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当面问责
皇甫雪见时辰不早了,直接开口,“带我去见招摇,至于其他的晚上回来再说吧。”
安宛如见事情还有转机,立马点点头,“我这就带嫂子过去”皇甫雪看了她一眼,该查的她都查到了,如今寻安宛如并且将事情说开不过是想利用接近招摇,然后查清楚招摇的身份以及目的。
一刻钟后,几人来到城南的悦来轩,招摇已经来了,这会正在思量等下如何从安宛如手里骗银子,最近二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日找他要银子,但是只要他一问用途二郎就发脾气,渐渐的她也不敢问了,只能抓进赚钱,妈妈见她是楼里的摇钱树,每次在她攒够赎身的银钱时都故意加钱,不放她离开,她心里气恼,可是卖身契在妈妈手里,她除了生气也不能说什么。
她记得安宛如是安大人的妹妹,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帮忙,若是有了安大人的帮忙,她就不怕妈妈反悔了。心里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时楼下进来几人,招摇朝门口看去,这时门外冲进几人,很快将铺子团团围住,招摇觉得不对劲,起身准备离开已经太迟了。
“招摇姑娘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不是约了我家二妹吗?如今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皇甫雪笑着坐下。招摇看了安宛如一眼,又看看皇甫雪,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原来是安夫人啊,久仰大名,没想到我也有幸见到安夫人。”上前行礼。招摇原本就长得盈盈弱弱,如今一身白衣越发显得她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悯了。可惜了她不是一个男子。
“早就听闻招摇姑娘天姿国色,才学惊人,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若我是个男子,今日怕是也会被招摇姑娘的天色国色倾倒。”皇甫雪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二妹真是有福气,竟然能与招摇姑娘当朋友。”说着看了安宛如一眼,“二妹,今日来的匆忙都没来得及询问你和招摇姑娘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从前没有听你说过呢?”
安宛如一路上怀揣不安,生怕皇甫雪一怒之下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甚至将他赶出皇甫雪,如今哪里敢期满,皇甫雪问什么说什么,即便不问的也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大嫂记得之前我与你说的贺兰公子吗?我便是通过他认识的招摇,我与她十分说得来很快成了朋友,后来听说了她的难处我便想帮帮她,”想到她最近做的事情,有些不安的解释,“大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是这样啊。”皇甫雪打断她的话,“不知道招摇姑娘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上你也说不定。”
““多谢安夫人的好意,只是我这样的身份,与安夫人走的太近会给夫人招来闲话的。”招摇眼神闪躲,心里暗想,安宛如好骗,皇甫雪却不好骗,她今日若是敢算计皇甫雪,他日她怕是连小命都会丢掉。虽然他很想快点离开青楼,但是自由与性命比起来自然是性命重要了。
“是吗?”皇甫雪笑着掏出一包银子放到桌上,“你今日约二妹过来不是为了借钱吗?小妹生性善良,又乐于助人,知道你的难处不惜坑蒙拐骗,甚至算计自家人也要为你筹划,你怎么又不着急了?”皇甫雪明明在笑,招摇却觉得她的笑比刀子还吓人。
安宛如一直站在皇甫雪跟前,不明白皇甫雪话里的意思,以为招摇害怕皇甫雪所以才不敢承认的,替好友担心……想说什么又怕皇甫雪秋后算账,她已经一头烦恼了,若是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她娘都帮不了她。算了,反正大嫂也没叫人动手,她还是在等等吧。
招摇确实在等安宛如替他出头,安宛如性子鲁莽,又对她深信不疑,肯定会帮她的,到时候她只要稍微哭两声,说一些可怜的话说不定安夫人就相信了。只是银子她没想要……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安宛如却没有丝毫动静,渐渐的招摇开始站不住了。抬头朝安宛如使眼色,安宛如有些为难,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皇甫雪看了两人一眼,笑着开了口,“怎么,招摇姑娘很为难吗?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是二妹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能帮自然要帮上一把的。”
“不用,真的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游戏事情我就先走了。”招摇见安宛如指望不上,转身准备离开。皇甫雪今日过来可没想这么轻易放人离开,见状朝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上前将他拦下,“招摇姑娘别急着走,我家小姐还有话要说呢。”
