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磊有沉思了一会道:“我们刚刚损失了那么多名高手,叶予有沈煜护着,想要将她抓来,怕也非易事。”
丽贵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道:“用不着我们动手,你们盯好她,别和沈煜正面硬抢。若本宫不给她七星毒的解药,到了每月月圆之夜看她能撑多久?哈哈……”一阵阵渗着寒意的大笑声久久的回荡在整个大殿里。
慕容磊也仍不住狂笑起来。
某日午后夏卿予蓦地从梦里惊醒过来,冷汗涔涔,急忙喊来李总管,让他帮忙找出当初帮她换衣服的丫鬟。李总管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把人给找找来了。
夏卿予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低垂着头的丫鬟,命令她抬起头来。夏卿予仔细看了看眼前这张脸,确实是当初那两个在背后嚼舌根的两个丫鬟其中之一,心知李总管没有骗她。
“你就是那个帮我换过衣服的人?”夏卿予挑着眉问道。
“是。”那丫鬟低低的应了一声,双眼胆怯的看着她。
“你可曾看到我身上带着的半块玉佩?”夏卿予单刀直入的问道。
丫鬟摇了摇头道:“夏姑娘,我不清楚,我只是帮你把湿透了的衣服换了,没有碰你的任何东西。”
夏卿予眼里亮光忽闪:“这么说,我衣服里真的有玉佩?”
那丫鬟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你的衣服上是有什么东西的,我是不小心碰到了,好奇的捏了捏有些硬硬的,但是不是玉佩我不知道,我也没掏出来看。”
夏卿予激动的一把拉住她道:“那我的衣服呢?你帮我换下来的那套衣服放在哪里?”
那丫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那衣服似乎是将军让红儿拿去洗的。”
“红儿?那你去把红儿给我叫过来。”
“是。”那丫鬟答应着就退下去了。
不一会红儿就来了,向她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见过夏姑娘。”
“你就是红儿?”夏卿予打量着她道。
“是。”红儿垂首回道。
“我被将军救回来仍在昏迷之时,将军可曾让你帮我洗过一套灰色麻布男式衣服?”
“有的。”
“可有看到衣服里有半枚玉佩?”
红儿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回道:“没有,我洗的时候把衣服都摸过了,什么都没有。”
闻言,夏卿予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又复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她得到的答案还是没有。
夏卿予不抱希望的道:“那我的衣服呢?”
红儿道:“待衣服干了后,我本是把它送回来了的,但在门口时衣服被将军拿了去了。”
“沈将军?”夏卿予奇怪的想,沈煜拿我衣服做什么?
“是的。”
夏卿予见没什么可问的了,便让她退下了。
待沈煜从宫里回来,夏卿予急忙跑去找他,只见他正负手背对着她立在园中亭子上。
夏卿予走近亭子时,沈煜闻声转过身来,见了她也不意外,依然是温和的笑着:“予儿,你来了。你是来找玉佩的吧?”
夏卿予眼里瞬间又闪起了亮光,高兴的看着沈煜道:“你如何知道?我的玉佩是不是你收起来了?”
沈煜看着她如此满眼的兴奋,眼神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略略垂了眼眸:“李总管告诉我的,我,”只见他顿了一会,看了一眼夏卿予,“我也不曾看到过你的玉佩。”
夏卿予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默了半晌方道:“那我的衣服呢?你救我时我穿的那套衣服呢?”
沈煜道:“你随我来。”
当夏卿予从沈煜手中接过那套衣服时,急不可耐地将它抖开了,细细地摸了一遍,把暗袋也摸过了,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其实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有,因为沈煜还给了她一个装着不少药丸的白色瓷瓶和一只血红色的玉镯子,她认得那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然而唯独没有那半枚玉佩。夏卿予闻了闻瓶子里的药丸,她发现药丸的香气和当初在新阳县她收到的那颗药丸是一模一样的,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藏进了怀里。
沈煜道:“都在这里了。”
夏卿予抱着衣服心里大感失望,只略略点了点头,又愣愣的坐了会儿,就走了。没找到那半枚玉佩,这让夏卿予有点难过,那半枚玉佩似乎真的对她很重要,尽管她想不起来什么了。
沈煜满眼沉痛地看着夏卿予失落地离开的背影,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掌心几乎就要插出血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煜才回过神来,摊开滴血的手掌,在掌心躺着的赫然就是夏卿予费劲心思想要找的半枚玉佩,只见晶莹剔透的玉佩上也沾满了被手指掐伤的鲜血,闪烁着触目惊心的美。
“予儿,必定是想起什么了,不然她不会突然找这半枚玉佩的。”沈煜一面心痛的想着,一面茫然若失的走到池边,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半枚玉佩,眼光一冷,手一扬就这么将它抛入了池中,只见平静的水面被玉佩激起了一圈一圈涟漪后恢复平静,一切就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
沈煜转身离去。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半枚玉佩是南亦恒的,他曾见过一次,他以为予儿会永远也不会想起这半枚玉佩来,而且他也不愿意她想起。是时候了,是时候该带她走了。
夏卿予的梦是个噩梦,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一个黑洞洞暗无天日的地方,那里时不时有人死去,不断的被鞭打被谩骂,无声的呐喊和恐惧充斥着她整颗心,绝望,无边的绝望,在哪里唯一的光和希望便是她藏起来的那半枚玉佩。在梦里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半枚玉佩的纹样和色泽,夏卿予拿出纸笔将它一笔一画的画了出来,每画一笔,她心里便难过几分。
夏卿予将自己关在房里一个晚上,只南歆和小爱闻得她不舒服过来看了一下她,沈煜却没有来。
夏卿予看着沈煜悬挂在书案前的四副小女孩的画卷,这次她认出来了沈煜画的是自己,是最初遇到他时的自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舒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心口似的,一伸手就将它们取了下来,卷好,放在书案上了。她现在不想看到它们,果然,将画拿下来后心里也不觉得那么沉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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