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柏蜀甄终于下班,公交车上的人少,她挑个靠车窗的位置坐下,昨天晚上刷微信到半夜,白天又上了一天的班,她困极了,公交车没开多久,她靠着窗户睡着了。
“哎!醒醒,小姑娘,醒醒,到终点了!”柏蜀甄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用手推着她,“到终点了,还睡!”原来是开公交车的大叔。
柏蜀甄迷迷蒙蒙地下了车,打着哈欠往家走。在家楼下,一辆奥迪黑色轿车停在楼门口,她没怎么在意,一边上楼,一边掏钥匙开门。
嗯?客厅的灯怎么还亮着,刚才她在外面怎么没注意窗户亮着灯呢,真够粗心大意的了。是早晨上班走时忘记关灯了吗?不对呀?起床时,天已大亮,不需要开灯啊,她疑惑不已地低头换鞋,却意外现地板上竟然摆放着一双男士皮鞋。嗯?什么状况,家里来了小偷吗?她一惊,困意全无,心猛然提到嗓子眼,这小偷还真得讲究,到人家偷东西还知道脱鞋。
她心砰砰地跳,环顾四周,想找点什么当武器,但举目看到的只有桌子上的水杯了,里面有早晨喝剩下的半杯水,她拿在手里,精神高度紧张,她屏住气息,蹑手蹑脚地往卧室那走,刚走到卧室门口,却听到身后有动静,惊地猛一回头,刚要举起杯子,却一下地惊呆了。
是冯刚站在她身后房间的门口。想当初,她住进来时,他曾经说过这房间不外租,没有想到,今天这么晚了,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你回来了?”冯刚看到她惊诧的样子说,“吓着你了吧?我来取点东西,本来是要给你打电话,想跟你说一下,可是打过去了,你没接,迫不得已,我只好私下进来了。”
“没关系,你是房东,进来理所当然,何况这里还有你一间房子。”柏蜀甄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着实把她吓坏了,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回原位,里面的水洒的一丁点不剩。
“其实,这房子也不是我的,你没来之前,我是住在这,可我也是暂住这里。”冯刚拿起拖布把地上的水擦了。
“那这房子······”柏蜀甄满脸疑惑之色,感觉这事有些复杂,她突然很佩服自己的胆量,连房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就住了进来。
“是我朋友的,你那天打电话租房子时,就是他接的电话,你没到之前,他临时有事情走了。”冯刚随手把身后的门关上,手里拎着一个背包,“我朋友你见过。”
“我见过?在哪啊?”柏蜀甄惊讶不已。想起租房子时,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原来还真是另有其人。
“你那天在酒店见着的那个胖子就是,叫吴利华。”
“他——呀!”柏蜀甄惊讶地叫。一想到那个死胖子,为了个纽扣斤斤计较就很鄙视他,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房子的主人。
“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房子不住,偏要住酒店。”
“他在别处也有房子,住酒店是因为他正成立一个新公司,现在是筹备阶段,暂住酒店办公。”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与他并不相识,为什么不要房租?”
“咱俩也别在这站着,饿不饿?我请你吃夜宵。”冯刚避开话题,感觉不要房租的理由,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这都怪那死胖子,如果不是他多事,怎么会有这些麻烦。
那天,他和胖子在这房子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喝酒,说到婚姻大事,胖子说他年龄不小了,都三十四五了,前妻都已经有主了,说他有合适的就赶紧的娶了。他开玩笑地说,要娶的话也要有目标。没想到胖子嘻嘻笑着说,这房子你一人住还剩下一个房间,不如租出去,专租给单身未婚女性,俩人一个屋檐下,总会有故事生。
胖子借着酒劲,说干就干,他吩咐手下在离储蓄所一百米远下的电线杆子上贴了一张租房子信息,胖子当时说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就不要房租;如果是男人的话就说已经租出去。中午贴的,下午柏蜀甄就找上门来。当时电话是胖子接的,这个该死的家伙,接完电话,临时有事就先走了。把麻烦事丢给他。本来,再没见到柏蜀甄时,他是要拒绝来着,他不能像胖子那样不着调,玩这种违反他做人原则的事情。可是,当他看到柏蜀甄风尘仆仆拖着大行李箱出现在门口时,他吓了一跳,以为是邵菲儿复活了。邵菲儿是邵凯的妹妹,出车祸离世,生前曾见过几次面。看到如此相像的两张面孔,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动动了恻隐之心。结果,柏蜀甄住了进来,他又回到了伤心之地——以前和前妻住的房子里,他不能听死胖子的和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同住一个屋檐下。眼看夏天要过去,秋天来临,他今天来这里,就是来取几件换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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