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没有告诉王晓莲自己的猜测,如果这事和宇藏启扯上了关系,不管是真的是假的,他们两个的感情肯定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五年一度的青年炼丹盛会就要召开。各大宗门以及学院都有派人参加,因此,并没有直接离开,有些人要留下来看比赛,或者参加比赛。
炼丹宗的外门弟子一般都会参加青年炼丹盛会,这次来秘境的大多是外门弟子,因此都是准备参加的。
只是王晓莲因着王家村的事,和温默分开以后,就回了炼丹宗,也不参加这次比赛。
和王晓莲一起的一群人,却是没了心情参加。他们一群人进秘境,损失了大半,最后只出来了三个。王晓莲,舒千荣,以及另外一位实力还不错的师兄。
除了顾清儿以外的那人,在进入试炼之中的时候,因为贪婪而自作自受,死了。
在四块石头汇聚之时,打开的是一个试炼,属于这个秘境的独门试炼。
试炼的目的主要是找到传承者,一个炼丹仕的传承。
这个传承打开的要求十分苛刻,必须要身上没有别的传承,还要同时寻到四块开启的密匙才行。
温默虽然有密匙,但是她身上肩负着别的炼丹体系的传承,第一个要求便把她排挤过去了。
进入歇芳所在的地方,算是境灵看在小灵儿的面子上,给的一个机缘。
歇芳并不算是秘境的主人,只能算是一个寄居者,但是她随手拿出来的东西,也是外界不可多得的。所以境灵也算是用心了。
至于在试炼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温默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王晓莲竟然在众人的争抢之下,迷迷糊糊地得了传承而不自知。
炼丹盛会是玄黄大陆四个国家一起举办的,独属于炼丹师的盛会。
近几千年来,玄黄大陆上的灵气逐渐衰竭,等级低的人并没有感觉到,但是高阶的修者,却是忧心匆匆。
灵气的衰竭,意味着每个人能够吸收的灵气变得有限,以往一天吸收的量,现在需要一天半,以往两天的,现在需要三天……
即使是天赋好的,修炼的速度也变慢起来。
更何况,因着灵气的衰竭,出生的孩子,质量也降低了许多,优秀的灵根也越来越少。
这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资质不够好,修炼慢,生出的孩子资质也差……一代代循环下来,有些祖上出过皇者的家族也慢慢地衰落。
也因此,各大势力为了能够吸收更多的资源,对于丹药这一外物,便重视起来。
更是研发出了加快生长速度的方法,使得灵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成熟。虽然药性比不上天生天养的,但是也差不了一二。
对于炼丹师的培养自是少不了的。
温默之前并不知道炼丹盛会就要召开。她进了宗门以后,根本就没有认识多少人,每日宅在窝里,种植灵药,修炼,炼丹,如此反复。
除了偶尔和胖子一起吃东西,以及卖辟谷丹的时候,她就没和别人说过多少话。
要不是在等王晓莲的时候,听到她问舒千荣要不要去参加炼丹盛会,她才想起来自己爷爷曾经提到过。
但是当时她知道自己并不能修炼,又没法炼丹,只想要无忧无虑地生活,并没有多作打听。
现在又听到这个名词,她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爷爷当初说,等到哥哥温潜到了炼丹盛会来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去参加一下,试试水。就算是没有闯进多少名次,也没有关系。
因着炼丹盛会是五年举办一次五十岁以下都可以参加,温潜目前十九岁,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参加六次。
温默想到温潜的伤势,猜测着他这次应该要错过了。
这次的青年炼丹盛会就在半个月后召开,先是由镇上选拔,头十名进入初赛,前往当地的主城。
在主城,才是真正地开始比赛,也就是初赛。
初赛的前十名进入央国的首都苍治城参加复赛,复赛的头十名进入决赛,决赛的地点在又名火之国的吴国。
青年炼丹盛会虽然还有半个月才举行,但是吴连镇上却是热闹非凡。
吴连镇往日里也算是热闹了,但是却没有这么热闹。
到处张灯结彩,挂着红的绿的丝绸,红色的灯笼沿着街道一路排开,绵延至镇子的另外一头。
温默到的时候,正是傍晚落霞刚逝的时候,夜灯初上市,红色的灯笼仿佛是欢迎温默一样,刷拉拉齐齐的亮了起来,印照得街面红彤彤的。
来来往往的行人,面上挂着喜庆的笑容。
孩子坐在父亲的头上,抱着他的脑袋左顾右盼。窈窕的女子穿着漂亮的衣服在街上大方地来往。即使是男子,也忍不主悄悄打理了一番,穿得风流倜傥,在街上慢悠悠地踱步。
行人间穿梭着佩剑的少男少女,一个个风姿卓越,走路间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勾着凌然的笑意,周围的行人自觉地让开来,眼中露出惶恐的色彩。
温默也跟着行人进了镇子,被行人推搡着,便顺势让开来。
看那些他们的胸前的标志,并不是三大宗门的标志,也不是几个有名势力的标志。
她挑了挑眉,便绕开了眼睛,将目光放在周围的吃食上。
好久没有走在这样的街道上,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怀念,心中的阴云似乎被打散了一些,嘴角勾起笑意,却带着悲伤。
尤其是看着那些坐在亲辈肩上的孩子,温默更是怀念至极,想起从前自己也想要试一试这样的感觉,哥哥便自告奋勇地要顶着她。
结果被人撞了一下,便倒下去了,要不是爷爷反应迅速,她铁定要脸着地了。
温潜因此吓得不轻,好久都不敢抱她,每日里苦练功夫,就为了以防万一。
温默想到当时温潜脸上摔打出来的伤痕,不由得好笑。一个修灵的炼丹师,却偏偏要去炼体,可想而知,他会有多么地惨了。
“你!说的就是你!”一个声音打断了温默的回忆,让温默不由得皱了皱眉,转头看过去。
说话之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着十几岁的样子,一袭桃粉色的衣裙,模样娇俏可人中带着一股骄蛮,青丝高高地盘起,只两耳之间有两缕短短的发丝飘然落着,耳朵上青黛色的坠子随着她说话间摆动,映照得她的表情更加地灵动可爱。双眼瞪得大大的,看似清澈如水,却又幽暗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