。
倒是在走出阁楼、回身掩上门扇的瞬间,邵云朝昏暗的走廊尽头看了一眼。那老头依然是倚在那躺椅上,始终如一的假寐一般,唯有躺椅有一搭、没一搭的前后摇晃着而发出的嘎吱嘎吱声音回荡在走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