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尹枫压根就没有把这些小辈放在眼里,今日的局他费尽心思布成这番模样已经是胜券在握,就当陪他们玩玩,让他们多活几个时辰也无伤大雅。
“真刀实剑也不是不行,钟漓,只要你三招之内能胜我,我便立即撤出堇灵,从此不再踏足”梦尹枫道。
梦尹枫的提议无人信服,钟漓不管是在资历还是功力方面都无法与之同日而语,这分明就是在仗势欺人。
“这不公平!要就痛痛快快杀一场!这般恃势凌人算什么!”一位不服气的师妹怒斥道。
引起众堇灵弟子的愤慨:“就是!堇灵弟子还曾怕过谁!”
“要死也要死得痛痛快快!”
“……”
梦尹枫对于这番反驳心中不起波澜,倒觉得有几分快意,他不需要什么公不公平,他只想看别人痛苦就好。
“梦宗主,你身为一代家主,对付小辈自然不在话下,只怕这番比试不太体面!”陆衍虽心中怒火难平,却也凭理辩论。
谁知梦尹枫这次并不买账,厚着脸皮道:“这里我说了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此话一出,大伙只恨不能立马了结了此等无耻之徒,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梦尹枫的人,就连钟掌门都落到了他的手中,他知道无人敢与他作对,眼下自然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只要你说话算话,我愿意应战!”钟漓回应道。
梦尹枫看奸计得逞,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自然!”
陆衍一把拉住钟漓:“三招,别说是三招,就算是三十招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钟漓自然知道梦尹枫是何用意,他无非就是想要了她的命,从一开始到现在,梦尹枫都是冲着她而来,只要她死了堇灵便没了后继之人,别说是什么灵坼,就连仙门之首的位置他岑溪梦氏都唾手可得。
思域本想阻止,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不知是气未消,还是他深知以阿漓的性子谁说都无用。
“尘南!”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
陆衍听着耳熟,慌忙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团黑烟从眼前闪过,化作人形与梦尹枫等人站在了一处。
那人戴着一半面具,一袭黑装,飘逸的披风将身形修饰得恰到好处,指尖留有长长的指甲,看着倒是健壮魁梧,只是浑身透露着一股阴柔魅惑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个名门正派。
还没有人确定此人的身份,只听寂静之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阁主!”陆衍跪地行礼,惊愕了众人。
“你叫他什么?”思域错乱道。
那人腰间挂着一枚灵力甚强的琉璃做镶嵌的宫铃,这仙门中除了百暮阁需要此等灵力甚强的东西随身压制戾气以外,怕也想不出第二个了。
“哈哈哈,原来是司寇阁主驾到,早就听闻阁主盛名,今日总算是有幸一睹真容啊!”梦尹枫随即开始吹捧。
司寇都不做理会,这些见风使舵的仙门家主他从来就不屑与之为伍。
“尘南,你怎么还站到那边去了?”司寇都连眼睛都不抬一下,转动着左手拇指之上的白玉指环。
“阁主,我……”陆衍语塞。
“出去这些日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吗?”司寇都微微抬眼看向陆衍,语气不温不火,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衍不敢做声,心中却也心知肚明,司寇都突然露面,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本阁主向来不喜欢抛头露面,今日只不过是来寻爱徒罢了,诸位有什么恩怨还请继续,切莫耽搁”司寇都不苟言笑,此番话中有话。
“尘南让阁主操心,这就随阁主回去!”陆衍毕恭毕敬,只怕说多错多,本想着就此息事宁人,谁知司寇都并不打算就此走人,不太友好的将钟漓打量一番,又道:“就是这丫头,让你三天两头的往外跑?”
“阁主,尘南私自进出百暮与他人无关!”
司寇都自然听得出这是求情,谁让他今日就是奔着此事来的,偏偏就是不能顺了他的意。
“清水镇的事让你办妥之后就不见你回来,怎么?你觉得自己还能跟他们站到一条战线上?”司寇都不依不饶道。
“清水镇?你去清水办了什么事?”思域恍然大悟,急切追问道。
没等陆衍开口,司寇都抢先回答:“想必你们一直在纳闷清水镇的事查不到头绪吧,其实你们最大的敌人就在你们身边,清水镇的每一条命都是本阁主让他杀的!”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陆衍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反驳,听他亲口说这些事不是他做的,可是他却低头只字不语,全然默认。
“不是你做的对不对?”钟漓痴痴的看着他,似乎把一切都赌在了这句回答上。
陆衍进退两难,他回望着钟漓,不忍心伤害她,却也不想骗她。
思域也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回答,陆衍几乎要把拳头握断,咬紧后槽牙愧疚的说出一句:“是我!”
话音一落,迎来的是思域往脸上揍来的重重一拳,陆衍吐出被打掉的两颗牙齿,擦了擦嘴角的血,定定的站着,静候所有人的指责和谩骂,他觉得都是理所应当。
“洛叔对你不好吗?!你怎么下得去手的!”思域几乎要失去理智,他飞快的拔出无至向陆衍刺去,陆衍半点也不闪躲,还是司寇都不动声色,施法打掉了思域手中的剑。
万星临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结束。
思域恨得咬牙切齿,怒视着上方的司寇都,却也只是怒视,什么都做不了。
陆衍无法责怪司寇都捅出这一切,也无力辩解这些确实是他所为的事,要杀要剐他都没有怨言,只是钟漓那失望的眼神让他破防,他想张口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你们一直在找的一件件真相,本阁主今天都可以一并告诉你们,想听哪一件?尽管问!”司寇都不知是何用意,他就像是笃定了他们不会把他的爱徒怎样一般,毫无顾忌的大说特说。
钟漓目不斜视,只是盯着陆衍,她往前逼近一步,陆衍便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