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了一下眼神。
你这个蛮子,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初七瞪了祁子倾一眼,用心念传声道。
祁子倾不甘示弱的回瞪一眼。
你这个弱鸡,老子还不屑于和你打呢,除非你拿那个什么什么狱的兵器。
不是打不打的问题,现在我的处境很艰难,我和候清风都被抓到这里了…
初七咧嘴苦笑。
祁子倾给了初七一个白眼,啐了一口。
真是废物…才把你从花家捞出来,又栽到这里了…
祁哥,祁爷,我的祁祖宗!
祁子倾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行了行了,既然如此小爷再帮你一回。
场中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满堂宾客碍于传说中那心狠手辣杀人不留行的鬼母,一个个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
而鬼母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看够了没。”鬼母终于等的不耐烦了,开口怒道:“打啊!”
台上的二人再次抖了三抖。
“喝!!!!!!”初七双目圆瞪,挥舞起手中的碧落,耍的舞舞生风。一时间剑气席卷全场,倒还颇有气势。
鬼母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微笑,并且满意的眯缝起了他的那双狐狸眼,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了一把八仙椅,慵懒的靠在八仙椅上开始喝茶。
“哈!!!!!!”祁子倾也不服输的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刀,横在身前,摆出阵势来。
在场众人都咽了一口唾沫。
两位都是名剑大会榜上有名排行前一百的年轻一代的高手。
想必对决一定会精彩无比…
下一秒,鬼母面上的微笑凝固了…
“嘿!!!!!!”
“嚯!!!!!!”
台上二人的动作宛如皮影戏一般,还是慢放的那种。
一招一式打的有板有眼。
“摘——星。”
“沧——浪——刀。”
初七和祁子倾配合的格外默契,你出招,我拆招,我出招,你拆招…
殊不知二人依旧在用心念传音。
妈的,这个小世界里有法则约束,施展不出传送法阵…
祁子倾给了他一个眼神。
再拖一下时间…我一直在尝试召回血狱…
初七握着剑的手心也开始冒汗。
“啪。”
鬼母手中的茶盏被他捏了个粉碎。
“你们耍我…”
站在鬼母身侧的婳芷的眼眸渐渐染上了那一抹诡异的漆黑,她朱唇微启,颂唱的无声的口诀,而她的纤手结成了诡异万分的手印。
糟了!是天选道怨…
初七的瞳孔骤缩。
下一秒,初七的手心中出现了血狱。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的环境也开始摇晃,并且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初七和祁子倾的心脏都猛地一跳,仿佛被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电光石火间,一道耀眼的红芒将二人身形笼罩,挡住了这无形的杀机。
待红芒散去,薛钰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初七的面前。
周遭世界再度恢复了正常。
“血狱妹妹…”婳芷撇了撇嘴,松开了手印,眼眸也恢复了常态。
“姐姐只是想…教训教训你的朋友而已。”
“跑!”祁子倾爆喝一声,踏前一步挥出一道刀气,斩开了风楼的结界,紧接着用力的抓起初七一丢,自己也慌忙祭起手中劫刀跑路。
而满座的宾客也回过神来,纷纷祭出各自的法宝破空而逃。
场面乱做一团,到处都是唾骂声还有女人的尖叫。
鬼母面色一凛,祭出了他的法宝,一截黑漆漆的长鞭,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我就知道会这样…”鬼母扶额无奈的笑了笑,随手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这一片狼藉的风楼。
祁子倾加快了御空的速度,追上了前面亡命跑路的初七。
“喂!怎么跟个无头苍蝇是的瞎飞,你知道小世界的出口吗?”
初七一怔,在半空中缓缓的停了下来。
“不知道…那祁兄知道吗?”
