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珩目光柔和地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担忧小姑娘因为之前明正言辞地说了不认识自己的狠话,抹不下面子来。
于是,又抛下诱饵来,跟她细细道来跟他回京城的诸多好出来:“彤儿啊,你跟着我回京,先回到你娘家去,等几日,我会派人上门用喜轿把你抬回忠勇候府里的,到时对外就说你掉下山崖受了重伤,是在娘家养伤的。这样一来,对你名誉是最好不过的。”
嗤!
来了,来了又来了!
老生常谈,能不能有点新意?
汪彤儿冷眼看他不苟言笑,足够威严的脸,又说出这起子惹人厌的老话来。
谢玉珩见自己处处都是为她作想,小姑娘理应感动得投到自己的怀里才是。
对这一点,他还是没有信心的。
原因呗,当然是小姑娘从没主动投到他怀里去过······
“呵呵,谢公子说的啥话呀?恕在下愚笨。”汪彤儿说完,看都没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把自己刚刚起了个头的荐议书,收拾好,拿在手中,对着谢玉珩礼貌地说道:“对不住谢公子,天不早了,在下今儿很累,想早点息歇,就不陪谢公子闲聊了。”
呃?
个什么情况?
跟自己预想的可谓是天差之别!
嘿!
老虎不发威,当本世子是没脾气的人?
“慢着!”
谢玉珩嘴里留人的同时,早已伸出手臂拦住正要起身离去的汪彤儿身子。
心里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要温柔,不能吓着小姑娘。
同时,另一个声音又在跟自己说:要强势!谁让小姑娘好说歹说,她是油盐不进?
不过,还是想起同窗好友苏玉那句:女人要哄的话来。
谢玉珩语气急促且循循善诱地说道:“彤儿,你这样子做,想到你的爹娘跟哥哥吗?你离开这几个月,你的娘亲每日以泪洗面,差点都哭瞎双眼。想你之前可是个及孝顺的,你难道忍心看到他们为你伤心吗?”
是呀!
自己虽说跟他们相处时间不长,心里是知道爹娘跟哥哥对自己是真的好。
自己还没能孝顺他们,就差点被人给害死。
假如是原主,肯定早已不在人世了。
汪彤儿被谢玉珩打着亲情牌,差点一秒破功。
立马回过神来,所有这些还不是拜眼前人所赐?
要不是他未来的德淑贤良世子妃沈梦溪,自己能被她从那么高的山崖给推下去差点摔死?
要不是他不顾自己的意愿强硬纳自己为妾,那沈梦溪能吃飞醋,丧心病狂地要除掉自己而后快吗?
想到这,汪彤儿脸上瞬间阴沉下来,声音冰冷道:“谢公子,您怎么越说越没谱的呢?在下娘亲在老家好好的呢!她要是想儿子,我让爹爹派人接她过来就是。”说完,转身从他椅子背后绕过,往书房外走去。
汪彤儿一出书房门槛,眼泪还是忍不住流淌下来。
心中对着原主的爹娘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恕女儿的不孝顺,让二老担忧伤心了······
隐身在书房门外暗处的许锦珅,本想上前跟她打声招呼的,见她悲戚戚地红着眼眶,站在那儿没动。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心中定是悲伤不已。
奈何,自己是个男子,男女有别啊!
自己的肩是不可以借给她靠的······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平复情绪,抬脚进了房间去了。
看来,书房里的谢公子是真的跟少爷的关系不简单,不单纯是只是熟人的关系啊!
等谢玉珩从书房里走出来时,他依旧是那个风姿卓逸,挺拔冷峻,贵气慑人的谢总督。
只是他此刻抬眸朝许锦珅打照面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
“谢公子晚安。”许锦珅对着谢玉珩客气地行礼,转身离去。
咦?
这年轻人的眉眼背影好像跟另外一个熟人重合起来······
“小砚,你看他像谁?”谢玉珩抬眸见到小砚站在一旁,不由开口问道。
“禀爷,这姓许的管事当然像徐总督的呀!”小砚见自家主子爷问起,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
那天第一次看见许锦珅时,小砚跟小墨俩人眼眸一对,同声惊叹道:“诶呀!这年轻人太像徐总督了!”
黄宇也在一旁说道:“嗯,真像。说不准他跟徐总督是远亲······”
谢玉珩一听,是了,难怪,难怪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年轻人时,莫明的熟悉。
“爷,他是秦少爷奶娘许嬷嬷的养子,十几年前从人贩子手里逃了出来,是那个许嬷嬷救了他,之后······”闷嘴葫芦的小砚,见自家爷对许锦珅感兴趣,忙打开匣子滔滔不绝地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不错!赣州的世叔徐蔚徐总督家中的爱子幼时也是被人贩子拐卖,不知去向吗?
我说怎么看许锦珅如此眼熟的呢!
他太像年轻时的世叔徐蔚了。
徐蔚在忠勇候府生活好几年,直到十几岁去投军方才离开忠勇候府。因此,年幼的谢玉珩是见过年少的徐蔚的。
“小砚,研磨。”
“是,爷。”
谢玉珩要写封信寄给赣州的徐蔚,让他抽空来一趟溱州。
他想起徐婶子因为痛失爱子后,痛不欲生的模样来。
说不定此人就是徐世叔被人贩子拐走,流落在外的儿子呢?
如果真是他家儿子,也圆了他们父子团圆的梦来。
······
汪彤儿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昨天经历过那么许多糟心的事,本以为晚上自己会失眠,睡不着觉,没想到身子一着床,立马就疲惫地瞌上眼敛会周公去了。
也难怪她昨晚好睡眠。
昨儿一天可谓精彩万分,像影视剧中的情节是千转百回,跌岩起伏。
这人一疲劳就容易犯困,因此,她倒是睡了个好觉。
谢玉珩可就没她幸运了,第二天清早又顶着个黑眼圈跟明正帝见礼。
明正帝之前还调侃他是夜里魂游阴曹地府去了,如今总算知道他来溱州反常的失眠是什么原因了。
------题外话------
谢玉珩:彤儿啊,你难道不想你的爹娘吗?他们可是想你想到每日以泪洗面呐!
汪彤儿: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要不是你那个温淑贤良的未来世子妃害我,我爹娘至于这么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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