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色渐深。
剪影请来的大夫已经给情烬公子诊治了一番,伤的的确是有点深,也再三叮嘱情烬公子一定要好好养伤,这种伤一旦留下后遗症就很难彻底根治的。
总的来说,以后这只手想要继续拿剑都成问题!
别人要是听到这些话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担心又难过,偏偏这个情烬公子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表露出来。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安心因为007和剪影的话,现在看着情烬公子的时候都忍不住打量一下,思考着他到底是哪里问题才让那两个人对他这般怀疑?
“怎么了?”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炽热,情烬公子看向她这边问道。
“没事,只是在想着你的伤该怎么办?毕竟你是来报仇的,现在还负伤了。”安心自然而然地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也是不想把自己的怀疑给展露出来。
的确,她现在说的也是一大难题啊!
情烬公子当时跟她说来苗疆的原因就是为了报仇的,原本好好的一个人都没有什么胜算,现在一只手受伤那就更难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她,莫名地就让安心有了一种肩膀上负担了很多东西的感觉。
“等伤养好了再报,不碍事。”情烬公子为了让安心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自责,也是煞费苦心。
真的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替她着想,而她还怀疑他!太不道德了!
安心觉得自己就算是为了他着想也必须得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不管你有没有受伤,我觉得以你一己之力是完成不了这个事情的,说不定你还没动手就先被敌人给解决了,这件事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好歹还是关乎到小命的事情,还是得慎重考虑一下才行,安心也不希望这边等他把伤给治好了,另一边就送命去了。
“我知道,可我……”情烬公子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
“正好我也是要找秦沉算账的,那不如我们就结为同盟吧。”安心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样比较稳妥。
为了想要打探清楚情烬公子的真实身份还有真实目的,留在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尽管其他几个人都不同意这个事情,安心还是选择一意孤行。
情烬公子听到她这个话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来,显然是没想到安心居然也要找秦沉算账。
“你跟秦沉也有仇?”他问道。
安心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这个仇不比你的小,我的目的也是拿下他的狗命。”
身为一个领土的领导人,居然放任这样的风气,那这样只要出门就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这个秦沉怕不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安心无论如何都是要把他从苗疆王的位置拉下来的。
更何况,这个位置本来也不是秦沉的,也是他抢来的!
只见情烬公子一副深思的样子,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大概是觉得她这个提议还是可行的吧。
他默默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安心姑娘这边又有多少人马?”
一句话就让安心有些噎住了,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不就是把她问他的问题扔了回来了吗!
说起来,这个人数还真的让安心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刚才她所说的话给人一种她胜券在握的感觉。
安心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大概……五个。”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变得非常安静,也没听到情烬公子的回答。
情烬公子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那眼神真是一言难尽,让安心更是有着心虚的感觉。
“虽然只有五个,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安心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之前在她看来,剪影,忘川还有顾着裳都是很厉害,还有一个柳止炎肯定也不会拖后腿。
“一人可敌千军万马?”只听到情烬公子反问了这么一句。
偏偏他这语气还非常的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就让安心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一人敌千军万马啊?这也太小看苗疆的军队了吧,安心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
安心回答不上来情烬公子这个问题,下一秒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好歹他们也是有五个人的,可是他不是只有一个人吗?!
为什么他一个人,还好意思对他们五个人发出这样的质问!
“虽然抵不上千军万马,但是我们五个人怎么也比你一个人行动要强吧?”安心心里有些不平衡,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情烬公子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起来比较好,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安心又再一次继续追问。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是她的风格,或许在她的心里,潜意识也是希望情烬公子能够跟他们一起的吧。
情烬公子最终也还是答应下来了,“安心姑娘说的没错,六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听到他答应的时候,安心还真的就松了一口气。
“那你先好好休息,等我们人齐了再好好商讨一下对策。”安心也没有在他的房间多加停留,只要把说好的事情商讨之后就足够了。
“好。”情烬公子应了一声。
等安心离开之后,这个房间里又再一次陷入寂静当中。
本来还虚弱依靠在床上的情烬公子一扫那病弱模样,目光露出非常犀利的神色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紧接着又是窗户打开的声音,有一抹黑色的身影从窗外进来了,并且来到情烬公子的床前单膝跪下,“主子,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在王都城的各个地方潜伏着,随时可以出击。”
“秦沉现在在哪?”情烬公子的声音更是变的极其的沉着冷冽,听不出来半点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