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实话实说
“你让大哥说你什么好。”轩辕凌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云儿,听大哥的,你还这么年轻,走错一步没有什么可惜的,永远的回头,说不定前面等着你的是更好的一条路。有一件事情大哥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大哥若是再不告诉你,你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为了你父王放弃了什么?”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猛地抬头,轩辕凌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随后开口,“还记得上一次你受伤父王派十万大军压境,扬言若是安明尘不娶你,便要攻打北楚的事情吗?”公主自然记得,若不是因为这个安明尘怎么可能会娶她。只是这件事情她一直都知道,大哥为何说她不知道?
“当时,大臣们建议以此为由,一举拿下北楚,父王动摇了。但是华妃跑来求情,父王心疼你,最后不顾大臣提议,放弃了这一次机会,将你送到了北楚。云儿,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应该知道,父王为何这么做,他放弃了他的雄图霸业,只是想要成全你的幸福,可是他若是看到你现在将日子过成这样,你说,他会后悔吗?”
“大哥,我……”公主一直都知道父王是个有大志之人,也知道他一直对北楚虎视眈眈,志在必得,却不知道他为了自己,放弃过这样好一个机会,一时间愧疚不已,五味杂陈。轩辕凌见状,再次说道,“云儿你今日回去之后好好想想,若是你还想一意孤行,大哥也不说什么,若是你想通了,要和大哥一块替父王拿下北楚,你便让裴思楠告诉大哥一声。好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现在的身份特殊不适合在外面呆这么久。”
“大哥,你……”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和大哥一块拿下北楚。大哥这次不是来看她的,而是来探取北楚机密的?大哥要攻打北楚?公主越发心乱。强压下不安,与轩辕凌告辞,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想刚才的事情,大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看来胸有成竹,她要不要帮忙,上次父王为了她错过了一次机会,她于情于理都要帮大哥一把,只是……若是相公知道她帮着南岳对付北楚会如何想?
傍晚十分,公主回了府,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猛地抬头往四周看去,皇甫雪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与喜鹊聊天,见她进来,笑着放下茶杯,“你回来了。吃了吗?要不要让下人去准备晚膳?”
“你在这里做什么?”公主看了一眼墙脚的丫鬟,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过现在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走上前冷笑道,“姐姐不会是来关心我的吧?若是,就免了吧,姐姐的关心我可承受不起,若是姐姐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怕是要被相公和皇甫家的人给杀了不可。”
“公主说笑了,原本我想着,许久没有见公主了,想着今日天色不错,过来寻公主去院子里坐坐,谁知道你这两个丫鬟神色十分古怪,问什么都不清楚,我担心公主糟了不测,相公没法与皇上交代,便在这里等着。如今见公主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公主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还有事吗?”
“有一件事情我十分好奇,若是不问,始终不安。公主莫要介意。”笑着站起身,“公主在皇甫府一向来去自如,为何今日出门却鬼鬼祟祟,公主去做什么了,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才这般遮掩的。”
“放肆。本公主是什么身份,难道本公主做什么,还需要与你解释吗?”公主知道皇甫雪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既然她已经怀疑,必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哥是偷偷来的北楚,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若是皇甫雪咄咄逼人,那她只能对不起裴思楠了。
“公主这是恼羞成怒了?”皇甫雪笑笑,“公主怎么总是改不掉心虚的毛病,上一次这般,如今还是这般,几个月不见,公主的脾气可是一点都没改啊。公主不方便说也无妨,不过今日京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此事与公主有关?”
“你为何要这么说,就因为我今日背着你出门,所以你就要栽赃陷害吗?”公主气愤不已,这个皇甫雪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言善辩,颠倒是非。心事一口气,懒得与他计较,“本公主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你想知道,我说便是。我今日与我身边的侍卫一块出门了。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你一直不喜我与他有联系。如此,姐姐可相信了。”
皇甫雪信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需查证之后再做结论。“公主早点说不就好了,咱们是一家人,何必将气氛弄得这么难堪,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公主心里不痛快,还是上前与皇甫雪道了歉,“姐姐说的是,是我小心眼了,下次定然不会这么做了。”
皇甫雪不明白公主闹得哪一出,以为她是突然开窍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喜鹊离开之后,公主叫来裴思楠,“刚才的事情本公主也是迫不得已,你……不会介意吧。”裴思楠可是她的左膀右臂,她不想让他误会,心生间隙,裴思楠点点头,“公主不必与属下解释,属下明白。大皇子今日说的话,公主有什么想法?”
“想法?”公主嘲讽的笑笑,“如今我在这个府里连个丫鬟的地位都不如,我却固执的,不肯认输,不想回头,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或许,我在等自己死心吧。”公主示意裴思楠退下,裴思楠一脸心疼,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转身离开。
第二日,公主去了酒楼,薛卫和皇甫月今日也在,见她情绪不高,询问原因,公主便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薛卫暗骂公主没本事,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能让二妹给镇住,朕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公主今日过来,打算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本公主还没有想好。”公主心乱,坐不住,出来走走也不知道去哪里,就来了这里。皇甫月嫌弃的撇撇嘴,“公主也真是的,我们拿老二没办法也就算了,公主可是南岳最尊贵的公主,怎么也镇不住老二,公主,你到底在怕老二什么,就拿昨日之事来说,你一个公主,为何要与他解释?这些话也就是我们自己说说,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薛卫但笑不语,但是脸色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公主本来心情就不好,见状,越发难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既然知道本公主身份尊贵,本公主不愿意与皇甫雪计较,可是本公主却十分乐意与你们计较,本公主可以与你们保证,若是你们再多说一个字,本公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少有这般凌厉,皇甫月和薛卫立马收起笑意,薛卫圆滑,见公主生气,连忙劝道,“我与娘子也只是看不过眼,替公主打抱不平而已。公主想做什么,直接与我们说便是,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公主的。”
公主看穿他们的嘴脸,“不用了。只要你们少在背后议论本公主,本公主就谢谢你们了。”转身离开。心里却十分不痛快,气鼓鼓回到家,站在西院回廊里,思量再三,去了皇甫雪的房间。皇甫雪正在床前剪花,闲来无事,剪着打发时间,只是,手太僵硬,半天了一个好看的也没有剪出来,喜鹊耐心的在旁边指点。
公主近来,看到这一幕,心里越发生气,凭什么她这般纠结,这般气恼,而她却可以过得这般悠闲,这般开心,她听说相公为了她,连早朝都不去了,皇上为此还取笑他,他也毫不顾忌。这件事情京城里都传遍了,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可是他们夫妻丝毫不在意,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们这般,当她是什么,他们的恩爱凭什么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凭什么?
“公主过来找我何事?既然来了,就进来做吧。”皇甫雪笑着朝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担心公主再次对皇甫雪不利,一直站在皇甫雪跟前,时刻防备着。公主突然就想通了,也不气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姐姐可否与我说说你与相公的事情?”
皇甫雪不明白她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却也没有拒绝,放下手里的东西,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与他……说起来公主可能会觉得好笑,我们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前,并不熟悉,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这般喜欢他。甚至将他当场是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最重要?”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像她喜欢相公一般吗,每次只要想到要离开她,她就难受不已,甚至不能呼吸。“姐姐与我说这样的话,就不担心我会生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公主若是连这些实话都听不得,公主也就不会在北楚待这么久了。”这段时间,他们两人感情如何,公主都看在眼里,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今日她问了,她便告诉她,他们是不会分开的,永远不会,不仅不会分开,也不会再加一个,哪怕是因为迫不得已娶进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