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小人得志
“你是说,你和公主睡了?”皇上惊讶之后站起身,“安大人,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告诉朕,你此生只爱安夫人一人,这才多少时日,你就变心了?”
“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真的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娘子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几日不理微臣了,微臣想了多有的办法都无济于事,如今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好意思拿这种事情来劳烦皇上。”
“朕就信你一次。不过,安大人,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本质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主动钻进陷阱,公主就是有心陷害你也找不到机会是不是。总之,你要向安夫人道歉。若那件事情是真的,以安夫人的性子,朕觉得简单的道歉应该无济于事……”
皇甫雪那种女子是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的,安明尘这一行径就相当于背叛。皇甫雪怕是宁可丢了,也不会再忍着这份不适过下去的。当初他就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才没有继续做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没想到,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最后依旧败给了现实。
“行了,赶紧走吧,朕现在看到你就头疼。”皇上一脸嫌弃,摆手示意她离开,安明尘简直越发憋屈,他到底招谁惹谁了,明明她也是受害者,最后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罪大恶极?
当天晚上,安明尘再次来到寝殿,皇甫雪依旧将他关在了门外,安明尘放不下面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就走了。公主派人盯着这边,得了消息,亲自端着酒菜去了书房。安明尘心情不好,又想膈应皇甫雪,便让公主进了门。
“相公,我听说你心情不是很好,我准备了一些你喜欢的酒菜,今夜月色不错,我们边赏月,边饮酒如何?”喝酒赏月?忙碌了这么久,安明尘都忘记这般雅兴了。合上公函,起身来到桌前,“公主有心了。这些都是公主准备的?”
“我对相公还不是很了解,这几日特意问了娘一些关于的事情。相公,姐姐说了,以后我和姐姐一块伺候相公。最近姐姐身子不是很好,便由我来照顾相公几日,我若是照顾不好的地方,相公只管告诉我便是。”
她竟然将他推给旁人,她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吗?安明尘刚刚有所放松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在他眼里,不管是什么,似乎都可以随意取舍。她难道就没有一丝不舍和一丝眷恋吗?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他如此舍不得,她为什么就一点都不留恋?
安明尘拿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辛辣的酒怎么呛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公主拿着手帕帮他擦眼泪,安明尘推开公主,“我没事,酒真是个好东西,只要喝了它似乎任何烦恼都可以遗忘。真好。来人拿酒来。”
一瓶酒喝完,安明尘又叫第二瓶。公主连忙劝阻,“相公,你喝醉了。早些休息吧。”公主扶着她来到床边。安明尘叫嚷着还要喝酒,“谁说我喝醉了,我清醒的很。皇甫雪,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不要我。你可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愧疚,多自责,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甚至不敢正眼看你,可是你呢,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怎么能这么无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
公主将安明尘扶到床边,看着他纠结,难受的模样,心里痛快无比。就是因为你们,当初给了本公主那么多的难堪和痛苦如今本公主也让你们好好尝尝这种滋味,难受是吧,难受就对了。
“相公,咱们睡吧。时辰不早了。”公主故意朝外面喊了一声,丫鬟小厮听见,小声议论起来,公主和姑爷又睡在一块了,这件事情若是让小姐知道,小姐一定会很生气的。
喜鹊经过这边,刚好听到这些话,脸色变了又变,见他们越说越过分,上前制止,“够了,主子的事情是你们随便议论的吗,若是无事就回去休息,若是再让我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子,我一定禀告老爷,让管家把你们卖给人牙子。”
“喜鹊姐,不要啊,我们就是随便说说,不是有意的,我们现在就走。”几人离开,喜鹊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书房,气的直跺脚。端着水盆回到房间,见小姐没心没肺的坐在桌前画图,张口想要为小姐打抱不平,话到嘴边又担心小姐听了这些话伤心难过,思量之后,又将那些话咽下。
“怎么出去这么久。快点将热水端过来。做的久了,浑身酸麻。等下洗漱之后你帮我按按吧。”喜鹊将水盆放到桌前。帮着皇甫雪洗漱。洗漱完,喜鹊忍不住开口,“小姐,你真的不准备原谅姑爷了吗?”