祁子倾的瞳孔骤缩,还未等说话,身体先做出了反应,他用力的抱住初七一个瞬身闪到了一侧。
初七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他们二人方才站的地方竟是下起了一阵细密的雨。
不,这不是雨,而是细入头发丝的银针。
“好险…”祁子倾松开了初七出了一口气。
“妈的,差点咱俩就被扎成了刺猬。”
“愣着干啥?”祁子倾见初七还神色恍惚,愤怒的锤了他一拳。“跑啊。”
初七回过神来,重重的向祁子倾点了点头,掐诀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等等…那候清风怎么办…”
“还管他干什么…他老爹又不差钱…”
“…”
…
…
皎月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高耸入云的雪楼的楼顶,默默地注视着乱作一团的风花雪月。
“看来命运之子已经聚齐了,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她微微侧头,冲着黑暗处小声说道。
“不不不。”阴影中蓦然出现了一个少年,惨白的月光把他本来就白净的面映的更白了几分。
昊天骨。
他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
“烛奺,你还是这么急躁。”
“天骨哥。”
烛奺冲着昊天骨恭敬的作了一个万福。
“快去吧。”昊天骨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墨色面纱,仔细的为她戴在脸上。“我们的副堂主。”
烛奺那双平和又温柔的黑眸渐渐的化为了冷冰冰的金色竖瞳。
“是,天骨哥。”
她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夜空中。
在小世界的另一头,祁子倾和初七还在拼命的逃窜,一边在空中灵巧的躲避着后面追击的极乐堂众丢掷的暗器,一边寻找着出口。
“祁兄…”初七勉强的挤出了一个苦笑。“你发没发觉,我们好像在转着圈飞。”
“废话,老子能没发现吗?”祁子倾转过头怒道。
他心中盘算了一下,大概飞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可是还在风楼附近绕圈子。
而后面那些穿着紫色服饰的极乐堂弟子们也不徐不疾的紧跟在他们身后,除了偶尔丢一丢暗器之外,也没有任何阻拦。
“有诈。”
祁子倾和初七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道。
初七手掐道印,祭出了天罡命局,他的双眼也散发出了精纯的湛蓝色光芒。
“生门属土…居艮宫,旺于丑,寅…”
祁子倾瞪了他一眼,不满的啐道:“说人话。”
初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收回了天罡命局,冲着祁子倾道:“呃…我们试着往东北方飞,因为八卦中生门的位置位于东北方。”
“好,听你的。”祁子倾点了点头,跟在初七身后。
果然飞了不出小半柱香,他们绕出了风楼。
“果然。”初七面上露出了钦佩之色。“这个风花雪月的主子不一般,竟然懂得术数。”
祁子倾斜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会这旁门左道…”
初七脸一红道:“好了祁兄,我们快走。”
二人飞的速度并不慢,很快便甩掉了一些境界低微的极乐堂弟子。不知为何另一些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弟子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他们还在疑惑的时候,面前出现了宏伟的仙门,而那灵石砌成的仙门上的牌匾刻着三个散发着微光的大字:极乐界。
“找到出口了!”初七和祁子倾面露喜色。
就在他们欢呼雀跃的时候,一阵悠扬的古琴声飘来。
二人闻声低头,发现仙门一侧那参天的樱花古树下正有一个一袭黑色罗裳的女子在抚琴。
“二位公子…”那抚琴的女子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竖瞳冷冰冰的看着二人。“请回吧。”
那女子的声音格外的空灵,听着便让人昏昏欲睡。
“一入极乐远伦常,笑看人间几度春…”
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捧琴翩然飞到二人面前,然后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祁子倾放下了手中劫刀,凑近了那女子一步,然后皱眉嗅了嗅。
初七不禁扶额,开口埋怨道:“祁兄,你是属狗的吗…”
片刻后,祁子倾后退了两步,一脸错愕的看着那女子惊呼道:“侍女阿秋?”
女子欠身作了一个万福。
“正是妾身。”
祁子倾挠了挠头,难以置信的开口道:“但是…听我兄弟说,你是传说中的千颜仙子慕容秋…”
女子的身形晃了晃。
半晌后,她低下了头。
“是。”
祁子倾面露喜色,连忙开口道:“没事,我不管你是谁,放我们出去吧,后面有好多人在追我们…”
这时候,初七面上的表情突然凝滞了。
这个傻*……
女子蹙眉,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好。”
“那就休怪我无…”祁子倾刚欲祭出劫刀,身形却一顿。
随后他一脸惊诧的转过头,看向初七…
初七也是那一副错愕的表情。
下一秒,祁子倾又受控制的收回了手中动作,紧接着又露出了那副刚才傻了傻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格外的僵硬。
“但是…听我兄弟说,你是传说中的千颜仙子慕容秋…”
他又重复了那句话。
该死…我好像被控制了…
祁子倾冲着初七心念传声道。
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和话语,紧接着又一点点的倒飞了回去…
我屮艸艸艸艸艸艸…
初七和祁子倾面上的表情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绝望。
就这样,二人倒放回了刚才一炷香前在风楼擂台,而这一次,擂台上站满了穿着极乐堂内堂服饰的弟子,手持着利刃,把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而他们二人被这股无形之力制住,分毫都动不了,甚至连嘴唇都张不开。祁子倾和初七就这么看着极乐堂的弟子向两边散开恭敬的单膝跪地,然后优哉游哉的鬼母从人群中缓缓走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如同婳芷脖颈上带着的项圈…
祁子倾和初七就这样瞪着双眼,看着鬼母不慌不忙的把项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哎…”鬼母皱了皱眉。“你们这些年轻人。”
刚才被斩的七零八落的风楼也恢复到了完好如初。
“竟然惊动了副堂主出手…”
“罢了罢了。”鬼母轻叹一声,拖着手中的锁链,哈欠连连。
而锁链拴着的那头是如同两根圆木的祁子倾和初七。
极乐堂的弟子们爆发了一阵哄笑声。
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可怜虫要受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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