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心中一紧,握着的金簪当即掩于广袖中,改为贴心擦汗,酝酿情绪,转过身来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盛景有些急不可耐的上前几步,想要抓住李晴的手,李晴往左躲了两步,淡淡道:“太子殿下还请自重,不要叫臣妾闺中之名,有违礼制。传出去对太子殿下的名声不好。”
纳兰盛景眉心轻皱,有些委屈急切:“晴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知晓孤有多难受吗?四弟已经熟睡,周围也无其他人,不会知晓孤在此处与你相会,放心吧!”
李晴泪水盈眶,神情纠结痛苦:“太子殿下这是想将我置于何地?”
纳兰盛景有些慌了:“晴儿,你别哭,孤知晓你心中难受,这门婚事孤也曾强烈的反对过,甚至与母后吵了一架,但你也知晓父皇的旨意一旦下达,任谁也改变不了。”
“等···等孤登基,定会将你重新接回身边,再不离分好吗?原谅孤这一次,孤也很痛苦。”
李晴眼中的泪水如珠子般落下,又往后退了一步:“我已是残花败柳,岂能再跟随太子殿下左右?没得给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抹黑。”
“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太子殿下有大好的前程,不用管我如何,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纳兰盛景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李晴的手:“孤不许你这般诋毁自己,在孤心中,晴儿一直是美丽圣洁的白荷花,不管晴儿变成何样,孤都不会改初衷。”
李晴差点破功,白荷花与白莲花之间没有区别吧?这人确定是来会情人,而非是来结仇的?
纳兰盛景接着道:“四弟性子执拗冷漠,若是对你不好,先行忍耐,等孤登基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李晴抽出手,很是感动:“谢谢太子殿下,不过不用了,再怎么说燕王也是我的夫君,怎么可以见他落难而不管?”
纳兰盛景轻叹一声,道:“晴儿,你太良善了。若无四弟,你也不会这么快嫁人,说不定早已与孤在一起了!”
李家大小姐为何嫁人,太子心中没数?真当李家大小姐是冤大头了。
李晴微微低下头:“太子殿下对我的好,我皆铭记于心,这辈子不能报答一二,来世定当报答!”
纳兰盛景有些感动:“晴儿,这一世下一世孤都要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执手到老!”
李晴无语,这皇宫之中各个都是演戏高手,堂堂一国太子装什么不好,偏偏要装情圣,各家后院中的母鸡都要比这些人干净些。
咳咳···
门外想起了轻轻微的咳嗽声,纳兰盛景多有不舍,道:“有人来了,孤得走了,否则便是连累了你!”
李晴心里松了口气,面上痛苦,眼露不舍:“谢太子殿下,恭送太子殿下!”
纳兰盛景往前一步,李晴躲了一下:“太子殿下还是快走吧,以免被他人撞见!”
纳兰盛景阴沉的面上多了几丝笑意:“好!”
李晴看着纳兰盛景一转身便飞快离去的身影,嘴角翘起。皇后母子打了一手好算盘,以为将李家大小姐嫁给不受控制掌握的燕王,便以为得了主动,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李家大小姐不见了。
不过,若是用的好,也不失为是一把利器!
“想着与太子联合怎么杀了本王?”
李晴一惊,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纳兰盛元,尴尬不失礼貌的讨好道:“王爷,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纳兰盛元毫无异样的起身,轻蔑道:“本王无恙,你该很失望吧?”
李晴诧异:“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话来了?王爷是臣妾的夫君,试问天下有想要刚刚结婚没多久便成为寡妇的女人吗?”
纳兰盛元阴测测道:“眼前不就有一个吗?你和本王心知肚明,这里也没有旁人,何必装糊涂?”
李晴走的道圆桌前坐下,到了半盏茶慢悠悠的喝着:“王爷向来谨慎,宫里人多眼杂,怎么可能会没人呢?”
纳兰盛元径直走到李晴身边坐下:“有没有人本王比你清楚,你现在是燕王府的人,本王捏你如捏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要想清楚再行动!”
李晴神情未变:“王爷觉得蝼蚁有我大吗?”
纳兰盛元气结:“别以为胡诌一通,便可蒙混过关!”
李晴眼里闪过一道冷芒:“现在臣妾与王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说同舟共济,也不该相互厮杀,让外人高兴吧?王爷在母妃面前答应过会放下前尘往事,怎么还没过夜便忘记了?”
纳兰盛元:“你以为仗着背后有母妃撑腰,本王便不敢对你怎么样?”
李晴喝了一口茶:“王爷英勇无敌,臣妾怎么敢违拗呢?”
纳兰盛元有些咬牙切齿:“你连刺杀本王这般诛九族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事情是不敢做的?还有你的身份,是不是李家真正的大小姐,需要本王再三提醒?”
李晴正色道:“王爷胡言乱语,莫不是喝醉了还没醒酒?臣妾身份明朗,毫无杂质,这一点便是父皇也认可的,王爷别弄错了!”
纳兰盛元暗暗后悔新婚夜不该被李晴抢了先,否则也不用受这憋屈,更不用担心她会与外人联合在他背后捅刀子,一步错,步步错。
“见过王妃!”
门外响起小环与灵儿的声音,李晴轻声道:“你们在门外侯着,等王爷醒来再决定何时回府。”
“是!”两人应道。
李晴执壶给纳兰盛元倒了半盏茶:“王爷刚刚醒来,火气有些大,喝点茶去去火。”
纳兰盛元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李晴狡黠而笑:“王爷对臣妾多番猜忌,就不担心臣妾会在这茶水中下毒?”
纳兰盛元口中的茶水还未咽下去,听到李晴这般说,脸色很是难堪,李晴笑了几声:“其实在王爷心里,还是很愿意相信臣妾的不是吗?”
纳兰盛元转过身去,不予理睬,相信她是有鬼了。
过了一会儿,纳兰盛元道:“本王喝多了不便移动,下午再行出宫,你让人去与母妃说一声。”
李晴走到门外,见二桥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便将纳兰盛元的话重复了一遍,让小环与灵儿去别间休息,不用在这儿等着,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吩咐。
回到房中见纳兰盛元换了一身别装,李晴也不言语,走到一排书架前取出一本书籍默默地看着,纳兰盛元瞥了李晴一眼,后穿戴妥当道:“知晓该怎么做?”
李晴抬了一下眼皮子:“臣妾只当王爷睡得如···如猪一般香甜,至于其他事情臣妾一概不知,更没看见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