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画个老虎
连清儿端起酒杯,凑近鼻息间,果然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和桃花的味道,尝了一口,不辣,反而有偏甜的口感。
她挺喜欢这个味道的,于是便连喝了几杯,呼吸间都成了淡淡的桃花和酒酿味道。
战世宣喝了两口,觉得不够痛快,转而倒了一杯另一个壶里的酒,连清儿闻到一股醇香的味道,有些好奇:“你喝的又是什么?”
战世宣饮了一口,凑近连清儿,薄唇轻启,浓郁的酒香冲得连清儿精神一振。
“女儿红。”
许是两人靠得太紧,氛围太过暧昧,连清儿竟然从他的这几个字中读出了些缱绻的味道。
她转头,果然见到战世宣笑盈盈的目光。
“清儿。”战世宣搂住她,带着酒色的唇朝她的脸上侵了过来。
他好久没有亲到过她了。
连清儿也没有躲闪,反而朝着他靠了几分。
最近表现还不错,可以给亲一口。
战世宣亲到了娇嫩可口的脸颊,心中的旖旎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加厚重,光亲亲脸怎么够,他还想吻一下那丁香小唇。
尤其是连清儿的眼里堆满笑意的时候,他简直不能自持。
就在他即将碰到的时候,连清儿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咦”了一下,低头去看。
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战世宣幽怨地看向罪魁祸首。
一个小盒子。
他正要说“别打开”,连清儿的动作却是更快,手中一动,盒子就被打开了。
这个长条状的盒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一支细细的笔和一小盒暗色的颜料。
那支笔的头非常细,类似于连清儿以前常用来画画的勾线细刷笔。
“这是做什么用的?”连清儿取出笔,用笔头蘸取了一点点的颜料,放在灯下细细的看起来。
不是墨水,更像是什么植物磨成的汁水提取而来的,呈现一种灰褐的色泽。
战世宣清咳一声,道:“这是用来画在身上的。”
他解释了一番:“这种花叫风音,它的根茎可以提取出一种像颜料的东西,画在纸上是褐色的,但是画在皮肤上的时候,可以保持几天不掉,而且身上的汗越多,皮肤越红,皮肤上的画颜色就会越是鲜艳。”
他解释了一般,没有说它具体的用处,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告诉连清儿好了。
连清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就是非洲的一种纹身材料么,只不过多了个会变色的特效。
可一转头看到战世宣那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画舫。
画舫里有这种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内个的时候,用来助兴的,想想用它在身上画上一幅画,或者写上几个字,越是香汗淋漓,越是激情澎湃,颜色就会越鲜艳什么的……
连清儿怒视:你不是说你这里是正经的画舫?
战世宣解释了好半天,勉强让连清儿相信,他真的不是那种人。
“不过,这东西倒是不错。”连清儿拿着笔在手中转了一圈,捉住了战世宣的手。
一把将他长袖拉了上去,提着笔就要上去写字。
“别,饶了我。”战世宣那张泰山崩于前岿然不动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要是让她画上去了,他堂堂王爷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恩?”连清儿转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大有他不同意,她就把这只手剁了的架势。
战世宣只能乖乖让她画了。
连清儿倒也没有真的让他出洋相的想法。
她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纹身样式,什么龙凤虎狼,便决定给他画一个威风一点的。
龙凤当然是不能画的,那么就画老虎吧。
连清儿在脑海中构想了一个图案,而后“唰唰”几笔,就画好了一只非常形象,只是有点可爱的小老虎。
画好之后,她还特地用手擦了一下,确定不会被擦掉之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战世宣原本捂着脸不敢看自己的胳膊上到底被画了什么,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看了一眼,看到只是一只略微可爱的老虎之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灵魂画作,或者什么“连清儿到此一游”的奇怪字符。
“我画的好看吗?”连清儿笑眯眯地问道。
“好看。”他十分由衷地说道。
虽然和他平时见到过的画都不太一样。
他将袖子放下来,花纹便遮在了里面。
“我想听曲儿,给我找一个来。”连清儿说道,美酒当前,没有一点调动氛围的东西怎么行,乐器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战世宣道,而后招来了侍女:“让兰音过来弹一曲吧。”
侍女从容退下。
“兰音的曲子在整条汴河之上都是非常不错的,你一定会喜欢。”战世宣说道。
不一会儿,便有人扶着一个抱着琵琶的姑娘走了进来。
连清儿这才发现,这姑娘竟然是个盲人。
她的眼睛上蒙着二指宽的一条丝带,怀中抱着有些陈旧的琵琶,在两人的面前坐了下来。
“兰音,是本王。”战世宣出声。
“王爷。”兰音平淡的脸上浮现出高兴的神色,“您今日怎么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偏着头,似乎对战世宣非常关系。
“今日我是陪,陪王妃过来的。”战世宣说道。
兰音似乎有些惊讶,寻着方向,对连清儿的方向拜了一拜。
“兰音见过王妃。”
连清儿摆了摆手,道:“还没成亲,不用这么叫,叫我清儿就好。”
兰音怔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连清儿感觉奇怪。
“我笑王爷都将您带到汴京来了,都没能完全俘获您的芳心。”兰音笑道。
王妃不王妃的,外人不能叫,可他们这些原本就是战世宣手下的人,自然是顺着主子的意思。
“既然这样,兰音就为王爷和王妃弹唱一曲花好月圆,如何?”兰音的手放在了琵琶上。
连清儿同意了。
兰音的手只那么一划,连清儿便感受到了其中娴熟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