“我与安夫人并不熟……”招摇眼神躲闪。想要冲过去,见前面还守着人,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犹豫了。
“你骗我二妹的事情,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说?”皇甫雪见她不见不棺材不落泪的模样直接开门见山。招摇闻言猛地转身,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怎么,是你说,还是我说。”皇甫雪抬头看了她几眼,“我瞧着你也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不如都说了,说不定我瞧着你有诚意愿意放过你也说不定。”
“你真的愿意放过我?”招摇不相信,皇甫雪站在一旁不吭声,时间一点点过去,招摇开始服软,事到如今她认不认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招摇思量许久终于开了口,“不错,我确实骗了安小姐,但是我也是被逼无奈……”
是不是所有人的做错了事情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其他的话了。皇甫雪冷笑两声却没有说话,她在等安宛如。安宛如性子火爆如今亲耳听到招摇承认骗她,她心里定然不好受,她性子急,又藏不住事,知道之后不用她出手她便会为自己报仇。果然,话音一落安宛如就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安小姐,我真的是破不得,我……我不是有意骗你银子的,我想赎身,我已经攒够几次了,可是每一次和妈妈说赎身的时候妈妈就找各种理由加银子,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我想离开青楼,想做个清白的女子……你们生来就命好,根本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多难……”招摇一边说一边擦眼泪。皇甫雪看了招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走到桌前坐下。
安宛如虽然嚣张跋扈却性情纯良,原本憋了一肚子怒意,招摇一哭,心里的火气便散去了不少,“你先别哭了,我……我不是也没说你什么吗?”
“安小姐,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你放心,之前我从你那里拿来的银子我都记下来了,等我赎了身,离开青楼之后我定然会攒够还给你的。”招摇保证,见安宛如不吭声以为她是不相信她,又要写自居,安宛如不忍心,“算了吧,也没有多少银钱,你也是迫不得已……”
“招摇姑娘可认识荷贵妃、”皇甫雪一脸笃定的看着他,招摇瞬间白了脸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回过神,“安夫人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明白,荷贵妃……可是宫里的贵人,我这种身份怎么会认识如此金贵之人,安夫人莫要开玩笑了。”
“是吗?”皇甫雪看着她冷笑两声。招摇心虚的点点头,安宛如不明所以的上前两步,“大嫂你在说什么,招摇怎么可能认识荷贵妃,她从小就被卖进了青楼,这么多年从未离开……”
“她确实没离开过,但她若是在进宫之前就和荷贵妃认识呢。”皇甫雪扭头看着安宛如,“二妹难道就不好奇贺兰公子为何让你们认识,招摇姑娘为何一再与你诉苦,让你心生怜悯,甚至蛊惑你偷我的银钱……”
“大嫂你……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安宛如惊讶又惊恐的看着他,幸好今日大嫂与她摊牌了,若是大嫂什么都不说,将来她是怎么被赶出皇甫家的她都不清楚,等等,荷贵妃,可是宫里那个处处找嫂子麻烦的荷贵妃?当初是皇甫府的丫鬟,因为被皇上瞧上,乌鸦变凤凰,之后就忘恩负义,反过来害嫂子的荷贵妃?
嫂子的意思是说招摇认识荷贵妃,所以才来接近她的,目的其实是嫂子。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利用她,想到这些,安宛如惊讶又愤怒的看向招摇,“招摇,我嫂子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认识荷贵妃,你接近我,与我说的那些,做的那些其实都是在骗我?”
“不是,我没有。”招摇否认,却不敢看安宛如。安宛如气急,“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这人确实容易被人骗,可是我不是傻子,我大嫂整日繁忙,若是你没问题,她不会兴师动众来寻你,更不会与你说这些。招摇,事到如今你还是招了吧。或许我会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帮你求求情,不然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安宛如表明立场,直接站到了皇甫雪身后。招摇见形势不对,只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能说,若是说了她会没命的……
“这是你的户籍与六岁之前的事情,剩下的话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