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成的,你这老小子还要不要脸了?怎么又来了?”
话音落下那粗犷的中年人就走到了成老虎了面前,看那架势,韩心觉得若是没有看在自己与赵高标也在一旁的份儿上,这俩老小子没准儿还会干一架,看一看到底是谁的斤两更重。
“哈哈,老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忒小气,不就是问你要了一批军火嘛!咱们这都是多少年革命的老同志了,至于吗?”
“至于!”
老张瞪着眼睛,骂道:“一批军火的,那是一批军火吗?属于你的那份儿,在总部命令下达之后我就给派人给你送去了。
你这老小子倒好,硬是讹诈都讹到到我兵工厂总部来了。
好家伙!从我这儿愣是诓走了几批军火。”
“得得,打住,老张,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今儿可不是打着军火的主意来的。”成老虎连忙摆手,“和你这小气鬼是讲不得道理的!”
“嘿,你这老小子……”
终究是还有外人在场,老张放下了话头,看相比较陌生的韩心道:“老成,这位年轻同志是?”
“他,你居然不认识他?”成老虎的脸上带着夸张的惊喜。
“额,他很出名么?”老张心里鄙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恕我眼拙!”
“张老,您好,我是韩心……”
“……韩心,你是韩心!战神韩心同志!”韩心还没有说完的话语直接被老张的震惊覆盖,这小老儿可不是小子闭塞之人。
韩心苦笑:“应该是我吧!”
“哈,哈哈,这回可算是见到传说中的真人了。”
老张大笑起来,狠狠地拍了拍一旁成老虎的肩膀,“老小子,就冲着你能把韩心同志带来让我认识认识,军火的事情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成老虎闻言,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那还真是得好好感谢您老了!”
说完,成老虎终于转入了正题,向韩心介绍道:“团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老家伙就是是军工部四所的工会主席张忠义同志。”
“张老!”韩心与激动万分的张忠义握了握手。
张忠义兴奋道:“战神,哦不,韩心同志,若不是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我真想拿着枪和你一道上前线杀敌啊!”
“张老老当益壮,说这些可就是谦虚了,再说,张老您在这后方为我们提供军火,这才是真正无法替代的重要位置啊!”韩心由衷道。
“瞧瞧,年轻人就是会说话,不像你这老小子,管人要东西还横里横气的。”张忠义瞪了成老虎一眼,越发的欣赏起眼前这个非同一般的年轻人来。
但是被张忠义这么冷嘲热讽,成老虎不干了,讽刺道:“老张你这可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我们可不是来看你这老家伙的,赵通呢?麻烦叫他出来一下!”
“赵通,原来你找这臭小子!”张忠义反应过来,可是又很快尴尬道:“这个就有点难办了,这臭小子这会儿正在研究一个重要辎重火炮,一时半会儿怕是还不能打扰的。”
“不能打扰你不会是怕了吧?”
“怕?我可是那臭小子的师傅!”张忠义吹胡子瞪眼起来,但是韩心却敏锐地发现,张忠义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模样。
而事实是什么呢?张忠义真是有些汗颜。
自己收的这位徒弟啊,在军火制造、改动、研究上,还真是得天独厚,刚刚将其收入门下的时候,自己还能指点一二,但是这位徒弟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很快,自己这个老师基本上就驾驭不住了,给教的能教的都教了,反倒是经常被自己的徒弟问的一愣的。
结果,结果一老一少大眼儿瞪小眼儿,只好一起研究起来,都弄不清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了。
不过让忠张忠义及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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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自己收的这位徒弟心性极佳,不骄不躁,对自己更是尊重有加,而他本身又膝下无子,自然把这位徒弟当做自己的半个儿子看待,一心传其衣钵。
但是,让张忠义有些苦笑的是,自己这位徒弟哪儿都好,就是一旦沉浸到钻研之中,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若是中途被打断,别说是一般人,就是他这位师傅,都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外加上自己这位徒弟在制枪制炮的工艺上越发的精进,已经有了些登堂入室的意思,俨然是小大师级别。
这种人才,在现在这个抗战时期,可都是宝贝疙瘩,自然被首长们惯着宠着,谁敢招惹?
转回眼前,张忠义不服气的话语落下,成老虎笑道:“好了,老张,也不难为你了,你派个人去通知那小子一声,就说咱新一团的团长回来了,他肯定会乖乖的出来的。”
“真的,那……我试试!”张忠义派了一个战士去通知自己的徒弟。
……
梁沟兵工厂内部,最核心的枪械制造室。
一道身影,披头散发,衣服破烂,身上带着枪械上的各种机油,还时不时地散发出一股酸味儿,却专注于手中的火炮,心无旁骛,一丝不苟。
至于旁边忙忙碌碌的人,时而有看向他的目光,却全部都带着敬佩。
不一会儿,一个战士进来,他看着那邋遢的身影犹豫了好久,才走了过去,有些怯弱的开口道:“赵通师傅,赵通师……”
“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赵通不满地抬头,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唯独眼神发亮。
那战士吞了一口涂抹,心中暗恼韩心等人,又想到张忠义交待的话语,恭敬道:
“赵师傅,主席说,你们新一团的团长来看你……”
“团长!”
赵通愣住,原本还满脸密布的怒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也顾不得手中的油腻,抓住那战士的手腕道:“快,带我去!”
“哦哦,好!”小战士傻眼中外带着震惊地回答道。
……
很快,在韩心已经有所预料中,赵通的身影出现,不,应该说不是赵通,他原来的名字叫做铜锤。
新一团的铜锤,被韩心一手挖掘出来,算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铜锤。
“团长!”
一向不善于人际关系,也没有多少至亲密友的铜锤狠狠地与丝毫没有嫌弃他一身油渍的韩心抱在了一起。
半晌,韩心拍了拍铜锤越大壮实的后背,与之分开,笑道:
“好小子,越发壮实了,怎么样,进了军工部才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和人生意义了吧!”
“嗯,团长您不知道,我将鬼子的重机枪改动,威力不减,却重量减轻了好几公斤;还有鬼子的迫击炮……”
铜锤开心的与韩心分享他的成就,韩心静静的听着,时而欣慰的笑笑,一旁的张忠义暗自点头。
整整一个钟头,说出的话怕是比自己一年的都多,铜锤终于停下了话语。
韩心这时才有机会问道:“铜锤,你怎么改名叫赵通了?”
铜锤咧着嘴吧,得意道:“团长,您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铜锤之只是兄弟们平常给我起的外号。
后来我进了军工部,表现优秀,毛主席亲自给我起了名字。
他老人家说中国百家姓里以赵钱孙李的“赵”姓最大,所以让我沿用了赵姓。
又希望我念头通达,能将一身才学通彻到革命事业,所以给我取了“赵通”这个名字。”
“好,这个名字好啊!铜锤……哦不,赵通同志,天行健,以自强不息,你可要努力,不能辜负了毛主席以及我们这些兄长对你的期望啊!”
“是,团长!”赵通肃穆的敬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