“一个人的心若是在你身上,他不会让你去问这样的话,若是她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即便你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她也不会给你想要的答案。”皇甫雪笑笑,“行了,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看着办的。”
“可是小姐有没有想过,你和姑爷这么闹别扭,最后渔翁得利的可是公主,若是公主趁着这几日得了姑爷的心,小姐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喜鹊希望皇甫雪能暂时搁下心底的不满,不然,姑爷说不定就真的是公主的了。
“你是听说了什么?”刚才她就觉得喜鹊不对劲,如今又莫名其妙说这番话,越发觉得奇怪。“说吧,你都听到什么了。”
“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喜鹊不擅长撒谎,她只要撒谎,眼神就一直乱看,皇甫雪上前,拉着她四目相对,’“看着我的眼睛,刚才你到底听见了什么。”喜鹊见糊弄不过去,眼睛一闭,牙一咬,大声说道,“刚才奴婢经过书房时,听小厮和丫鬟议论,说是……说是姑爷和公主在书房休息了。”
咣当一声,桌角的茶杯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喜鹊吓了一大跳,上前拉过皇甫雪,“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奴婢。奴婢也没有亲眼看到,说不定是他们胡说的,姑爷心里只有小姐,他定然不会做出让小姐伤心之事。一定是那些下人在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判断了吗?”皇甫雪冷笑,“行了,你先下去吧。”
“小姐,奴婢不困,奴婢再陪小姐一会。”喜鹊担心皇甫雪想不开,为难自己固执的守在一旁,皇甫雪明白她的心思所以没有再坚持,再次坐下却没有任何灵感,一张图修修改改一直到子时也没有一点头绪,喜鹊上前催促,“小姐,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这天晚上,皇甫雪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明尘喜欢上了公主,拉着公主过来炫耀还要与她和离。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等他们几人离开皇甫家,她一个人坐在西院的回廊里哭了一整日……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醒醒……”喜鹊见皇甫雪在睡梦中哭的十分伤心,担心不已,皇甫雪听到有人叫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喜鹊,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一场梦。梦里的事情太过真实,以至于她真的以为安明尘不要她,带着公主离开了……
“小姐,昨晚的事情奴婢知道你很在意,奴婢有句话不该说,但是见小姐这么伤心,奴婢不得不说,小姐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十分在乎姑爷,小姐,既然在乎,为何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从未见过向小姐和姑爷感情这么好的夫妻,若是你们都会分开,奴婢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感情了。”
“傻丫头,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并不是都像我们这般一波三折的。还有很多事平淡如水,却也幸福的。其实若是可以,我宁愿要那样的幸福。”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如此聪慧有本事的夫君,却不知道,她宁愿她的夫君平庸,善良,相貌平平。
“小姐,你别哭了,你一哭奴婢也想哭了。”喜鹊帮着她擦擦眼泪,拿过毛巾开始给他洗漱。安明尘已经去上朝了。公主洗漱之后便带着下人来了西院。一进门就开始给皇甫雪道歉,但是眼底却没有半分诚意。
“姐姐,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相公心情不好,拉着我一块喝酒,后来我们就喝多了。我们也不想让姐姐伤心的,姐姐,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千万别憋着,大夫说了,你有孕在身,不能生闷气。”
“公主真是好笑,你明知道我家小姐不能生气却还要跑来刺激她,公主到底想做什么。”喜鹊好不容易把小姐哄好,公主真是阴魂不散,小人得志。不就是和姑爷睡了一晚,至于这么得意,这么值得炫耀吗,他们家小姐就是不屑,若是他们家小姐愿意,哪里还有公主的事情。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本公主在和你家主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话。”公主示意身边的丫鬟上前掌嘴。皇甫雪冷笑着上前,挡在喜鹊前面,“公主今日过来不是来炫耀的吗?既然目的已经达成,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让本小姐评价一下公主小人得志的嘴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