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知心动
“嗯。”陈书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重重的点头。
萧正宴见她这样,觉得可爱,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弯出了一个好小好小的弧度,那小小的弧度里盛满了他的欢喜。
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羞死在这屋里,陈书锦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又将怀里的医书递了出来,抬眼看向比她高上许多的萧正宴。
“这是我从一个赤脚大夫那里借来的,你看完记得还我,人家还要要的。”
竟还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
萧正宴不动神色的收起了自己的笑,他不想陈书锦觉得自己是不正经的人。
“你说的是村里的老陈陈伯?”
“你也知道他吗?我就是从他那里借来的。”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陈书锦就如实说。
萧正宴接过医书,由于小心这次两人都没有触碰到对方。
“陈伯的医术很好,但我不知道他那里会有医书。”
一般的赤脚大夫靠的都是靠自己行走多年的经验和一些家传的土方子,倒是少听又赤脚大夫手里有医书的。
而老陈是附近好几个生产队最出名的赤脚大夫了,当初自己的爹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安定在自己的村子里,至于那之前老陈是做些什么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萧正宴将书翻开略略粗看了两眼,他虽然因为腿上没有上完学,可曾经也是上到了高中才退学了的,却还是有好些繁体字一时无法确定意思。
看着像是很久以前的书了。
陈书锦见萧正宴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心里还有些紧张。
“是不是这书不好?还是对你来说有些太简单了?”
应该不会吧,外表看上去是一本挺好的医书啊,内容太简单了吗?
“不是,这书很好,对我很有用。”萧正宴看向面露担心的陈书锦说道。
这话安慰到了陈书锦,陈书锦放心了一些,“那这书你先看着,啥时候有机会我再拿了还给人家。”
他们两个人的见面还是不太容易,陈书锦大胆的想,要是自己嫁给萧正宴那不是天天见?
陈书锦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天马行空,加上正主就在自己面前,她赶忙摇摇头将这个想法驱逐。
站在她身边的萧正宴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摇头,他就那么定定的看她,一瞬不瞬。
只要陈书锦不抬头看向自己,萧正宴觉得他好像这样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枯燥。
萧正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快变得不像自己了,他的心中产生了危机感,一种自己不能把握自己的危机感。
他强迫自己移开自己的视线,生硬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闷闷的,和之前有好大的不同,陈书锦又去看萧正宴,果然发现他的脸上又和之前一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自己走神萧正宴生气了吗?
“你……怎么了?”
萧正宴僵硬的回道:“没什么,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腿脚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陈书锦又怎么能听不出来呢?
陈书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萧正宴又自己顾虑的事情,自己也不必去因此而生气。
“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给的金银花,我会好好用的。”
话说完,陈书锦便挪着步子离开屋子。
顺着之前萧婷婷带她走过的,她一个人回到了堂屋,萧婷婷正和林小云在堂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在清洗一堆猪下水。
村子里的习俗,结亲的那天早上女方家要为来的亲戚朋友早上配四盘花样不一的猪下水当菜品来着。
见陈书锦走出,萧婷婷用清水洗干净自己的手走向她,“书给到了吗?我二哥有没有……”
觉得有些不合适,萧婷婷将发脾气三个字硬生生的给忍住了,“瞧我说的什么话。”
林小云也洗干净手来看她,见陈书锦脸上带着笑,想着应该是聊得还算合意,她心里也高兴。
“我把书给了萧二哥,萧二哥也给了我一包金银花说是对嗓子好。”陈书锦大大方方的将油纸包拿出来给萧婷婷和林小云看。
萧婷婷心想自己二哥还算上道儿,知道要送点东西给人家小姑娘。
“我二哥自己在家学了些医术,他说好那肯定没错,妹子你拿回家去好好用,不够了知会一声,我让二哥还给你做。”
她是个利索的性子,说话的声音略有些大,但掷地有声,是讲课讲出来的习惯。
“是啊,拿回家用,不够再来取。”林小云也乐的说道。
陈书锦开心的应下了。
“萧伯娘,婷婷姐,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林小云和萧婷婷送走了陈书锦,萧婷婷便快速的走进了里屋。
里屋的萧正宴还维持刚刚的姿势,一时思绪翻涌不得恢复。
见他这样,萧婷婷的热情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明明刚刚陈书锦是脸上带笑出来的,怎么自己的二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呢?萧婷婷疑惑了。
听见萧婷婷的声音,萧正宴如梦方醒,将心中自己卷起的雾霾驱散,萧正宴才正声道:“没什么。”
“刚刚陈家妹子没有一点不高兴,你怎么是这个样子,难道人家给你甩脸子了吗?”
“不是,”萧正宴直直的反驳了自己妹妹的揣测,“不是因为她。”
怎么会是她对自己甩脸子呢?她明明那样的好。
萧婷婷见他反驳自己,心里大概就明白了是怎么一会事儿。
她叹了口气道:“二哥,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是啊,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可萧正宴低头看着自己的伤脚,自己好像连她送来的医书都没法亲自拿去还她!
“她很好,是我不好。”
要是自己的腿是完好的额,他也会去大胆追求。
可……
自己如何能祸害这样一个好姑娘?
萧婷婷大小就知道自己的二哥有多好,可就是小时候因为救人而落下了腿上。
自此之后她的二哥就努力的想要维持和以往一样的体面,可不管他怎样努力,伤腿却总是折磨他,折磨他的骄傲。
“二哥你……诶!”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了。
萧正宴只是沉默的到了桌子边拿起了捣药杵,咚咚咚咚的杵着石灌里的药草,再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