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山恶水出刁民,在陆禾周围的人,都是妓.女、嫖客、小偷、骗子、烟鬼、酒鬼、瘾君子、家暴男……
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一点人性的光辉,全都是阴谋、算计、背叛、出卖与交易。
所以那时候,陆禾对上流社会还是很向往的。
觉得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想必肯定比自己周围的这些人要高尚的多。
可惜,随着陆禾逐渐接触了很多的上流人物,特别是到沈氏卧底之后。
陆禾发现,那些外表光鲜的大人物,其实和小人物一样无耻卑鄙。
甚至更无耻,更卑鄙。
不同的是,这些人往往在做缺德事的时候,总能给自己披上一件闪亮的外衣。
有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大家都是表子,只是这些大人物们,都已经建好了牌坊。
……
其实这个道理,王华早在20年之前就已经很明白了。
男人啊!
不管是穿高档西装还是破衣烂衫,脱光了,都是禽兽!
……
陆禾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着一个纸箱开始收拾东西。
周围同事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
有同情的,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因为陆禾走了,小沈总就可以选择新的助手了。
他们就有机会了。
这就是现实的职场,没有惺惺相惜,只有尔虞我诈。
没有雪中送炭,只有锦上添花。
然后看谁落难了,就落井下石!
痛打落水狗!
甚至是之前有两个与陆禾关系不错的女同事,一个叫钱娇娇,一个叫韩芬。
此时再看向陆禾时,眼光中丝毫没有温度,完全就是把陆禾当成了空气。
她们之前接近陆禾,不过是想通过陆禾,进一步接触小沈总。
现在陆禾被开除了,自然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于是自然不会再对陆禾有什么表示了。
形容人的势利薄情,多喜欢说人走茶凉。
现在陆禾人还在,茶已经被人泼了。
……
陆禾抱着自己的箱子就要往外走。
钱娇娇忽然喊了一声:“慢!是不是得让保安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呢?”
韩芬也随声附和:“是啊,听说她家里面很穷的,难免手脚不干净,偷鸡摸狗的。”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意思是在说陆禾会偷公司的东西。
陆禾看着这两个人。
这两个之前与她关系不错,连吃饭都一起坐的女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莫说之前三人关系不错。
就算只是点头之交的同事,也没必要如此撕破脸吧?
有什么仇?
多大的怨!
以后不再来往不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韩芬,钱娇娇,你们这是何必?踩我难道可以让你们升职加薪么?”陆禾是真的不懂了。
“呵呵,那倒是没有。踩你并不会让我们升职加薪,但却让我们觉得快乐。那个王晓纯能跟在小沈总身边也就罢了,你凭什么也舔着脸凑上去?就你那个学历,你配么?”
“对啊,我们两个谁不比你学历高!凭什么轮到你?”
两个女人一起嘲讽地说。
原来还是因为嫉妒!
……
陆禾本想再与她们理论几句,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沉默地搬着箱子,就往外走去。
钱娇娇与韩芬说找保安搜身,只是为了羞辱她,也不会真的那么做。
眼见着陆禾已经搬着箱子快走到电梯口了。
电梯的门一开,沈寒时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陆禾知趣地躲在了一边,让沈寒时先走。
沈寒时已经超过了陆禾,忽然停住了。
“你去哪里?”
“回家。”
“可这是上班时间?”
“我被开除了。”
“谁的命令?”
“黄部长和苏副部长都批准了。”
沈寒时沉默了一下,看着陆禾:“你在给谁做事?”
陆禾被问愣了。
沈寒时问这个问题,并没有指望陆禾回答,因为沈寒时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现在你在给我做事,我不允许,谁敢开除你?”
“你也敢走?”
“你做工作交接了吗?”
“你向我汇报了么?”
沈寒时冷着脸质问。
陆禾无言以对。
“跟我回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能动你!”
沈寒时在前面走,陆禾在后面跟着。
看着前面的沈寒时,陆禾心中充斥着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
就像是委屈的孩子,遇到了靠山。
这件事,陆禾没有做错什么,结果却被这么多人欺负。
她当然不满,当然委屈。
只是没人可以倾诉。
本来陆禾想的是去找郭春,通过郭春再找郭萍看怎么解决。
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
但她没想到,沈寒时会给自己撑腰。
她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陆禾一直渴望,却从未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