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黄雀在后
连珏从袖子里拿出小刀,慢慢地贴在了容莲的脸上。
他的脸上迸发出兴奋的神色:“你说,连清儿给你这张脸治了那么久都没好,本公子有没有法子,帮你圆了念想呢?”
容莲从眼角滑出泪水,一边挣扎,一边无力地开口:“求求你,放了我。”
连珏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他将刀尖放在容莲的脸上,顺着那块印记的边缘狠狠划开。
鲜血喷涌,容莲的眼睛都被染成了红色,她痛苦地嚎叫着,伸出手无力地在空中乱划。
“我的脸,我的脸……”
“治好它的法子,当然是挖掉了!”连珏放开了制住容莲的手,看着她捂着脸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哈哈大笑。
他伸出舌头,嗜血地舔了一口刀上的痕迹。
“我要杀了你!”容莲起身,奋力朝着连珏扑了过来,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仿佛整个连府都没有人一样。
视线被血污住,容莲扑到了桌子上,反被连珏一刀刺在了背上。
这一刀并不深,容莲能感觉到利刃划开皮肤的锋利,这痛楚非凡,她像是疯了一般,徒劳地想要去抓连珏。
连珏将她掀翻在地,反手一刀扎在了她的右手手腕,听着她痛苦地一声长啸,抹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血液。
露出一个扭曲无比的笑容。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
看到女人流血就会兴奋。
“你长得不够美,我不太喜欢。”连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曾经有一个女人,她也长得很美,可她不听话,背着我,偷偷怀了我的孩子,还想生下来,可笑吗?”
容莲根本不敢搭话,只哭嚎着任他自言自语。
“多可笑,所以我给她喂了烈性药,亲眼看着她流血,看着她痛苦,越是鲜血淋漓,我越是喜欢。”
容莲的声息已经渐渐弱了下来,她的耳畔传来翁鸣,所有的声音仿佛亦远亦近。
连珏又是一刀扎在了她的另一只手上,可她已经无力挣扎了。
“这一刀,是你一个丑八怪,还敢动手捡我的玉佩。”连珏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疯狂,直到最后,面前容莲已经没有了人形。
他才站起来,将匕首扔到一边,若无其事地脱掉外袍,丢到一边。
彼时时间不过傍晚,外面天色还算亮堂,书房里却宛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和七零八碎的物件。
连珏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打开了朝向水榭一边的窗户。
水榭这个时候是有客人的,如果他们也站在窗口,只需要朝着这边看一眼,就能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和浑身是血的连珏。
连珏休息了片刻,走到容莲的身边,从她的耳朵上,取下了一枚耳环。
而后打开了暗格,里面被整整齐齐地划分了几十个小格子,大部分里面都有一件小物件,戒指,镯子,手帕,头发。
连珏将染着血的耳环放进了原本放着燕儿遗物的格子里,然后轻轻阖上。
这是他最骄傲的收集品。
屋内的场景十分诡异,连珏坐在书桌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好半晌,他才开始就着凉透了的一杯茶水开始磨墨,写字。
他有一个非常不错的计划。
“他叫我能有什么事,我不去。”
前厅里,连沣正在招待客人,本就忙的顾头不顾尾,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下人来传话,二公子请他去书房一趟。
他不愿意见那个瘟星,想也不想直觉拒绝。
“四公子,二公子说了,他有些隐秘的话要和您说,他本来就就是将死之人,可这么大的家业和母亲妹妹没人照顾,便想和您谈一下,也有些东西要交给您。”
小厮将连珏教他的话说了出来,果然见连沣有些心动了。
莫非是连珏还藏了不少的钱财,要用它来托付自己照顾戚氏和连薇?
还没走近书房,连沣便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看着不远处莫名显得有些阴森的林中书房,不由得抱怨道:“这是什么怪味儿。”
“大概是今日府里客人多,厨房里鸡鸭鱼杀的多了,味道也就重了。”小厮及时的回答打消了连沣的疑问。
“二少爷只吩咐我将您带到这里来,您自己进去就好。”小厮从容退下。
书房的回廊边上隐约露出两个人影,连沣知道是负责看守连珏的官差,想着连珏应该不敢对自己动手,于是便动手敲了敲书房门。
书房里有两个房间,隔着帘子和屏风,连沣看到了里面不甚真切的连珏。
“不知道二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外面的客人还有很多,我得尽快去招待了。”连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进了书房里,那血腥味更重了,连沣甚至怀疑厨房是不是把活禽拿到这里来杀了。
“四弟急什么,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母亲和薇儿的事情。”连珏的声音从另一边穿里啊。“我自知时日无多,以后家里也只有你一个人靠得住,母亲和薇儿还要靠你来照顾。”
连珏叹了一口气。
“那是自然,不过二哥,连家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徒留一具空壳子,你让我拿什么来照顾他们呢?”连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丝毫不介意和连珏隔着几道屏障说话。
能不见到他是最好不过的了。
“难道四弟当初求着父亲给你争回来的铺子去徽州,到如今竟然一点建树也没有么。”
连沣被这些话刺激道,不耐烦地开口:“原本是还不错的,可父亲和二哥总是找我要钱,账面上周转不开,加上那个连清儿从中作梗,我才不得不变卖了铺子。”
他隐隐听到了连珏的嘲讽。
“看来四弟也有自己的难处,那二哥也不为难你,我这里还留着一箱子珠宝,本想着直接留给母亲,不过想到府里不能没有顶梁柱,便想着不如留给你,让你代为照顾。”
连沣这才高兴了起来,一挑眉,道:“那二哥可真是找对了人,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我小时候也不与二哥生活在一起,但好歹也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亲兄弟,这一点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