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质问蓝家
两个人互相倾诉许久,直到午时,皇甫雪觉得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便跟着丫鬟一块走了进来,“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
皇甫雪说完意味深长的朝两人笑笑。彩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被子蒙住头。常白雨见状,宠溺的笑了,“别盖着头,小心闷坏了。”
“我没事。”彩玉笑笑,扭头朝皇甫雪道谢,“小姐,奴婢听说这两日你为了奴婢的事情忙前忙后,奴婢真是很感激小姐,因为奴婢,小姐最近都瘦了,奴婢……”
“行了,你若是真的想感谢我就早点将绳子养好,等你养好了身子,多帮我做些事情比什么都强、”皇甫雪扭头看了一眼安明尘,安明尘思量片刻,走上前,“常大夫,彩玉,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虽然这次的事情是新旧两党的争执,但是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们,当初若不是我提议让常大夫去义诊,这会也就没有这件事情了……”
“安大人不必这般说,其实在去之前我便知道灾民比不得东城这边的百姓,他们本就敏感,加上天灾人祸的,内心比一般百姓还要脆弱,这个时候根本禁不起任何波折,在我去之前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是彩玉为我挡了这一刀……”常白雨想到了一切,就是没有想到彩玉这个变故。这也是她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原因。愧疚和担忧,几乎压住了她所有的思绪。
“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受此连累的。虽然说对不起无济于事,但是我还是想与你们说一句对不起。”安明尘郑重其事的与他们说了一句对不起。常白雨与彩玉纷纷摇头。皇甫雪笑着走到桌前,“好了,今日可是一个好日子,你们就不要推来推去了。”
“娘子说的是,这两日常大夫忙前忙后,费尽心力,我们都瞧在眼里。彩玉好福气,将来嫁给常大夫肯定不会受委屈的。”安明尘心情好,故意调侃的说了这么一句,两人脸皮都薄,闻言,纷纷红了脸。皇甫雪见状,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左右你们的事情也没有变数了,不如趁着这次将婚事给办了如何?”
“这……会不会太突然了?”彩玉闻言脸色更红了,磕磕绊绊说了这么一句。常白雨平日里少言寡语,这回却格外积极,“二小姐说的是,这两日我也考虑了许久,觉得确实可行。只是,我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什么经验,到时候怕是还是要麻烦二小姐……”
“放心吧,只要彩玉点头,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皇甫雪说完故意看了彩玉一眼,彩玉见状,脸色越发红晕了。低着头支支吾吾好半天哼出一个恩字。几人见状,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起来。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趁着彩玉养身子这几日我先思量一下这件事情从哪里开始办。”皇甫雪虽然说的信誓旦旦,可是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做过,他哪里有什么经验,等下还是回去问问府里的老嬷嬷门吧。顺便抽个时间去找爹说下费用的问题。
常白雨如今是皇甫雪名义上的府医,彩玉又是皇甫家的丫鬟,加上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皇甫家而起的,于情于理这次成婚的银钱都应该他们皇甫家出。不过,皇甫正雄虽然有钱,却极其抠门,这件事情不能明说,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这天晚上,皇甫雪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只是刚醒来就听说上次闹事的灾民在牢里服毒自杀了,安明尘一早就去了大理寺。皇甫雪觉得事有蹊跷,找人去大理寺门口守着一旦有什么消息就回来禀告,出门之前又去瞧了一眼彩玉,确定他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去了酒楼。
宏王也接到了消息,越想越不对劲,找来人去调查这几个灾民突然服毒自杀的原因,下午,派出去的人就带回了消息。宏王听了之后,直接砸了手里的茶盏,“蠢货,真是个蠢货,上次本王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悔过,竟然这么快又自作主张,他们是闲本王最近过的太顺了吗?”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厮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宏王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却怎么都压不下心里的怒意,“息怒?本王如今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你让本王如何息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冷哼一声起身,“跟本王去一趟蓝家,本王倒是要瞧瞧,蓝家这群蠢货到底要做什么?”
自从十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宏王便没有再去过蓝家,所以京城许多人都在传言,因为当年的事情宏王已经与蓝家断绝关系了,其实不然,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蓝家担心影响宏王,主动提出要与宏王在明面上疏远关系的,但是这些年他们并没有疏远,蓝家虽然没了实权,依旧还在帮宏王做事。
这次也是因为宏王想给新党一些教训,只是他们的想法太单纯了,还动了不该动的人。上次事情一出宏王就写信警告过蓝家了,没想到才过了几日他们又闹出了动静,一时间宏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蓝老爷以前多精明,怎么几年不见就这般愚蠢了。这般迫不及待,还拿灾民作文章,简直是在找死。
蓝老爷听说宏王上门,暗叫不好,匆匆忙忙找人去前厅候着,顾不上整理衣衫,扶着小厮去了前厅。
“王爷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有什么事情找属下传个话就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蓝老爷恭敬的笑笑,话音刚落。宏王冷哼一声,“舅舅,前几日本王在信上怎么同你说的,这才过去几日,你竟然还找人杀人灭口,你可知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皇上会怎么对付本王,你觉得这些年本王的日子很好过是吗?”
“这……老夫也是觉得新党的人最近太过嚣张,完全不讲王爷放在眼里,所以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王爷息怒,若是老夫做错了什么。老夫直接给王爷赔个不是……”
“舅舅以为如今还是皇兄当政的时候吗?你同本王赔不是,本王可以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不计较这些事情可是皇上呢,皇上这些年早就开始怀疑本王,甚至提防本王了,本王为此费了多少心里才让皇上没有将注意力转到本王身上,你倒好,不动声色的将皇上的注意全都转移到本王身上来了。你是怕本王死的慢吗?”
“王爷,你胡说什么你可是我亲侄子,我就是害谁也不会害你啊。老夫……”蓝老爷想解释,但是不管他怎么解释,宏王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渐渐的他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王爷,这次舅舅是不是真的给你惹麻烦了?”
“愚蠢至极,你若不是本王的舅舅,本王这次真的会将你拉出去给皇上处置。”宏王气愤的低吼一声,转身拿过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舅舅,本王知道你想帮本王,但是本王说过,本王的事情本王自己心里有数,你只管照顾好蓝家便是,其他的本王自己可以解决……”
“你解决什么啊解决,这么多年了,舅舅看你过的这般不容易,舅舅就会想起我那可怜的妹子,只要一想起他,舅舅就整夜整夜的失眠,王爷,舅舅知道你想要什么,都是舅舅没本事,当年没有管好你那些表哥,表弟,害的蓝家不仅帮不上你,还连累你,舅舅……”
“行了舅舅,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不过,舅舅,这次的事情仅此一次,绝不能再有下一次。”宏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不悦,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大房的小女儿蓝听雨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王爷,雨儿听说您来了,特意来瞧您的。”
“一转眼雨儿都长这么大了。”宏王追名逐利多年,也多年没有瞧见像她这般纯净,善良的女子了。想到什么,心里生出一个主意。“雨儿这般想本王,不如跟着本王去王府住几日如何?”
蓝听雨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去过王府呢,一直听说他们与王爷是亲戚关系,却多年不走动,如今见了王爷,王爷还主动邀请他去王府做客,想也不想就要答应,扭头瞧见爷爷,又犹豫了。
“爷爷,雨儿能同王爷去王府住几日吗?”蓝听雨一脸期待,蓝老爷子见王爷主动提出,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这会又见听雨自己问,大手一挥,直接开口,“去吧,跟着王爷过去,想住几日就住几日。”
蓝家已经败落如此,如今也是因为王爷才没有被人欺负,可是他们也不能一直靠着王爷,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以他们与王府的关系,下一代的事情怕是……如今王爷愿意带蓝家的女子进王府,不管什么目的,只要能对蓝符有帮助,不管什么办法,蓝老爷都同意。
可怜蓝听雨单纯,见爷爷同意,开心的跟着宏王离开了蓝府。回王府的马车上,蓝听雨叽叽喳喳对着宏王说个没玩没了,宏王耐着性子听了一路,到了王府直接将人交给了嬷嬷,“嬷嬷,这段时间听雨都会住在王府,你要好好照顾他,切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